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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沉默的白蘅聞重,還是天天沉著臉的易湛,又或者渾身泛著涼氣絲毫不允許人近身的陸曜,就算是看起來臉色不見任何異常的宣書致,實際上也令門下弟子們感到擔憂。

  但最令眾人擔憂的,大概還是要數華恃。

  從那片樹林回來至今,華恃便始終將自己關在房間當中,整整十來天的時間,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就連吃喝也沒有出來過,不管是誰去也不肯開門相見,誰也不清楚他在房間裡面究竟做了什麼,或者說想了什麼。

  這日聞重如往常般來到靈閣之中,看著正埋頭坐在書案後面看著書信的宣書致,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後才道:「這些是計淵讓人帶來的,說是在玄青大陸四處找到的黑蛇鱗片,那些黑蛇似乎還有別的什麼計劃,這些天都在隱藏著自身蹤跡,我也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宣書致靜靜聽著聞重的話,待他說到最後,才恍然回神道:「他沒想錯,這件事情可能還沒結束。」

  聞重沒有立即應聲,宣書致頓了片刻抬眸道:「怎麼了?」

  見對方終於抬眸對上自己的視線,聞重嘆了口氣才道:「你平常從不會這樣平白無故的走神。」

  宣書致低笑了聲,語氣淺淺淡淡的,避開聞重的視線道:「你從前也不會這麼囉嗦。」

  聞重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張口卻又作罷,最終只是低聲道:「華恃現在還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嗎?」

  宣書致搖頭,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這小子現在還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得殿主已經不在了,是他害死了邪主。」

  聞重欲言又止,好一陣才終於問出口道:「難道沒有人告訴他邪主還沒死只是回去禍淵了嗎?」

  宣書致抬眉道:「我就算想告訴他,他給我機會了嗎?」

  聞重話還沒有出口,外面忽地又走進來個人,正是天天和宣書致走在一起的易湛,他似乎已經將剛才兩人的對話聽去了大半,所以這時候當即便接了話道:「我看你不是沒機會說,你只是故意晾著他不說而已。」

  宣書致心思複雜,從來不露聲色,若說這時間還有誰最了解他,大概也就只有易湛了。易湛這時候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屋中相對的兩人,慢吞吞進了屋將幾塊令牌放下,這才接著說道:「你知道當時在對付那群黑蛇的時候,後來發生的使其能夠都會是必然的結果,因為那些黑蛇只有邪主有辦法對付,而他既然去了,他就必然會出手,而出手就代表著他那縷神識留不住。」

  易湛的話說得很清晰,他很少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對宣書致說話。

  宣書致沒有出聲,只是定定看著易湛,思緒似乎已經飄遠。

  易湛又道:「那種時候不管你做什麼,華恃做什麼,其實都改變不了結果,但你還是氣不過,你讓華恃獨自在房中反省,其實你真正怪的人是自己。」

  聽到這裡,宣書致終於有了反應,他蹙著眉頭叫了易湛的名字,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同於以往。

  易湛這時候已經到了宣書致的面前,他抬手輕輕落在宣書致的肩頭,低聲道:「別再想了,你做得已經夠了。」

  「還不夠。」宣書致垂著眸子,扶著眉角道,「我這幾天總是在想,如果當時我能夠安排得再好些,想得再多一點,或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宣書致與易湛都是昔日邪道血鴉教的長老,後來風雨殿統領邪道,血鴉教也歸於邪主方微所掌管,跟在方微的身邊,宣書致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擔任智囊的角色,不少的情況下方微沒有辦法兼顧所有的事情,所以這時候都是由宣書致說話。

  長此以往在方微不在的時候,宣書致便成了人們的主心骨,不管是當年方微跌落禍淵,還是如今天晴城外發生的事情,都是由宣書致來代替眾人做出決定。

  只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多決定並沒有辦法兩全。

  「阿致。」易湛將宣書致的手握在掌心,試圖令他心情平復過來。

  不過宣書致的自我控制力本就極好,沒等易湛再開口安慰,他已經重新抬起頭來,神情看來已經全無異樣,他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麼,許多事情還等著處理,而且這本就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他說著這話,重新恢復了平常冷靜淡然的模樣,回頭對聞重道:「聞重,幫我把華恃叫過來吧,他自己冷靜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他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畢竟正如同宣書致所說,事情還遠沒有結束,禍淵當中的方微還等待著華恃前去救他脫困,他們沒有理由沉浸在多餘的情緒當中。

  聞重點了點頭,還沒轉身又道:「只怕就算是我去,華恃也不會願意出來。」

  宣書致道:「你對他說,如果他還想救回那個人,就趕緊過來。」

  聞重明白這話對於華恃來說意味著什麼,於是點頭不再多言,很快離開了靈閣房間。

  等到他離開之後,宣書致才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易湛抬手替他揉了揉額角,低聲與他說話,宣書致卻沒有再聽什麼安慰話語的心思,只接著問道:「你剛才帶來的東西是什麼?天問山那邊有別的消息嗎?陣法真的已經破損沒有辦法再恢復了?」

  「的確不容易恢復了,除非那群黑蛇還有別的後手。」易湛也沒有再多說,他開始公事公辦地講述起這段時間以來各派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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