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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洋灑灑兩千餘字寫完,黑衣就困了。

  一種由不得他做主的困,仿佛眼皮子上有千斤重的鐵球壓著似的。

  嘖,真是一刻鐘都不肯相讓。

  到了子夜時分,王爺的書房一直亮著,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睡。

  高遠猶豫來猶豫去,實在不想在上半月的最後一天觸霉頭,於是就沒有進去了。

  這時,趴在書案上的俊美青年,微微顫動了一下睫毛,然後低吟了一聲,醒來撫了撫酸脹的後頸,十分無言。

  這黑衣竟然,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這是有多麼地不想換過來……

  此時,書房內燭火幽幽,案邊,還擺著半碗沒吃完的梅子湯……

  趙允承無心看信,於是將那信隨手摺起來,想塞入懷中,卻發現自己身上打著赤膊,因此愈發無言。

  「這個狂妄之徒。」容王輕罵了句,然後起來穿上裡衣,吹燈就寢。

  第二天晨起,容王才倚在床頭上將黑衣的信看了,依舊是老一套,那人有事說事順便『辱罵』他幾句。

  如果說以前容王還會為此鬧心,那麼現在當然就肯定不會了。

  成熟的男人,豈會計較口舌之爭。

  現在自己的日子這般美滿,任黑衣說破天也礙不著分毫。

  容王這般想,然後趕緊起來梳洗更衣,吃過晨食之後,便騎著自己的紅棗馬出了門。

  他們二人,連鍾愛的馬匹都是各自分開的,還有佩劍。

  白衣用劍,黑衣用刀,各自的武功路數,也不盡相同。

  總之除了共用一具身體,他們沒有什麼是一樣的。

  南城那邊的宅子已然修葺完畢,容王前去敲門,心腹見是他,忙開門讓進來:「主子。」

  「嗯。」容王將馬交給他,自個兒進去看了看,發現宅子寬敞,雅致,再安排些下人就能住人了,心下里很是滿意,笑道:「收拾得不錯。」

  心腹笑道:「都是曹大人的功勞,小的不敢居功。」

  走進正院的臥室,瞧見那架氣派的雕花大床,容王的臉龐,便沒由來地一熱,於是移開眼睛,不再看了。

  「主子,這是秦三娘子的信。」等他出來之後,心腹將那裝信件的小盒子連忙恭敬送上。

  「以後喊夫人。」容王吩咐道。

  「喏。」那心腹忙應。

  大婚之前還有很多瑣事要處理,容王取了信倒也沒急著看,而是先去把府里的人手調配過來,讓他們熟悉一下府里的事務。

  以及婚宴那日的章程等等,親自一一落實。

  有得他忙的。

  這一天,白天裡的安排就是這樣的。

  到了夜幕降臨,趙允承才從沈府出來,走到門前,男人身形微頓,然後望向隔著兩條街的未來娘子家,有些猶豫。

  對於他來說,這十五日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對小娘子來說,他卻是實打實地消失了半個月。

  上次四五日沒見,小娘子便寫信相邀,而這次足足半個月,這會兒小娘子怕是想他得不行。

  既是如此,過去見一面也不算唐突的吧?

  思及此,趙允承趁著夜色出了府門,直奔桃李胡同……的後門院牆。

  有時候身手矯健不僅可以體現在捉賊上。

  也可以自個當那賊。

  第14章

  古時女子沒有什麼夜生活,入夜之後便是在閨房裡看書寫字,或者做些繡活。

  秦嫀的繡活做得很一般般,平時繡條帕子也還湊活。

  今天她想挑戰一下高難度,給男人繡一個荷包。

  花樣都已經打好了,是荷花,因為這個既簡單又寓意好。

  吃過晚飯後,她就倚在榻上開始動工。

  丫鬟們也在外間,並不進來打擾她。

  做繡活正做得聚精會神呢,秦嫀忽聽到有些異動,抬頭疑惑地瞅了一下身邊的窗戶,似是風聲,於是又垂下腦袋,一針一針地戳著。

  容王站在窗戶外,透過縫隙瞧見,那平時明艷照人的小娘子,這會兒粉黛未施,烏溜溜的頭髮只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地挽在腦後,襯得那截雪白的脖頸,嫵媚性感。

  而小娘子的神情,慵懶中透著繾綣,白玉指尖執著繡花針,一針一線,都走得頂頂溫柔。

  容王怔怔地站在那裡,看得有些發呆。

  有一瞬間,似是找回來了一些什麼。

  他曾經渴望的,缺失的,沒有曾細想,如今看到了才知道的。

  總之胸中有些滿滿的,覺得很溫暖,又有些踏實……不知如何形容。

  他若是沒猜錯的話,那件繡品最終會抵達自己的手裡吧。

  倒不是說長這麼大沒有人為他花心思過,只是不一樣,秦小娘子是愛他呢。

  「小娘子……」容王輕輕敲了敲窗,剛說完就懊惱了,生怕小娘子受驚之下,傷了手。

  秦嫀倒是沒這麼不經嚇,聽出是心上人的聲音,她微微一頓,隨後便推開窗門,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小郎君:「修晏。」

  說出這兩個字,她便已笑逐顏開,滿眼星輝,美得賞心悅目。

  見她這樣高興,容王也挑唇淺笑,站在半米外行了個禮,小聲解釋來意:「小娘子,這半個月來實在脫不開身,一尋著機會我就來了,還請你見諒。」

  秦嫀聽了,掩嘴輕笑:「你這呆郎君,我是你未婚妻,何來這麼多使不完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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