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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顧清婉說完便是不在理會她,轉頭就走進那家酒樓。

  當薛笑看著面前的菜後,將原本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這幾日在張大娘家吃的,連她都是要忍受不了的。

  就在這時候,上來了兩個有些矮小卻裹得異常厚實的男人,顧清婉只看了一眼便低頭不再看他們。

  倒是在他們開口說話之後,薛笑就是抬起頭,看著這兩人她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

  那兩個男子操著顧清婉聽不懂的口音,在後面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通。可是隨著他們的話,顧清婉卻發現對面的薛笑拿著筷子的手都是有些顫抖的。

  待兩人回了房間,薛笑特意看了眼周圍才將門關上。隨後她便是走近顧清婉,用極其低的聲音說道:“剛剛那兩個男人是閩南人。”

  閩南?顧清婉在腦中轉了一圈,隨後問道:“難不成他們和鎮南王有關係?”

  鎮南王的老巢便是在福建,這兩人既然是閩南人,她又見薛笑這般神態自然便是猜測他們是鎮南王的人。

  薛笑勉強點了點頭,隨後便是說道:“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要往京城去。”

  顧清婉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她突然想起之前紅汐對她說的話。大皇子她是了解的,最是桀驁不馴,整座皇宮除了皇上只怕只有他母妃才能鎮得住他。別說一般人不在他眼中,就算對著她,他也不過是表面恭敬罷了。

  德妃的父親也是在軍中,雖比不上之前連大將軍勢大,可是他也是靠著軍功起家的。若是許家和鎮南王聯合,那麼……

  皇上?顧清婉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這樣的念頭卻是越想越可能。

  大皇子乃是皇帝長子,可是邵燁對他卻是不冷不熱地態度。倒是三皇子和她的祀兒更得皇帝的喜歡,而其中祀兒更是自小就由皇帝親自教導。

  別人不知,顧清婉可是知道邵燁對邵由祀有多大的期望的。萬一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她幾乎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們要立即回京,我一天都等不了了,”顧清婉對著薛笑說道。

  薛笑雖然比不上顧清婉敏銳,可是在這種地方碰到閩南人,還是與鎮南王府有關的人,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但是此時反倒是她比較冷靜,她說道:“現在不說天色已晚,我們的盤纏也不夠去京城的啊。你得冷靜下來,我們今晚先計議一番,明日就動身如何?”

  顧清婉有些焦慮地站了起來,在房間中轉來轉去,最後才站定說道:“對,盤纏。”

  說完,她便是在房間找了一圈,最後她對薛笑說:“你去外面找塊磚頭進來。”

  最後薛笑從外面拿了塊磚頭進來,一進門就看見顧清婉已經將自己的首飾都拿了出來。

  最後她挑了件全金打造的簪子,她看了眼有些疑惑地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隨後好奇地問道:“你找石頭幹嘛?”

  誰知她話音剛落,顧清婉就一下子砸了下去。那隻精緻的金簪就變成一條扁平狀,可見她下手之狠啊。

  “你幹嘛,你把它砸成這樣還能當得了錢嗎?”薛笑有些著急地就要阻止顧清婉。

  可是顧清婉聽了她這句話的反應卻是,將包袱中的另一隻手鐲又拿了出來。薛笑這次可是實在忍不住了,她立即攔住她問道:“你到底要幹嘛,這隻手鐲做工這麼精細才能當得了好價錢啊。”

  “那你知不知道,凡是宮中的東西都是有印記的,”說著顧清婉就將手鐲上的印記給薛笑看。

  顧清婉冷冷道:“這些閩南人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關林府,我就不得不防著,要知道這些當鋪背後一定是有官府在的。如果被人發現宮中的東西流落到這裡,我們兩個一定是跑不了的。”

  要是這府尹可靠還好說,她可以直接讓他護送自己回宮。可是閩南人能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她就已經不再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就算這半個月露宿野外,我都不會將自己暴露的。”

  就象薛笑說的,她是個有目標的女人,她愛她的孩子,所以就算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回到她們的身邊。她不是不相信邵燁的能力,而是這世間之事,太過瞬息萬變了。

  她要抓住她能抓住的東西,就象之前那邊不顧一切地保護她的孩子們。

  說著她便是舉起手中的手鐲又接著砸了起來,薛笑看著她那般柔弱的模樣,最後受不了道:“讓我來吧,你這樣子就是砸到明天也砸不出個結果。”

  到了第二日,就算去當鋪也是由薛笑出面的。顧清婉長得太過招人,見了她的人一定會記住她的長相。此時薛笑的平凡長相倒是占了便宜。

  直到兩人雇了馬車和車夫奔向京城的路上時,顧清婉的臉色才有些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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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邵燁而言,自從清婉失蹤之後的每個晚上,他幾乎都是伴著噩夢醒來。而他幾乎每晚都在重複著同一個夢,是清婉一直在往前走著,那是一條明亮而寬敞的路,清婉就那麼不顧一切地往前走著,仍憑他怎麼叫,她就是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邵燁坐起身來,他看了一眼周圍,是長樂宮清婉的寢殿。自從清婉不見後,他每個晚上都在這裡度過。

  因為他總是在心底默默地想著,清婉會不會象她突然不見那樣,就那麼突然地出現呢。

  可是無論等了幾個晚上,伴隨著他最終醒來的,都是那個噩夢。

  邵燁不由想起傾城說的話,自己對清婉真的好嗎?

