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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航一直知道阮繹的關注點很奇妙,但他是真沒想到阮繹會一上來就踩中自己的尾巴,險些一口麵條直接從喉嚨管里嗆出來,一直喝下阮繹推到自己面前的高腳杯可樂才緩過神。

  只是季航迎著阮繹揶揄的目光正要反駁,首先便「嗝」地一聲打了出來。

  季航強撐著準備當做無事發生,可深吸一口氣還沒結束便再次打出了一個響亮的嗝,可樂喝多了。

  一時間,什麼追憶往昔的沉重氣氛全沒了,兩人分別靠在椅背上樂作一團,尤其是季航還邊樂邊打嗝。

  季航以前就因為變聲期時間之晚,周期之長這件事經常被身邊的朋友拿來打趣,弄得他一度向自家爹媽遞申請,說想去醫院看醫生,只是意見都被駁回了,說他大驚小怪,只是公鴨嗓的時間久了一點而已,看也看不出什麼結果。

  「說真的,如果不是你現在告訴我,我真的沒法兒把這個聲音跟你對上號。」說話時,阮繹嘴角揚得很高,「而且你大學還跳了兩級,真是從來沒見過大學都上完了,變聲期還沒結束的。」

  季航面紅耳赤地撓了撓後腦勺,努力辯解道:「我這是保守發育,都拿來長腦子了知道吧,看看我現在,說明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聞言,阮繹單手撐臉,挑眉道:「是嗎,我看你就是不想長大,鬧情緒鬧得你聲帶都知道了。」

  季航哽咽一秒後一口咬死,挑出了他自認無懈可擊的論點:「難道我現在的聲音不好聽嗎!」

  季航絕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都快要被說服了。

  但阮繹卻是一陣沉吟,故作勉為其難地逗道:「嗯……就還湊合吧。」

  把小公舉慪得又給自己滿了幾杯肥宅快樂水,「噸噸噸」往肚子裡直灌。

  只是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吧,阮繹的面已經吃完了,正端著碗往廚房的方向走,只給他留下一句:「自己吃的碗自己洗,碎一罰十。」

  季航當時就慌了,捧起碗便開始往嘴裡瘋狂扒拉。

  曾幾何時,他也很天真的以為自己不會做飯,起碼能幫著刷個碗。

  但畢竟「生活five」這種頭銜真不是吹的,用阮繹的話來說,季航就是米蟲界裡的黑洞——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能多廢物。

  吃飽喝足準備上床,季航雙臂舒展,正準備跟在他們家香噴噴的乖寶後面撲上床,就被仰面朝天的阮繹抬起一腳踩在了胸膛上。

  阮繹冷漠臉:「我勸你去洗澡。」

  就在剛剛這人蹲在廚房小心翼翼刷碗的時候,他已經把床單被套全都換過了。

  要麼洗澡,要麼死。

  季航委屈巴巴,但也不敢造次,鬼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得被叫回公司幹活了,時間寶貴,要再惹惱了阮繹不讓他上床抱窩,就真的太奢侈了。

  只是季航以為自己洗完澡出來,阮繹該是睡了,可他回來卻發現床上人竟然還醒著,側身背著他,倚在床頭也不知道是在幹嗎,還是爬過去看了才知道,阮繹正伸手在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里扒拉著什麼,身前放著一個半邊耳朵掉漆的金屬鬧鐘,屁股蓋打開,裡面的電池散落在外。

  季航早就注意到這個鬧鐘了,以前一直擺在床頭上的位置,從外觀看,年代久遠。

  季航貼上阮繹後背,看著他小檯燈下漂漂亮亮的小臉蛋問:「怎麼還沒睡,找電池?」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季航身上很燙,阮繹感受著自己身後的熱源,聲音低低的:「嗯,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這題我會。」季航咧嘴,「我上次跟崔老弟擠在你床上睡覺的時候,它就不走了。」

  聞言,阮繹手上在抽屜里翻找電池的動作一頓,那也就是說這個鬧鐘在阮穆和崔讓高考以前就沒電了?

  他竟然已經這麼久都沒有注意過它了嗎,就跟被雪藏在他歌單最深處的那段音頻一樣。

  「怎麼了?」季航很快便注意到了阮繹的不對,說得小心,「上次我找套的時候看過,這層抽屜里沒有電池。」

  對於當年的事,阮繹自己不提,季航就不主動去問,但他直覺這個鬧鐘跟那些阮繹那些不太情願談及的事情有關。

  阮繹也是聽完季航的話,才猛然想起他上次換過電池以後,就一直忘了買新電池補進去備用。

  簡直就跟安排好的一樣。

  阮繹反手合上抽屜,慢慢在季航懷裡躺正了身子。

  他靜靜地和頭頂近在咫尺、滿眼關切的人對視著,然後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你想過去看看嗎?」

  季航怔愣了一秒,腦迴路莫名其妙就對上了,驚訝道:「現在嗎?」

  當天夜裡,兩人直接從床上起來,睡衣也沒換,披著睡袍便驅車從公寓趕往了阮繹嘴裡想要帶季航去的地方。

  一念之差,還好剛剛喝的是可樂,不是紅酒,不然這個時間,就是想找代駕也找不到。

  凌晨四點四十七分,一輛幾乎快要融進夜色里的黑色邁巴赫經過了一塊醒目路牌,路牌上寫著四個大字——「人民廣場」。

  「我們家的老宅就在人民廣場後面,不過自從我爸媽離婚,這裡基本就閒置了,我和小穆也很少回來。」阮繹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口吻輕鬆,「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但反正我那天心情不太好。」

  凌晨的大街很安靜,除了極偶爾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幾輛出租,就是已然開始工作的環衛工人,整條街都空空蕩蕩的,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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