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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允承才不怕,他只怕和小娘子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安排好事宜,他們一同回到帳篷中,沐芮將膳食端上來,因著條件有限,這些天吃的都是簡單的食物,以肉類為主,畢竟將士們需要補充體力,沒有什麼比肉食更有效補充體能。

  「笑笑吃得慣嗎?」趙允承卻知曉,小娘子自小吃得精細,這些粗糙的食物恐怕不合胃口。

  「無妨,營養健康便成。」秦嫀往嘴裡送去一塊炙烤的肉,說道。

  趙允承不懂營養為何意,但能夠知曉王妃的意思,笑道:「叫你要跟來,這下後悔也沒用。」

  秦嫀看一眼他道:「誰說我後悔了?」

  趙允承說:「那為何不高興?」

  吃著烤肉的小娘子,嗔怪:「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因為今日是月末了呀,我得下半月才能再見著你了。」

  趙允承當然知了,他只是喜歡聽她言明,她有多捨不得他,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一覺醒來,放肆撒歡!

  老爺:東京城容不下你的肉身怎地?

  第115章

  望著郎君溫文的笑臉,秦嫀才知曉,原來對方在這裡等著她表態,幸而自己也記得日子,否則豈不是傷了郎君的心?

  相視一笑,吃了暮食,沒有條件洗浴,他們便只是用濕巾擦臉洗手,做個邋遢鬼。

  七八月的天,野外蚊蟲眾多。

  將士們燒了一些艾草,用於驅散蚊蟲,因此空氣中飄著艾草的味道。

  近日來行走在路上,多有不便,新婚的攝政王,也有多日未曾親近王妃,即便是今晚這種離別時刻,儒雅斯文的郎君,也只是親了親妻子。

  一來,在這種簡陋的帳篷里,極其不尊重,二來用水不方便,若是出了一身汗,連沐浴的條件都沒有。

  說來說去,還是心疼小娘子。

  說好這個月不寫信給黑衣,但修晏依舊沒忍住,寫了滿滿一封注意事項,在秦嫀看來都稍顯囉嗦,更何況耐心有限的墨羽。

  天黑之後,將士兩兩一隊,定時在營地中巡邏。

  數不清是第幾次聽到將士們從帳篷外走過,趕路了一天的郎君終於沉沉睡去。

  而秦嫀卻睡不著,因為有點並不習慣那股艾草的焦味,她便拿著扇子扇風,偶爾低頭親一下不知何時會醒來的郎君。

  因著帳內燒油燈會有危險,躺下後便將油燈熄滅了,導致帳內光線很暗……不過,這對墨羽來說並無大礙,他的夜視能力很強。

  只不過聞到難聞的味道,以及身下躺的觸感不對,他心頭一驚,這是在哪裡?

  之所以沒有立刻跳起來警惕,是因為身邊躺著王妃,對方身上的馨香,即便是在艾草的焦味中,也那樣清晰地被他聞見。

  「這是在哪?」他動了動,抱住昏昏欲睡的女郎。

  「嗯?」秦嫀驟然清醒,立刻親了下剛剛醒來的郎君,繼續扇著扇子睡眼惺忪道:「你醒了?」然後回答對方的問題:「這裡是去瀟國的路上,咱們去瀟國做客。」

  什麼?

  正抱著小娘子埋臉的墨羽,渾身一僵,是他聽錯了嗎?去瀟國的路上?

  他壓住心中怒火,淡淡問:「白衣怎會讓你來?」

  去北地多艱辛,難道白衣不知曉?

  「他自然不許我來。」關於如何應對墨羽的反應,秦嫀早就想好了,撒嬌地依偎著郎君道:「但我想想,他一去數月,我豈非連跟你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你醒來豈不是會想我?」

  墨羽正準備發飆,狠狠地怒罵那白衣一頓,卻沒想到王妃一顆糖衣炮彈轟過來,甜得他五迷三道,羞惱道:「什麼我會想你,少拿我當筏子。」明明就是她自己離不得他,非要潑髒水。

  「好嘛,就是我想你。」秦嫀環上他的脖子,耍賴皮式地搖晃。

  「成了成了,我還能將你送回去不成。」墨羽擰著劍眉,一臉嚴肅地說:「將你送回去還耽誤正事。」

  秦嫀貼在對方的頸側,暗笑。

  攝政王想了想,自己怎能這麼輕易接受這個局面,他佯裝咬牙切齒,怒罵:「白衣簡直胡來,也不想想,路途多艱難啊,萬一委屈了你,他擔得起嗎?」

  秦嫀:「可是他堅決不許我來,你眼下便見不到我了,你難道不想見我?」

  墨羽:「……」

  話又不能這麼說。

  算了,那他就不罵白衣了。

  整日在東京城窩著,墨羽也著實膩得不行,此次帶著如花美眷出塞,他心情不錯,一大早便起來餵馬。

  將士們選擇紮營的地方,通常會選在河流附近。

  墨羽牽著……不屬於自己的紅棗馬,來到河流邊,放了韁繩,讓馬在河邊吃草,而自個則脫了衣裳站在水中,洗一洗身上的汗氣。

  秦嫀幽幽醒來,發現丈夫不在身邊。

  一問才知曉,郎君去了河邊。

  隨身攜帶的淨水有限,聽說有河流,秦嫀也與沐芮同去。

  遠遠瞧見王爺身穿一條褻褲站在水中,沐芮趕緊轉身迴避,等在附近。

  「我去打一盆水給你。」秦嫀笑道,接過那小竹盆去打水。

  古時候的河流清澈無污染,水中隱約可見魚和蝦。

  墨羽早就知曉自個的王妃在水邊洗臉,他壞心地一笑,從遠處撥了一灘水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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