  “母妃不高興了,她不喜歡父皇的其他妃嬪,她也不喜歡父皇有別的孩子,我也不喜歡,”傾城明明說的是大逆不道的話,可是邵燁聽著卻是格外的愧疚。

  清婉是貴妃,可是她不喜歡自己的妃嬪,明明是她犯了嫉妒之罪,可為何最後愧疚的卻是自己呢?

  邵燁還是掀起被子,穿著鞋子下床了。一直在外面守夜的宮人進來了,她恭敬地問道:“皇上,可是要起身?”

  “現在什麼時辰了?”

  待宮人回答後,邵燁才知道離自己上朝還有段時間呢。可是他還是喚了人進來更衣,當宮人魚貫進入寢殿時,竟是一絲聲音都沒有。

  邵燁不由地回頭看了眼床鋪,那裡本應該有個玲瓏的身影的,可是現在……

  那害的清婉到現在還不知所蹤的人,邵燁可是時時刻刻地放在心中呢。從他還是個皇子開始,他就知道閩南始終是帝王的心腹大患。那麼就從他這代開始,解決這顆毒瘤。

  龔如海進來的時候,邵燁的朝服已是換好。宮人要給他帶冠帽時,他卻是揮了揮手,隨後龔如海就將放著皇冠的盤子恭敬地端在手上。

  邵燁先是出了門右轉,走了沒多久便是來到了傾城的房間。他輕輕推門進來的時候,走了幾步到了傾城的床鋪前。

  小丫頭的睡相可是一點都不好,被子竟是有一半要掉在床下。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還發了好大一頓火,幾乎要將那守夜的丫鬟貶到浣衣局去。

  可是後來才知道,不是宮女不負責,實在是這小丫頭連睡覺都是不安生的。

  邵燁將被子給她掩好,在床邊看了一會才離開。

  龔如海跟在邵燁的身後,心中又是一陣悲嘆,直覺得咱們皇上可真是可憐。這大清早的起身上朝不說,還得一個個看這些皇子公主們。

  先帝那陣子可沒這麼對過咱們皇上啊,龔如海已經完全將邵燁看成了世界第一好爹。當然這其中自然有他的護主心切。

  待邵燁又去看了龍鳳胎之後,才起身準備去上朝。

  最後他看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際,對龔如海說道:“是時候了。”

  龔如海心頭一震,隨後才道:“奴才明白。”

  德妃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於是她與宮外的書信往來也就愈發地頻繁了。這日全茹出去打探了消息說道:“娘娘,原來是賢妃娘娘衝撞了貴妃,所以皇上才會不讓景元宮的人出入的,想來皇上是因為貴妃娘娘而惱了賢妃吧。”

  德妃有些疑惑地問道:“衝撞了貴妃?賢妃也是四夫人之一,就算是衝撞,皇上也不用這麼生氣吧。”

  此時全茹眉眼間有些興奮地說道:“奴婢也是這般覺得,所以奴婢以為能惹得皇上這般生氣的只有一個原因了。”

  “皇嗣?”德妃想了許久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全茹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忍,可是又在下一瞬間變得更加堅定。她說道:“奴婢雖不敢肯定,但是想來這其中定是有緣由的。不然皇上也不會這般的。”

  雖然全茹沒有肯定德妃的話,可是德妃自己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最後她竟是高興地拍了手掌,她臉上有些猙獰地說道:“如今倒是省了我動手了,只是這賢妃被□,這事可是如何是好?”

  賢妃被□了,那她與鎮南王府的聯繫也就是斷了,她們謀劃的可不是小事情,一個不好這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她一定要冷靜謹慎。

  德妃到了下午還是到御花園逛了逛,許久只呆在自己的宮中,倒是不記得這園中風光。之前貴妃當道之時,她是寧願呆在自己宮中,也不願出門。

  如今皇帝雖然跳過她讓葉昭儀掌宮,她冷笑一聲,也不知這葉昭儀的宮權能掌到幾時呢。

  就在這時候,她一抬頭就看見前面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來人的肚子上,心中暗怒道,小狐狸精。

  鄭婕妤走到德妃面前,恭敬地垂首,聲音嬌嬌柔柔地:“嬪妾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過了許久才淡淡道:“起來吧。”

  “鄭婕妤有幾個的身孕了?”德妃打量了鄭婕妤的肚子問道。

  “回娘娘,快到三月了,”鄭婕妤見了德妃的眼神,便是不自覺地用手捂著肚子。

  德妃見狀更是生氣,不過她也是在宮中浸yín多年的人,哪會當眾便無狀發火。她看了一眼鄭婕妤就是要離開,眼眸中帶著輕視之意。

  就在她要擦過鄭婕妤身邊的時候,就感覺到她的裙擺好似被誰踩住了,而她的身體也是不自覺地歪向一邊。

  全茹在旁邊大叫了一聲,娘娘小心,就是衝過去想要救德妃,可是最後卻是她們兩人一起壓向了鄭婕妤。

  鄭婕妤見狀雖是連連向後,可是她今日也是一身果綠色寬袖宮裝,長長的裙擺看著倒是華麗,可是卻是分外的不方便。

  於是就在眾人的驚呼之下,德妃就將鄭婕妤壓在了身子底下,而全茹則是剛好趴在了旁邊,只是壓到了鄭婕妤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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