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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嫀也很吃驚,滿眼嘆服道:「姐姐見多識廣。」

  成氏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嫀,笑容真誠:「那姐姐就盛情難卻了。」

  得了這等好茶葉,成氏也不吝嗇,當即就親手泡來,叫各位貴女夫人們嘗嘗。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座的貴女夫人們喝了秦家姐妹的茶,便是等於接納了她們。

  「聽聞秦二妹妹快與嚴二郎君成婚了呢,到時候我們亦去討一杯喜酒喝。」一位身穿褙子和百迭裙的貴女說道。

  秦娉羞紅著臉,不知該說什麼,旁邊的嚴夫人憐她未過門,主動笑道:「到時候我們定然寫帖相邀,還請各位一定要來。」

  江氏坐在婆母旁邊,笑得不是滋味。

  成氏看在眼裡,卻並未多管閒事,因為大姑子在嚴家過得如何,老實說與她並不相干。

  -

  卻說河邊偶遇白衣郎君的漢子,奔回大本營稟報消息。

  那得了啞奴囑託的市井人士,很快便通知啞奴,他們得到的消息。

  啞奴動作是很快的,不出半個時辰,就趕到了汴河支流,尋那白衣郎君而去。

  果然,他在舟上看見了主子。

  正在垂釣,好不悠閒……

  啞奴鬆了一口氣。

  靜態時的主子最是好盯,只稍找個隱秘的地方待著,保證不打瞌睡就成。

  如此說來,那天晚上定然是打了盹,才盯丟的。

  這次啞奴再不敢了。

  不多時,一名僕人來江上尋人,啞奴看見,主子從舟上下來,領頭走了。

  他小心跟上,遠遠一瞧,主子的馬車,停在一戶江姓人家宅院門口。

  又等了片刻,一群貴女從江府出來。

  其中一位華貴艷麗的小夫人,走到主子的馬車前,這時啞奴瞧見,從簾內伸出一隻指骨修長的手,將小夫人雪白的柔荑握在掌中,扶了上去。

  「……」

  秦嫀上了馬車之後,便將雲鬢上那幾支有些分量的頭飾拔了下來,交到郎君手裡:「你呀,險些叫我今天出了一個大醜。」

  再次見到她,趙允承面帶微笑,隨後不解:「嗯?可是有人為難你?」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已是正經起來。

  秦嫀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是的,這郎君恐會當場拔劍去討回公道。

  「夫君息怒,沒人為難我。」至于丹陽郡主那事,秦嫀沒放在心上,她只是尷尬地指指自己身上:「你說貴女都是這麼穿的,是也不是?」

  趙允承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理直氣壯道:「怎了?我覺得娘子這般打扮很好看。」

  既然好看,為什麼不能呢?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貴女們是怎麼打扮的咯?

  「……」秦嫀語重心長地勸他:「今後我要整裝出門,你便安靜地瞧著。」別再指手畫腳了。

  趙允承:「……」

  趙允承聽出了妻子的嫌棄之意,便只是笑笑不語。

  時至下午,兩輛馬車駛過南門大街,一輛在前,向桃李胡同駛去,一輛在後,不緊不慢地向紫金胡同而去。

  啞奴盯著在後的一輛,一路跟到沈府門前。

  只見白衣郎君下了馬車,將那嬌艷耀眼的小夫人扶了下來,二人的姿態很是親密,像極了一對新婚夫妻。

  這一路瞧得啞奴是心驚肉跳,非常不可思議。

  因為他不知曉,自己這是發現了主子的秘辛,還是主子特意為了考核自己的能耐而布下的迷霧……

  不不,啞奴覺得自個沒這麼大的排面。

  所以他更慌了。

  然而主子的命令,卻是不敢不遵守的。

  不管心中如何忐忑,啞奴穩了穩心神,還是盡心盡力地盯梢著沈府的動靜。

  順便向周圍的人打聽打聽,沈府是個什麼情況。

  主子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了。

  至少沒從正門口出來。

  月上柳梢頭,沈府庭院內,傳來一陣陣簫聲。

  秦嫀著一身輕薄的衣裳,側臥在納涼的竹榻上,一邊聽著郎君的簫聲,一邊吃著可口的當季果子,感覺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

  應娘子之邀吹了曲子的郎君,將那蕭隨手收起,披著飄逸的夏衫回到女郎身邊,邀功似的湊近。

  他半跪著身子,表情有些空洞的。

  秦嫀捻了一粒龍眼,剝了殼餵給他吃,不知道為什麼,她和他相處了也有這些日了,但總覺得,自己對他的了解,是遠遠不夠的。

  至少秦嫀就不清楚,自己夫君的簫聲為什麼有些難過。

  「夫君,龍眼甜嗎?」她不能為他分憂,只能溫柔地問他。

  趙允承吃著娘子剝的龍眼,思緒從音律中抽了回來,他剛才呢,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還有黑衣對他的唾罵。

  說他不應該忘記仇恨,假裝乾乾淨淨地生活。

  趙允承以前也是不在意的,他覺得黑衣有黑衣的堅持,自己有自己的灑脫,怎麼就不能幹乾淨淨地活著呢?

  黑衣又說,因為有他在前邊頂著,自己才有這般悠哉的生活,所以叫他安分守己,莫要行差踏錯,否則自有狠招叫他吃苦頭。

  這狠招是什麼?

  白衣從前無需去想,因為他沒什麼可行差踏錯的,他的生活是那樣簡單純粹。

  而現在,白衣薄唇微啟,虔誠地納入女郎捻在指尖的果肉,心中既快活,又壓抑地道了一聲:「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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