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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六,余啟回了許生生公寓,等了整整一天都沒人,學校也沒有人。所有和許生生熟悉的人,都沒有見過她。余啟第二天去了工作室,看到趙嶼,兩人誰都沒說話。

  宋可珍看到余啟來了,連忙走過去:“老大,工作室的案子怎麼回事?”余啟沒說話。

  宋可珍繼續說:“資金鍊怎麼說斷就斷?我把他們都叫回來了,現在要不要立馬開會?”宋可珍是在前兩天看到消息的,工作室的網站炸翻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可偏偏這個時候還聯繫不上自家老闆,一伙人一時間群龍無首。

  “你們覺得還有救嗎?”余啟看著宋可珍。

  宋可珍怔了一下,開口:“老大,總有辦法的。”

  余啟雙手在臉上搓了一把,說道:“行了,你先出去吧。叫趙嶼進來一下。”

  “好。”

  余啟實在不想跟趙嶼提許生生的事,可是他現在是真的沒辦法,幾天沒有許生生的消息,他心裡已經瀕臨崩潰。

  “趙嶼,你跟生生說什麼了?”

  “我能跟她說什麼。”

  余啟看著趙嶼:“她去哪了?”

  趙嶼愣了一下,說道:“你覺得你都不知道,她能告訴我?”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是兄弟。”余啟淡淡的開口:“你走吧,讓我靜一靜。”

  趙嶼看了一眼余啟沒說話,走了出去。

  大年初八,趙嶼在許生生的公寓門口等到她。他跟著許生生進了屋,許生生沒攔他。進屋後他才對許生生說:“余啟這幾天一直在找你。”

  “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許生生說完提著剛買的柚子轉身進了廚房。

  趙嶼看著許生生的背影,說道:“你把話跟他說清楚,我帶你走。”

  許生生拿著刀的手頓了一下,轉過身一步一步朝著趙嶼走過來:“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把話說清楚。”話音剛落,許生生手裡的刀就落在趙嶼面前,趙嶼本能的閃過,但是刀交還是在他胳膊上,劃破西裝和裡衣,深深的扎進肉里。許生生看到鮮紅的血從趙嶼胳膊上流出來時,突然大聲笑了出來,整個人像是喪失了理智。

  趙嶼強忍著手上的疼痛,走過去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許生生,你怎麼了?”

  “滾開。”許生生大叫一聲,一把推開趙嶼,轉身往門外跑。趙嶼反應過來,快步追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他聽見一陣聲音,許生生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趙嶼快速下樓,許生生靜靜的躺在台階上,腳上剩下的一隻拖鞋漸漸變了色。

  趙嶼不能形容當他聽見醫生說,許生生流產了的時候,他那種心情。他的胳膊fèng了三針,再到病房時,許生生已經醒來,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眼淚一點一點從眼角留下來,延綿不斷。

  趙嶼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對許生生說:“那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除了沒控制住吻了她之外,再無其它。衣服是許生生自己發酒瘋換的,脖子上的紅痕是她換衣服時自己撓的。趙嶼本來想著她誤會就讓她誤會吧,可是現在看到許生生這幅模樣,他實在是忍不住。

  許生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張了張嘴說道:“我都沒有感覺到他,他就沒有了。余啟啊,我沒保護好我們的寶寶呢。”

  趙嶼閉了閉眼,開口:“我給余啟打電話,讓他過來。”

  “不要。”許生生尖叫出聲,把頭埋進被子裡:“不要讓他過來。”

  “你冷靜一點,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別極端。”

  許生生眼角掛著淚水,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我精神有問題是嗎?”

  趙嶼怔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聽見許生生說:“你出去。”隨即便閉上眼睛雙手抓起被子搭在眼睛上。趙嶼搓了搓手指,沉著臉走出病房。

  余啟沒想到再見到許生生是這幅場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許生生整個人瘦了一大截,臉上一片蒼白,拉著行李箱從屋裡出來的那一刻,余啟覺得許生生隨時隨地都會再他面前倒下。

  一連幾天電話打不通,家裡沒人,如果不是因為許生生給他發的那條說她沒事,讓他不要擔心的簡訊,余啟都要報警了。還好,終於等到她,余啟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

  余啟看了一眼許生生旁邊的行李箱,抬眼看著許生生說:“你準備去哪?”

  “出去走走。”許生生沒有看余啟。

  余啟冷笑一聲:“準備不辭而別?電視劇看多了吧。”

  許生生閉了閉眼,說道:“我本來要去找你的。你現在過來了,那我也沒必要去找你了。”許生生緊緊的攥著拉杆,看著牆角說道:“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余啟簡直都被許生生氣笑了,他從頭到尾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許生生現在就撂下一句好好保重就走了?余啟實在想不通,看著許生生憔悴的臉,他儘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摸了摸許生生的臉頰,語調微沉的問:“你怎麼了?”

  許生生把臉移開,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淚不讓它留下來:“沒事,就是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許生生終於轉頭看著余啟:“我們已經分開了。”

  “許生生!”余啟一聲怒呵:“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掐死你?”

  許生生的眼淚順著眼角不由自主的落下來,她抬手抹了一把臉,靜靜的看著余啟說:“余啟,對不起啊。”

  余啟雙目猩紅的看著許生生說:“你對不起我什麼?你他媽把我當成傻子玩呢,我現在都不清楚你為什麼要說分開。”

  “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呵,許生生,你的心真大,這他媽算什麼理由。”余啟說話間眼角泛起了淚光,他怔怔的看著許生生,突然伸手抱住了她,下巴抵著許生生的腦袋,低聲說:“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哪做錯了你給我說,我都改。不是說好的,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啊。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余啟說到最後聲音都在顫抖。

  許生生的眼淚早已泛濫,她靠在余啟的胸口輕輕說了句:“余啟,我愛你。”話音剛落,余啟的唇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許生生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余啟,笑著看著他說:“余啟,再見啦。”

  余啟抓著許生生的胳膊,冷冷的看著她:“許生生,你沒有心。”許生生苦澀的笑了一下,把胳膊一點一點的從余啟的手裡抽出來,拉著行李箱轉身下樓。轉過身的那一刻,全身的每個器官都痛到撕裂。

  余啟愣在許生生公寓門口,過了兩分鐘終於反應過來,隨即大步往樓下跑,看著許生生的背影喊到:“許生生,你回來。”

  許生生身形頓了一下,匆忙攔下一輛計程車狼狽的上了車。計程車絕塵而去,余啟慢慢蹲下身把臉深深的埋在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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