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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霍太太，蔓蔓是我見過最喜歡學習的小朋友，她一直非常享受學習過程。」Aline笑著道。
「那就拜託你了。」
……
南荇一邊聊，一邊把老師送出了門，轉回頭一看，邵瑜已經拉著蔓蔓進去餐廳了。
霍寧辭也下樓來了，問：「怎麼樣？剛才盧校長又打來了電話，問我們有沒有做出決定。」
「我心裡是六.四開，偏向於她和普通孩子一樣正常地走完學習道路，」南荇坦誠地看向霍寧辭，「我知道蔓蔓可能需要特殊的培養，但是我還是希望她享受成長的過程，我對她是不是天才並不執著，只希望她能快樂。」
「我剛好和你相反。」霍寧辭正色道，「你看她很享受學習，去盧校長那裡，說不定會有另一種快樂。」
南荇啞然失笑：「好，我們倆打平，最後聽蔓蔓的意見吧。」
蔓蔓從餐廳探出頭來，脆生生地叫道，「吃飯啦，大人不要吵架，更不能打架。」
兩人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南荇快步到了蔓蔓面前，蹲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把她抱在了椅子上：「蔓蔓，媽媽問你，現在爸爸想讓你去另外一個學校，學一些你很喜歡的知識，就像Aline和李老師他們教你的一樣，你想去嗎？」
蔓蔓想了一下，困惑地問：「那我要離開中一班嗎？」
「是的。」南荇點了點頭，溫柔地道，「不過你會有新的老師和新的同學，他們也會對你很好的。」
「不要，」蔓蔓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喜歡肖老師。」
霍寧辭耐心地解釋：「肖老師是幼兒園老師，以後你上小學了也要離開的，你不是老是說你的那些同學幼稚嗎？爸爸這次給你找的同學都很聰明，可以和你一起玩遊戲，可以讓你成為更厲害的人。」
「爸爸，他們是有一點幼稚。不過媽媽說了，不能嫌棄他們，要和他們一起進步。」蔓蔓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其實他們也都很好啦，楠楠他雖然幾加幾都不會做，可是他老是拿巧克力給我吃；婷婷她總是愛哭，可是她跳舞很好看，還會幫我拉小裙子，我不嫌棄他們啦，我不想去新的學校。」
霍寧辭怔了片刻，一時說不出話來。
南荇笑看著他，眼裡滿是笑意：怎麼樣，女兒站在我這邊了。
霍寧辭輕吁了一口氣：「好，蔓蔓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一場小紛爭就此結束。
吃完飯後，霍寧辭給盧校長打了個電話，委婉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掛了電話，他沉思片刻，釋然了。
可能南荇說得對吧，享受成長的快樂，比智力的開發更重要。以蔓蔓這樣的智商，在同齡人裡面肯定出類拔萃，以後就算接管香悅集團也綽綽有餘，也並沒有必要再強求更高的目標。
下午有小朋友過來玩，一個是蔓蔓的表哥彬彬哥哥，南慕川和夏葉孟有事出去，把孩子放他們家了，另一個是彬彬的表姐雯雯，三個小傢伙本來就熟，彬彬更是精力旺盛，在客廳里亂跑，沒過一會兒，嘚嘚也來了，四個小朋友簡直快把一樓給拆了。
最後還是霍寧辭下來坐鎮，彬彬和嘚嘚這才老實了，四個小傢伙湊在一起玩平板的益智遊戲。
四個小腦袋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說著悄悄話，說到一半，蔓蔓還時不時地轉頭看霍寧辭一眼，眼裡滿是困惑。沒過一會兒，她拿來了紙和筆，在上面不知道寫著什麼。
不知怎麼，霍寧辭的右眼皮「別別」跳了兩下，佯做無意地過去瞟了一眼。
全是數字，好像也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來。
吃過晚飯，小朋友們總算被大人們接回去了，南荇和霍寧辭帶著蔓蔓去小區里散了一會兒步，可能是下午玩得太high了，蔓蔓明顯有點累，不停地打著哈欠。
回到家裡，南荇就給蔓蔓洗了澡，洗完後一推開衛生間的門，就看到霍寧辭等在門口。
「你怎麼了？」南荇奇怪地問。
霍寧辭有點心虛。
他昨晚措手不及被女兒擺了一道，今天深怕蔓蔓又想出什麼鬼主意要霸占南荇，所以特意提前過來了。
他輕咳了一聲：「我來和蔓蔓說晚安。」
南荇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這麼急幹嗎？還要吹頭髮呢。」
蔓蔓坐在床上，困得眼睛都快要閉起來了，手指卻還抓著南荇的耳垂摸啊摸。一聽到電吹風的聲音，她忽然一下驚醒了似的，抬起臉來看著霍寧辭，迷迷糊糊地道：「爸爸，今天你還是一個人睡，要乖一點。」
霍寧辭有點惱火，耐下心來教育：「小朋友就是一個人睡的，蔓蔓是個乖孩子，不要胡鬧。」
蔓蔓呆了呆，憋住了氣，忽然一下在床上站了起來，到了霍寧辭胸口的位置，仰起臉來，小臉蛋漲得通紅：「爸爸你騙人！你一點兒也不乖。婷婷和我一樣大，還摸著媽媽的耳朵睡覺，嘚嘚哥哥也是上大班了才一個人睡的，彬彬哥哥和雯雯姐姐也都還跟媽媽一起睡，你為什麼要說小孩子都要一個人睡？」
霍寧辭啞口無言，好半天才道：「因為他們都不是乖孩子，蔓蔓是個聰明的小朋友，超級厲害，比他們都厲害，所以他們做不到的，蔓蔓可以做到……」
「我不要聰明了，也不要厲害，」蔓蔓的眼裡泛起了淚光，「我要像他們一樣和媽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