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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的事物如果是致命的,就是醜陋。”朱斯亮難以苟同,“我已經通知警方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呢,還是等警方的人過來一起走?”

  “今天一大早,我就有預感我的命運來了,於是,我給自己安排了最後一個歸宿,但不是在監獄。”趙慶吉沒等朱斯亮反應過來,已經一腳跨了出去,整個身子栽了下去。

  朱斯亮幾乎同時伸出去的手落空了,他眼睜睜地看著趙慶吉摔倒在那片罌粟花田綠葉下的地上,渾身扭曲,從骨頭斷裂出湧出來的血漸漸把原本黑色的地,綠色的葉子染得通紅。

  朱斯亮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仿佛天地忽然掉轉了個兒一樣,站不定地摔在了古井旁邊。

  第二十七章乘勝緝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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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開眼,穿著病號服的朱斯亮才發現自己又一次成為了慶雲醫院的病號。

  病床邊上的椅子上坐著的是一身警服的張文冰,忙裡忙外的居然是陶伯跟,陶成材?

  “小陶師傅?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朱斯亮要坐起來,被張文冰用手按著,“別動別動,還沒查清楚你這人有什麼毛病呢!”

  “有什麼毛病,我怕血。就這毛病。”朱斯亮拿開張文冰的手,坐起來奇怪地看著陶成材,再看看陶伯:“陶伯,你找到小陶師傅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哎,就昨天,正要告訴你呢。”陶伯看著臉色明顯不太好,人瘦下一圈去的兒子,心疼,“朱醫生你是猜對了,這崽仔真的就是,看見了趙慶吉那傢伙把阿桃推下山崖,趙慶吉又發現了他,所以想殺他滅口,這崽子好不容易逃脫,於是就藏起來了,也不敢告訴我一聲,你看,都在外面藏那麼多天了,人也瘦了,精神也不好了,天殺的。”陶伯說著,伸手去拉陶成材,陶成材卻黑著臉,摔開父親的手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陶伯看自己的擔心沒被兒子當回事兒,顯是很氣憤地嚷了起來,“你崽仔,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就這態度?”

  朱斯亮看看憔悴的陶成材,大概是因為這些天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香,全然沒了之前見到他的機靈勁,朱斯亮拍拍他的肩膀:“小陶師傅,你精神看起來不大好,這又沒你的什麼事,先回去休息吧!”

  陶成材張著那浮腫有黑眼圈的眼看了朱斯亮一眼,遲疑著,再看張文冰也點頭,而父親卻在嚷:“聽到沒有崽子,朱醫生叫你回家去,去,回去睡個回籠覺,別頂著張磣人的臉嚇人。”於是他慢慢站起來走出病房,順手掩上門的時候看了朱斯亮一眼,朱斯亮朝他點點頭,轉而問:“趙慶吉怎麼樣了?”

  “你不是沒見著吧?他跳下了那罌粟花地,當場死亡。還便宜了他。”張文冰說著,沒好氣到剜了朱斯亮一眼,“你也是,怎麼就倒在花圃了?我們以為趙慶吉自裁前行兇把你也殺了。”

  “都說了,我沒事。就是暈,我怕血,所以一見血就犯暈。”

  “怕血?怕血怎麼做醫生?你這人還真奇怪。”

  朱斯亮沒理會張文冰的冷嘲熱諷,看著陶伯:“陶伯,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說說看。”

  “那白皮松做的家具,會引發幻覺的原因我明白了,可是,家具的那部分怎麼老是會裝不上呢?我想來想去沒想明白。”

  “哈哈,說來慚愧,那都是我崽子做的好事。”陶伯顯得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們小作坊,用的是手工,不是機器,有偏差在所難免,都是工藝問題,那裝不上的木板,是我崽子裁割的時候,規格裁小了,於是上漆塗臘的時候,那崽子特意塗厚了幾層來填補那點偏差,然後用偏長的木塞彌補組裝後可能出現的細縫。可是呢,用的白蠟,似乎又是他進貨的時候聽信GG買進的次貨,不耐熱也不經用,於是在使用過程中,接觸高溫的白蠟融退,每融退一次就意味著木板又變小一次,而單靠木塞是裝不穩這些家具部件的,於是就出現了永遠裝不上的部件,也就有永遠裝不上的家具了。看起來很神秘,其實卻很簡單吧?”

  朱斯亮跟張文冰都點起頭來恍然大悟,“一開始我還真在想,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這麼詭異的家具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啊,還有,陶伯,我看過你上漆,也是手工的?”朱斯亮看陶伯點頭,再問,“那麼,一般工廠里是怎麼上漆的?也是手工的嗎?”

  “你說的是上色漆吧?工廠里上漆可不能手工上,那麼多產品,可累死人了。他們一般是噴漆。”

  “怎麼噴?”

  “在專門漆色的房裡應該有吊置裝備吧?他們把家具吊起來在房裡,這樣用噴漆給家具上漆,邊轉邊漆,做出來的家具顏色就被漆上去了。不過要是掌握不好,那家具的顏色就深淺不一,所以還是手工上出來的色漆要漂亮得多。”

  “吊起來?你是說,把整個家具都吊起來,懸掛在房裡面這樣子?”

  “對。”

  朱斯亮從床上爬了下來,拉上了帘子。

  “喂,你幹嘛呢?”張文冰與陶伯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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