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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夫聽見吩咐,便調轉車頭,去寶泰樓。

  寶泰樓在東京城算是業界頂尖,很是經常招待達官貴人,因此門口站崗的夥計,亦是個頂個的火眼金睛。

  見這架馬車做工精緻氣派,雖無家族的標緻,卻顯出矜貴來,自不敢怠慢,客氣笑道:「郎君萬福,夫人萬福。」

  抬頭不小心看了眼那夫人的臉,夥計微微愣住,眼中頓時露出幾分驚艷來。

  秦嫀出門時沒想過要上街,因此忘了帶帷帽,此時下車見自己惹來眾多目光,便輕嘆一聲:「夫君之相貌,當真是招蜂引蝶。」

  被媳婦兒倒打一耙,容王輕輕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此時門口人多眼雜,並不宜久留,趙允承仔細擁著女郎,用自己高大的身軀阻擋開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進了寶泰樓。

  這裡頭倒是寬敞雅致,人並沒有秦嫀想像中的那麼多,也是的,銀樓本身屬於高消費場所,出沒的只是東京城的一小撮人。

  「卻不知二位想看些什麼?」說話的夥計二十出頭,看起來很是機靈,正殷勤地向他們介紹:「那邊是金銀器物,這邊是玉石珠寶,若是買首飾的話,前面左轉就是了。」

  順著夥計的手指看去,趙允承和秦嫀看到,那兒聚集著幾名女郎,看髮式和衣著顯然未婚。

  然後秦嫀仔細一瞧,很好,還有郎君陪著,那麼她就不客氣了:「修晏,走罷。」

  趙允承卻不想湊這個熱鬧:「夫人,不若我們去雅間待著,讓人送上來看?」

  嫌棄這樣沒靈魂的秦嫀說道:「還是自己過去看吧,瞧上什麼直接拿豈不是更好嗎?省得勞煩別人,你說是不是?」

  既然她堅持,趙允承臉色複雜地想了想,只能點點頭跟過去。

  要命的是那郎君身穿紫袍,好像是官員的官服,只不知是哪個衙門的官員。

  看樣子是個文官,品級應不低。

  武官在他面前還能說上幾句,文官沒見過血,稍微凶神惡煞點,應該也能嚇退。

  若是黑衣的話。

  白衣不得不承認,怕是再過些年,黑衣能取代鬼怪,成為止小兒啼哭的人物。

  那文官其實是大理寺少卿宋玉珩,從四品官上,每三日都要上一次朝,風雨無阻,所以很是艷羨攝政王可以休半個月,上半個月,半個月又只上五天。

  沒有比他更舒服的了。

  正陪著妹子在銀樓里站著,宋玉珩有些打瞌睡。

  今日一早起來上朝,回到府門口還沒曾進去,便被妹子抓了出來。

  妹子的閨中好友徐家女郎,好像瞧上他了,可他只想回家睡覺。

  「夫君瞧瞧,這串紅珊瑚珠花好看嗎?」一道嬌柔的女郎聲音,吸引了宋少卿的注意力。

  抬起眼皮一看,入目是張雪膚貌美的臉龐,很是大氣端麗,在東京城倒是不鮮見。

  時下以瘦為美,東京城的女郎們都恨不得把自己餓得弱不勝衣,猛然見到個豐腴的,就打眼了。

  「阿兄,你在看什麼?」宋家女郎不滿的聲音突然傳來。

  不僅喊回了宋少卿的注意力,也驚動了正在陪秦嫀挑首飾的趙允承。

  他蹙眉抬頭的瞬間,宋少卿若有所感的視線也撞了上來,見是長眉入鬢,英氣俊美的熟面孔,霎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倒是全消了。

  「攝……」宋少卿正欲行禮說些什麼。

  趙允承發現他竟是認識自己的,便輕輕抬手,用眼神示意其噤聲。

  宋玉珩不傻,連忙安靜點點頭。

  坊間相見,這位不想聲張,也屬正常。

  趙允承見他識趣,便又做了個讓他離開的手勢,然後把注意力轉回家眷這邊。

  「夫君?」

  「沒事。」容王微有些緊張。

  那大理寺的宋少卿比他更緊張,連忙繃著神安靜地退到一旁,帶著妹子和徐娘子走到另一頭去。

  在京的眾官員都知曉,攝政王穿白衣時不喜過問政事,偶爾遇見朝臣也是對他們視而不見,眼下看來卻不是傳聞,而是確有此事。

  可是宋少卿心中卻疑雲密布,眉頭微蹙,不解之餘,回頭略略看了眼那位女郎和攝政王。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方才那位女郎可是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夫君。

  相傳攝政王對自己的王妃並不敬重,以至於他的王妃連容王妃的名分都沒有,只頂著個『安王妃』這個頭銜,惹得整個東京城恥笑。

  既然是這等不堪的處境,安王妃又怎會得攝政王親自陪同?

  真是奇哉怪也。

  「阿兄,難道你竟喜歡豐腴的女郎?」宋家女郎張著櫻桃小嘴,不無驚訝道。

  方才她可是都看見了,自家兄長對那名豐腴少婦人瞧了又瞧,可是胖有什麼好,自己的閨蜜徐娘子體態苗條,楚楚可人,哪裡不好?

  她撅起了嘴:「我還是覺得瘦更好看些。」

  為何那位女郎身邊的英俊郎君和自家兄長都喜歡豐腴的女子。

  這道聲音實屬不小,周圍都能聽見。

  秦嫀一聽這麼極具爭議性的話題。

  於是放下手中的珠花,轉頭興致勃勃地看熱鬧去。

  宋少卿被妹子囔得臉色驟變,恨不得把妹子的嘴巴堵上才好:「玉瑩快莫胡說,去給夫人賠不是。」

  那宋家女郎自知失言,但是身為官家女郎,兄長從四品,阿爹正三品,她好像沒有去給別人賠禮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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