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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如今很小,原本不大的鐐銬在他的面前就成了龐然大物,方微處理起來頓時現得有些吃力。

  嚴離杉雖然如今還懵著,但看到方微這般動作,卻也非常配合地伸出手來,以令方微能夠更好的去解決這上面的符咒。

  華恃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方微專注地看著那鐐銬,低聲道:「跟我先前判斷的一樣。」

  華恃道:「三個小時?」

  方微點頭。

  嚴離杉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關得太久有些弄不清楚他們談話的意思:「小時?是三個時辰的意思嗎?」

  華恃對於方微有著全然的信任,他現在得到了確定的回答,心情感覺不錯,當即應道:「要不了那麼久,嚴老安心等待便是了。」

  嚴離杉應了聲,似乎因為方微和華恃表現出來的淡然,所以跟著他們也心思漸漸安定了下來,他接著輕輕嘆了口氣,問道:「你們想不想聽個故事?」

  方微正在試圖解開咒文的動作隨之停下,他知道嚴離杉是要說出這些年在天問山發生的事情,如果能夠弄清楚成松的目的,事情自然會要簡單得多,方微於是道:「反正離眾人前來還有很長時間,解開鐐銬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嚴老說說這個故事吧。」

  嚴離杉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沉沉的感懷,接著將這多年前的往事娓娓道來。

  其實這故事很簡單,嚴離杉是在數千年前自某處偏遠山林中撿到了當時被遺棄的成松,彼時的成松還是個只會張著嘴哇哇大哭的孩子,嚴離杉將其帶回門派,為其起名,將其撫養長大,並且教授其武學,此後他便成為了嚴離杉門下的大弟子,這麼一來便是兩千年的時間。

  兩人的師徒關係在這些年裡變化不少,最初成松對嚴離杉仰慕且敬重,兩人的關係親如父子,而嚴離杉也的確將其當作自己的孩子般寵愛有家。

  然而兩人的關係不知從何時起便突然有了變化,成松成長後漸漸有了自己的心思,偶爾會做一些讓嚴離杉無法理解的決定,兩個人相處模式不斷改變,最終嚴離杉才發覺,成松早就不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小傢伙,上千年的時間過去,若是在其他門派,以成松的資歷早就能夠當上長老甚至掌門,然而在天問山中,因為有他這個老不死的傢伙存在,所以縱然他實力再強再有能耐,他也永遠只能是個掌門大弟子。

  以前嚴離杉從未想過這些事情,直到後來他被成松暗算並掛上鐐銬壓制住靈力囚禁起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他大弟子的眼中已經成為了他最大的心病。

  「我從未想過我的存在會給他帶來這樣的壓力,也沒想過我們做了兩千多年的師徒,有朝一日會走到這種地步。」

  嚴離杉說到最後,聲音裡帶著憤怒卻也藏著哽咽。

  故事聽到這裡,方微手上動作停下,卻沒有抬起頭來,只輕聲說道:「你認為這是你的錯?」

  嚴離杉沉默片刻,未曾答話。

  華恃卻從旁道:「不過是貪慾罷了,成松說了那麼多理由,不過也只是在粉飾他的真正目的而已。」

  所以他才在因為某次意外從嚴離杉這裡知道了禍淵巨獸的事情之後,故意將人們引到了禍淵,並協同當時的寒溪宗主暗算方微,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將禍淵巨獸重新放出。

  或許成松最初的目的並非是要將事情做到這步,放出巨獸,對靈物出手,並且擾亂整個玄青大陸的安寧,但從他暗算嚴離杉的那刻開始,他便已經沒有了退路,後面只能越陷越深而已。

  嚴離杉看著華恃,他此時情緒仍是未見好轉,張口欲言半晌才終於發出聲音道:「你……從先前起我就想知道,你是何人?」

  華恃:「……」

  說了半天的話,他卻忘了嚴離杉已經落後了大概有好幾十個g的更新包,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走到哪裡都能夠被人給輕易認出的狀態,所以這時候竟然也忘了提前自我介紹。

  就在他猶豫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介紹自己的時候,方微主動替華恃開口道:「他是如今的邪道之主,名為華恃。」

  嚴離杉看著華恃的眼神霎時變得戒備起來,華恃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才想起來,嚴離杉當時眼裡的邪道立場是與現在完全不同的。

  他哭笑不得,連忙道:「嚴老不用擔心,邪道和靈道如今早就互相和平相處很多年了,現在沒有什麼靈邪之爭。」

  嚴離杉仍是不肯相信的樣子,又將目光落在了方微的身上,顯然更相信前任靈道之主的話。

  方微於是點頭道:「他說的是對的,你不用對他如此戒備。」

  然而他並不清楚他所相信著的方微,實際上還是以前的邪道之主。

  三人聊到這裡,方微也差不多快將鐐銬給解開了,如今只剩下最後的步驟,便是要解開之前成松施展在著鐐銬上的咒文。這點現在的方微沒有靈力自然是沒有辦法做到的,所以這件事情便交給了華恃。

  方微將開解咒文的方式告訴了華恃,華恃點頭應下,見方微退後待在石床上等待著自己動手,華恃沉默了片刻,又將人給重新抱起來,托著送到了自己肩頭上。

  直到看著方微穩穩坐在自己肩頭,他才終於算是滿足了起來,笑著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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