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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怪?”

  “就是怪……”說不上哪裡怪,反正就是怪。

  他伸手撫著她的發,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面對他。“夏黎,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被他看得心慌,夏黎輕動了動唇瓣。“什麼?”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所以,我也把你當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她懷疑地瞄瞄他。“包括你要幹什麼壞事嗎?”

  果真是……警察的本能呵!秦冀天失笑。

  “這點是我唯一無法做到的事,請你見諒。”

  “怕我泄密?”

  他的眸子一暗,傾身吻上她的眉眼。“我是怕你泄密之後所招致的後果。我不願見到你有事,所以請你務必答應我,不要做這樣的傻事。如果你做了,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到那個時候……我就算要保你,恐怕也保不住了。”

  她很想笑,卻笑不出來。一個黑道頭子要求一名警官不可以打擊犯罪?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可他卻還是開口要求她這麼做,他以為她會乖乖地聽他的話嗎?她不以為他有那麼傻。

  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無法拒絕他。

  他神情之間的凝重與認真,她無法不感受到,還有,他對她的在乎……

  鼻頭有點酸,眼睛有些刺痛,胃也莫名地開始翻攪……她咬唇,忍住那股淡淡的疼痛感,也在同時強忍著讓自己不要掉下眼淚。

  她並不愛哭的,他卻老讓她想哭。

  “既然如此,就放我走吧。”從今而後,再無瓜葛,省了兩相拖累。“你若一直拘禁我,就算我不是天天都得向香港警方報到,他們遲早也會發現我失蹤被縛,甚至查出我被囚禁在你們‘黑鷹幫’的事,屆時,我只會為你們添麻煩。”

  “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已經回不去了。”

  夏黎愣了一下。“你是……什麼意思?”

  這女人似乎還想得不夠透徹明白,看來他有必要直接點醒她。秦冀天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發,溫柔一笑。

  “你當然知道警方在我們這邊有臥底吧?”

  夏黎心虛地看他一眼,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所以,‘黑鷹幫’發生了什麼事,應該也瞞不了多久,對嗎?一旦警方聽聞你成了我的女人的消息,你不僅是沒了名節,而且再也無法得到警方的信任,更別提……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這件事了。只要你回去,你就勢必得揭穿我是‘雅爾’一事,你說,你回得去嗎?”

  是啊,她回得去嗎?

  除非把今天在那艘遊艇上的“黑鷹幫”兄弟全部殺光,否則,她成了他女人的事遲早會傳到警方耳里。

  當然,她可以矢口否認,但可能沒有幾個人會完全相信她,除非她把秦冀天就是“雅爾”一事給公諸於世,這樣大家才有可能相信她的失身是出於“被迫”,偏偏,她不會這麼做,因為她無法出賣秦冀天。

  他就是吃她這一點吃得死死的……

  該死的!她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里?一個掉下去就再也不能爬出來的陷阱。

  夏黎瞪向秦冀天,這個男人的唇邊依然帶著溫柔迷人的笑容,可是她卻覺得他好可惡、好可惡,像個溫柔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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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冀天澳門的住處,位於澳門半島的最高點——東望洋山上。維多利亞式的白色建築被一團花海所圍繞,頂著藍色的天、白色的雲,踩著青色的糙皮與綠意,比起他香港的居所來得更為悠閒恣意。

  奇怪的男人,她想。

  明明優雅摩登又貴族,家裡的擺設卻是一貫的閒適風格,從裡到外看不到粗俗或是刻意的華麗,反而將每一處的自然都攬進屋裡。若說看一個人住的地方可以察覺出這個人的內在性格,那麼,她相信他是令人迷醉不已的。

  但,她著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因為這個男人令人迷醉的都只是假象與外表,他的內心其實是邪惡的。就像他三言兩語便說服了她,讓她不得不自動拿起電話打到美國長官那裡要求辭官退隱,正式結束了她為期六年多的警察生涯。

  孟加當時追問著她,問她為什麼突然要辭官?問她是不是被迫說出這些話的?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什麼都不能對他說,只能不發一語地掛上電話,選擇沉默。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既生氣卻又無可奈何,所以整整三天,她都沒有開口跟他說過一句話,而他也像沒事可做似的,始終賴在家裡不出門。她哪裡都不能去,也沒有人可以說話,這樣都不打緊,但她卻不能沒有電腦可用,然而唯一的一台手提式電腦,卻始終被那男人巴著不放。

