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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嫀手一頓,心中疑雲密布:「夫君以前的頭髮,都是誰梳的?」

  容王面不改色,說:「書童梳的,一會兒我讓府里伺候的人都來見你。」

  「原來如此。」秦嫀暗笑自己多疑,說道:「不忙,一會兒我還要去送大伯一家。」

  夫妻倆說著話,秦嫀把月英喊進來:「月英,你去偏院看看,打聽一下大伯他們什麼時候啟程。」

  「喏。」月英應道。

  注意力重新回到郎君的發上,秦嫀撫摸著手中的青絲,愛不釋手:「修晏的頭髮,養得極好。」

  濃密烏黑,光澤柔順。

  「你喜歡便成。」趙允承道。

  秦嫀幫他梳好頭,這才收拾自己,然後又一起用了早飯。估摸著沈家大伯啟程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便準備出門。

  這不,月英回來說,偏遠那邊的主子們準備啟程呢。

  不一會兒,對方也很周到地派人過來知會,倒沒有讓他們相送的意思。

  不過這是應該的,秦嫀怎會不去呢。

  而她出了門,容王自然也要跟著的。

  一家子在門口惜別,沈淮謙不著痕跡地朝趙允承低了下首,換了趙允承一個點頭。

  張氏則握著秦嫀的手,問了下她這兩天過得摜慣不慣,吃喝什麼的。

  夫君這麼可心,秦嫀當然點頭,笑著回答:「夫君對我很好,倒沒什麼不慣。」

  吃喝也是一樣的,沈家的廚子挑不出毛病。

  至於秦府的廚子,秦嫀最終還是沒有帶過來,因為兩家相隔並不遠,尋個由頭就能回去吃。

  「那就好。」張氏瞧她的眼神,說不出的疼愛,說話都輕輕的,怕嚇著她般:「仲秋節後若有空,來洛陽,大伯娘給你做醉蟹吃。」

  「好,一定去的。」秦嫀有點受寵若驚,點了點頭。

  「我的好女郎,真是個有福氣的。」張氏對她瞧了又瞧,撫摸著她這雙嫩蔥似的柔荑,輕笑感嘆:「好了,回去好生歇息,明日還要回門呢,不要累著了。」

  「嗯,多謝大伯娘。」秦嫀笑著,對大伯娘柔柔說了句:「一路順風,節後我們一定去洛陽拜見。」

  張氏哪受得起:「沈家便是你的家,回自家何用拜見呢。」

  秦嫀心裡一片暖意,再次點點頭。

  一番話別之後,沈家人登上了馬車,緩緩駛出東京南城的紫金胡同,回洛陽去了。

  趙允承陪著目送了一陣,對媳婦說道:「走,回屋裡去。」

  秦嫀沒有帶帷帽,而這條胡同里往來人並不少,因此不宜久留。

  周圍鄰里對新搬遷進來的沈府,都懷著濃濃的好奇。

  然後一打聽,倒是被嚇住了,據說這裡邊住著的,是太皇太后的侄孫。

  南城裡住著的都是老百姓,輕易見不到內城的達官貴人。

  聽聞跟太皇太后扯上關係,便不敢窺探了。

  原本清水巷有一處宅子更適合,但是太皇太后吩咐了,不能離內城太近,所以曹峰才選了紫金胡同。

  也得虧他沒有選清水巷,因為那裡有不少官員居住,抬頭不見低頭見。

  只怕趙允承住進去沒多久,身份就會被揭露了。

  夫妻倆回到正院,趙允承吩咐下去,讓府里伺候的人都過來,見一見當家主母。

  心腹鐵鷹,原是趙允承身邊的暗衛,此刻在這裡充當管家,不用到處奔波,也樂得清閒。

  他接到王爺的命令,便去召集府里的下人,其實其中不少都是會功夫的呢。

  王爺說了,他們的差事就是負責夫人的安全,莫管是誰,只要膽敢傷害夫人,都要抵死對抗,哪怕……是王爺自己。

  王爺就是這麼說的。

  鐵鷹雖然不懂,但是在王爺的逼視下,他跪地發誓,自己會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沐芮搬來一張軟椅,放置在正院的屋門口:「夫人,您坐這兒。」

  秦嫀瞧著只有一張椅子,不由看了眼在身邊站得筆直的男人,笑了笑,輕輕坐在上面。

  下人們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位剛進門的夫人,一下子都看愣了,不由都心生讚嘆,新夫人面容端麗,瞧著甚是面和心善呢。

  倒是站在夫人旁邊的主子,明明嘴角含笑,眼神也不凶,卻給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之感,令他們又敬又怕。

  「小的們拜見主子,拜見主母。」這些下人們,整齊劃一地深深鞠躬,倒不會跪下。

  因為大乾不興跪禮,也不以蓄養奴僕為豪。

  這些人多數跟主子只是僱傭關係,不必自稱為奴。

  奴這個字眼兒,也不是貶義詞,坊間好些女子也會自謙為奴家。

  「都起吧。」趙允承抬手。

  下人們直起身來,由鐵鷹開始,一個個上前向主母自行介紹,說說自己叫甚名字,當什麼職。

  秦嫀具含笑聽著,手邊放著一袋金銀錁子,一一打賞下去。

  趙允承當著闔府上下的面,把管家權交到秦嫀手中,一共是兩把庫房的鑰匙,家裡的地契,帳目,還有幾間鋪子。

  平日裡這些都是鐵鷹負責,這會兒主母進門,他便退居二位,只負責府里的日常瑣事。

  作為唯一知道王爺身份的心腹,鐵鷹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這個臨時組合成的沈府,運轉得倒是有模有樣。

  趙允承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裡琢磨著,哪裡還需要加固一下,人手是夠了,再多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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