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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皇后膝下有兩名帝姬,崔氏膝下卻只有一子,當時的太后可憐她,就將記名的事情作罷了。

  後來先帝駕崩,太子僅八歲就繼位了,崔氏許是以為母憑子貴,就開始跟莊皇后別苗頭,惹出不少笑話,和是非。

  太皇太后被她氣得頭疼,只恨沒一條白綾賜死她。

  只不過當時太子已經登基,再這樣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太皇太后時常後悔,怎麼沒弄死崔氏。

  容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按照法律崔氏當斬,可是斬了崔氏,怕景暄會怨我。」

  太皇太后氣得頭疼,聞言更是對崔太妃恨得不得了,真是一家子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景暄那兒,就由皇祖母去說吧,人你先押著,處置肯定是要處置的。」

  斬不斬,才是一個問題。

  「是。」容王點頭。

  「嗯。」太皇太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底想著她的景暄,才八歲,卻攤上這樣的母妃和母祖。

  真真是可憐。

  沉默片刻,容王再度開口:「今日進宮,其實孫兒還有一事要求助皇祖母。」

  太皇太后回神,將剛才的煩心事壓在心底,望著愛孫笑道:「允承現在是攝政王了,還有何事要求助皇祖母的?」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極高興的。

  這一位坐鎮在皇權最中心的大乾貴女,從年輕到如今兩鬢斑白,說實話,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這……」趙允承以拳抵唇,俊臉微微窘迫了一下,看得太皇太后饒有興致。

  「什麼?」她內心當真好奇不已,究竟是什麼事,能讓自己這殺伐果決的孫兒如此躊躇。

  「我想從皇祖母這裡,討一些適合下聘的物件。」趙允承輕咳了一聲:「那日皇祖母的話我聽進去了,不若就在南城置辦個宅子,對外稱是您的娘家侄孫,娶一房媳婦……」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旋即眉開眼笑:「好,你要什麼我都幫你準備。」

  至於那王府深院裡的安王妃,說句實話,太皇太后巴不得她一場大病沒了,好給未來的曾王孫騰位置。

  笑了笑,太皇太后又是一愣:「允承,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心儀的人選?」

  趙允承微微一點頭:「是。」隨後想起了些什麼,看似平靜的臉龐,溫度緩緩攀升。

  倒是要感謝那秦小娘子的堅持,不然這房媳婦他還娶不上。

  「哦,誰家的女郎?性情怎麼樣?」太皇太后甚是好奇。

  「性情溫柔,知情識趣,跟我很是契合。」趙允承倒也不隱瞞,笑著說:「她是商賈家的女郎,暫且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嗯。」聽說是商賈家的女郎,太皇太后微微有些挑剔,不過也沒說什麼,容王肯這樣做已經不錯了。

  想到這兒,太皇太后心中釋然,慈祥一笑:「好,下聘的事就交給皇祖母吧,南城那邊好像也有現成的宅子,等我讓人去瞧瞧,至於你的身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寫入沈家族譜,這豈不是跟皇祖母親上加親?」

  趙允承失笑,然後也沒拒絕:「皇祖母疼我,給我找個好輩分。」

  太皇太后笑道:「再好的輩分,也只得是皇祖母的孫兒。」

  說起洛陽沈氏,自從有太皇太后這尊金尊玉貴的貴人照拂,現在已然是個十分龐大的家族。

  現任掌家人沈淮謙,有一位早年間去世的嫡親弟弟,因是個雲遊四方的醫者,一生未娶,斷了香火。

  把沈輝記在這弟弟的名下,再適合不過。

  太皇太后心裡籌謀著,問著:「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提親?」

  趙允承回:「明日就去。」

  那這時間還真緊,太皇太后便說:「那我現在就著人去準備,只說是替我侄孫張羅,你且放心,皇祖母不會漏了你的低。」

  「謝皇祖母。」趙允承站起身,深深鞠一躬。

  與太皇太后密謀之事,他倒是不怕黑衣知道,因為黑衣從不見太皇太后。

  他們之間有種無言的默契,白衣入宮只往壽安宮走,黑衣入宮只往福寧宮和御書房走。

  既是避免被看出異樣,也是因為心裡抗拒。

  白衣不想沾染皇權政務,黑衣不想面對那些他所不屑的脈脈溫情。

  如此一來,倒也各自安好,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趙允承辭別皇祖母,出了宮門。

  此時此刻的壽安宮,太皇太后召曹峰和舒窈入殿,利索地交代下去:「舒窈,去庫房備一份聘禮出來,按照洛陽沈家聘娶主母的規格,越快越好。曹峰,你且去南城置辦一處適合的宅子,我侄孫兒不日要在京都城內大婚。」

  「喏。」

  舒窈和曹峰低著頭躬身一福,隨後各自分頭行事,一人去了庫房,一人出了宮門。

  舒窈辦事很是利索,先是列出一張納彩的單子,隨後吩咐下去,讓人儘快備好。

  「仔細著,大雁撿精神頭足的,多備兩隻。」

  「喏。」

  單子上剩下的貴重物件,舒窈親自打開太皇太后的私庫,仔細甄選。

  宮人們張羅起事兒來走路帶風,讓平日裡稍顯冷清的壽安宮,生生多了幾分喜氣。

  太皇太后端坐壽安宮的殿中,悠閒地抿了一口宮人重新沏好的茶,很是愜意。

  曹峰在宮外也是忙得很,一刻不敢耽擱地打聽著南城現成的宅子,不久之後就聽派出去的人來歇腳的酒樓匯報,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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