  這個男人邪惡的地方還不只如此,她想他是故意的,因為他找人幫她買來的衣服全都是非常風情萬種的裙裝——圓點碎花洋裝、幾何圖樣橙黃色亮彩色系的短裙……唯一的褲子則是快要露出小屁屁的性感小短褲,她當然捨棄不穿。

  還有,他雖然對她當啞巴暫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卻不能容忍她把長發盤在頭上或綁起來,如果她做了,他就會不時地伸出手來把她頭上的東西給鬆開、拿開,撥開,氣得她想開口罵人卻又因為自尊而不得不忍住,恨得她直咬牙。

  此刻,夏黎斜倚在—扇大窗前的貴妃椅上,眼睛望著窗外的—片花海,腳丫子微縮。這樣躺著讓她睡意甚為深濃,好幾次頭點啊、點地撞到了玻璃窗才勉強醒過來。

  這三天來的夜晚,她都沒有睡好,雖然鎖上了門,還在門邊放了椅子擋住,但是,她還是害怕這個男人會突然獸性大發,半夜跑進她房裡,上了她的床,因此她戰戰兢兢的,一直不敢入睡。

  她真的累壞了,除了精神上的疲憊,心理上莫名的失落感也讓她的心情極度鬱悶。

  因為,這個男人對她的沉默抗議無動於衷,不誘不哄,就這樣讓她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生了三天。除了她不吃飯這件事、綁頭髮這件事,他對她根本“無所求”,好像,他對她根本沒有欲望……

  見鬼了!她知道自己矛盾得非常可笑!

  害怕他碰她,又期待他來碰她……

  他碰她的話,她一定會死命地抵抗到底來證明自己根本沒有他想像中那樣的愛上他;他不碰她的話,她又會開始嚴重地懷疑起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與價值是否有如他所言的重要,懷疑自己對他是否真的有吸引力。

  瘋了……

  夏黎氣悶地拿頭輕輕去撞玻璃窗,希望可以撞醒自己被這個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的笨腦袋!

  一次、兩次、三次:…

  腦袋還沒撞醒,夏黎的身子卻被一雙健臂給輕輕抱起,轉眼離開了舒適的貴妃椅。

  下意識地抱緊他,免得自己掉落。夏黎拾眼瞪著秦冀天,咬著唇,衡量著是否要因此而開口跟他說話?

  “吃飯了。”秦冀天假裝沒看見她瞪他,把她抱進餐廳,然後輕輕地放在椅子上,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傭人瑪麗亞見主人對夏黎這麼體貼溫柔又親密,微厚的唇忍不住勾起笑意,卻不敢明目張胆地笑出來,只好忙不迭地低頭替兩人布菜,然後識相地趕緊乘機退了出去。

  夏黎的臉眼紅著,再度氣得瞪他,氣他老愛故意在人前對她親密,讓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笑,挾了一塊馬介休球到她的碗裡。“吃吃看,瑪麗亞特別為你做的口味,你胃不好,所以辣椒放得很少,只取它的香味。”

  “你怎麼知道我胃不好?”一句話衝口而出,夏黎氣得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秦冀天只是笑,不想告訴她,他跟她第一次碰面時就知道她的胃非常不濟事了。他想,她不會希望讓人知道她竟然這麼地讓人“一覽無遺”。

  伸手又挾了一小塊血鴨放進她碗裡。“這個你少吃點,因為很貴。”

  夏黎差一點就笑出來了,真的。

  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要逗她笑的,因此她更是死命憋住,不想讓他得逞,低頭猛吃著飯菜。

  滿桌子誘人的澳門式葡國菜,伴著來自非洲、印度及馬來西亞的辣椒燒烤,混合著咖哩、香料、蝦醬以東方特有的方式烹調出來的馬介休球、葡國雞、釀蟹蓋、血鴨、免治牛肉、咸蝦酸子豬肉……等六、七道菜。說她不心動根本是騙人的,她一向喜歡美食,只是通常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品嘗美食。

  這短短三天,可能是她這輩子最無所事事又悠閒不已的時光,可是卻全讓她拿來生悶氣了。她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也不能全怪他,但是要她完全不怪他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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