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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中,那些往往被看不起的男女老幼才是最厲害的殺器。作為敵人,顏遲意自然是不可能放過小童的。他年齡小,然而對梁國充滿了仇恨,放任下去早晚是個禍害。

  禁衛軍統領得知這小童是刺客之後,震驚萬分,隨後是滿頭大汗。出了這麼大的意外,好在顏遲意沒事,要是有事的話,他的腦袋可就真的不保了。

  顏遲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礙事的,皇兄那裡我不會說的。”

  不會說不代表皇上不知道啊!禁衛軍統領狠狠地瞪著小童。

  顏遲意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戰爭讓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這麼快就成熟了。前世,八九歲的孩子還是開開心心上學的年紀呢!

  這時候,小童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幾個禁衛軍面露為難之色,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禁衛軍統領卻是臉露冷色:“還不將他抓起來,都愣著做什麼!他可是差點害了王爺的人,出了事,你們腦袋都不要了。”

  這些人才如夢初醒地反應過來,忙上前,圍捕這個小童。

  那小童惡狠狠地瞪了顏遲意一眼,一頭朝著一邊看熱鬧的人群里鑽了進去。

  “別讓他跑了!”統領暴怒。

  那個小童鑽進了人群後,像一條滑溜的泥鰍似的,跑得飛快。

  這時候,顏遲意高聲道:“誰抓到那個孩子,賞金一千兩銀子!”

  這話一出,整條街都轟動了,一千兩銀子!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可以吃喝不愁好幾輩子的!於是,那個小童如同走在馬路上的銀子,人人都撲向了他。

  不多時,這個狡猾的小童就被抓到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顏遲意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慘兮兮的孩子。

  “你果然心狠手辣,”這孩子一邊哭一邊罵,“連對一個孩子都這麼的狠心。”

  顏遲意微微扯著嘴角,笑了下:“你是個孩子嗎?一個孩子會刺殺一個大人嗎?”

  “帶下去吧!”他起身道,“或許陳國和吳國的jian細已經混進來了,我們須得謹慎。”

  幾個人過來,將不斷掙扎著的孩子拖了下去。至於,他們會怎麼對待這個孩子,顏遲意也不想知道。

  對於一個已經被播種了仇恨的孩子,他可不會大發慈悲,說放就放。許是……他生性比較殘忍?顏遲意搖搖頭,不再想這事了。

  皇宮裡的節日氣息很濃厚,景德皇帝和太后正在等著顏遲意。

  顏遲意沒有提起自己被刺殺一事,而是很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治病的過程。饒是如此,景德皇帝和太后都是人精,猜得出其中的不容易。

  太后眼睛一紅,要不是這大過年的,哭泣不吉利,恐怕她早就流淚了。

  “好孩子,好孩子……”她喃喃自語道。

  景德皇帝也嘆了一聲,自己實在是沒有更好的東西賞賜給這個弟弟了。這次,能夠攻打下敵國,這個弟弟居功甚偉。

  “遲意,這次你立了大功,你想要什麼賞賜?”景德皇帝問。

  顏遲意想了下:“大概也沒什麼,我只希望皇兄統一三國,建立一個能讓我自由行走的環境就夠了。如果說最想要的賞賜是什麼,那大概就是自由吧!”

  景德皇帝大笑:“好,承你吉言!”

  太后見一家子其樂融融的,也跟著笑起來了。

  幾個皇子早就種了牛痘,在牛痘結痂之前,他們還不能出來。今年的新年,大梁國的皇城過得有些冷清。

  至於那個被抓的孩子,景德皇帝許是知道了,但是並沒有召顏遲意說什麼。那個孩子於顏遲意的人生,就像是一顆投入靜水中的石子,只激起了一朵浪花,就消失了。

  這個新年,整個上京熱鬧異常,家家戶戶都在賀新年,梁國的百姓們十分享受這難得的和平時分。

  在遙遠的吳國和陳國國都,百姓們卻是民不聊生。

  吳國君主被殺,兩派軍隊割據吳國,在一次戰鬥中,一個莽撞的大漢惱怒之下,放火燒起了吳國國都的民房。

  這個朝代的房子可不是後世的那種鋼筋水泥,大多數是木頭製成的,所以極易著火。這把火不僅僅燒了一座屋子,借著大風,它還還蔓延至其他房子,將所有的房子都燒成灰了。

  那些原本苟存下來的民眾哭喊不已,拖家帶口地跑出了國都,在這期間,又有不少人或被踩踏而死或被兩派軍隊砍殺而死。

  大火燒了幾天幾夜,才被一場大雨熄滅了。許義做夢都想不到,他之前拯救了的這座繁華了數百年的城市居然會毀於旦夕。

  坐在帳篷里,許義看著下面玩耍著的兩個孩子,心裡沉甸甸的。

  經過這次大火,越向群居然提出了和解的請求,這讓許義大感不妙。

  許義坐在帳篷內,慢慢思考著。由於很得方向民的歡心,許義擁有獨立的小帳篷,這讓人很是羨慕。

  昨天,越向群派來了一個使者,使者帶來了一個口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許義坐在越向群的左下方,冷冷地看著這個使者。

  這個使者長得瘦瘦的,還有兩撇鬍子,一看就是個窮酸文人。

  “方首領,在下范昇,我是奉越首領前來向您求和的。”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文人開口便語驚四座。

  許義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大覺不妙。

  “哦?”方向民挑了挑眉頭,“這倒是稀奇,接著說吧,他要怎麼個求解法?”

  范昇畢恭畢敬道:“首先,越首領認為,您被從梁國趕到我們吳國,是一個預謀好的陰謀,而不是意外。”

  聞言,許義的眉頭一跳,不過,面上毫無表情。

  “這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意思,”方向民哈哈大笑,“你接著說。”

  范昇點點頭:“您是被梁軍趕入了吳國,這其中,必定有一個人是引導者,將你們從梁國引到了我們吳國來。”

  方向民笑不出來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下意識地看向了許義。

  許義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情,看著范昇。

  范昇也看向了他,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50章重回墨齋

  “你們是來挑撥離間的吧?”方向民冷哼一聲,“誰都知道,是許義帶著眾人逃到了吳國。”

  許義依舊沒有開口辯解,也沒說什麼。

  范昇看向了許義,道:“那麼,為什麼不讓許義親自說說呢!”

  這時候,許義才開口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個許義果然是個人才,也是個硬敵,范昇心道。

  “是與不是,許首領心裡明白。”范昇接著說。

  許義沒有任何表情,道:“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話嗎?方首領是那種會受挑撥離間的人嗎?”

  方向民沉了沉臉,道:“我自然不是那種人,是許首領將我們從山裡頭帶出來的,我們對許首領都很感激。”

  范昇暗暗皺眉頭,然後才說:“是與不是,方首領自有判斷,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方向民不耐煩道:“既然是來求和的,唧唧歪歪個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范昇不慌不忙道:“越首領說了,眼下我們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其他人。”

  方向民問:“是誰?”

  范昇擲地有聲道:“是梁國。”

  方向民大笑起來:“為什麼是梁國,不是陳國?”

  范昇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方向民:“方首領,你連這事都不知道嗎?陳國快被梁國攻打下來了。”

  “等梁國攻打下陳國,回頭對付的可就是我們兩支軍隊了。”

  方向民條件反射地看向許義,想找他討些意見。

  許義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范昇笑了:“怎麼,許首領身體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

  許義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梁國遠在千萬里外,我們難道要跑到千萬里外去找他們的晦氣嗎?要我看,你們歸入我方,再來談求和。”

  他一說完,方向民就撫掌大笑:“這個主意不錯,告訴你們越首領,想求和,先投入我們這一邊,再討論攻打梁國的事情。”

  范昇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了:“你會後悔的。”

  方向民一下子變臉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個規矩在他這裡可行不通。他是無賴出身,做的自然是無賴該做的事情。

  范昇是被趕出去的,他一邊走一邊搖頭,心裡嘆氣,看來,這梁國可真的是賺大發了,居然遇上這麼個蠢貨。

  顏遲意現在已經得到景德皇帝批准,可以在宮裡瞎逛,只是走到哪裡,身邊都跟隨著一大群侍衛,保護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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