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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領主派人前往其他領地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籠山位置稍顯特殊,跟大公島也完全扯不上關係。只要洛倫佐沒帶走神罰武士,突入地牢解救法琳娜便無異於痴人說夢。

  「嗯,謝了。」

  「哪的話,大人……」他撫胸微微躬身道,「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就這麼一點了。」

  籠山嗎……最近這個詞聽得還真是有點多啊,喬將杯中的麥酒一口倒進嘴裡,讓苦澀充滿口腔,但下一刻,他卻猛地愣在原地。

  等等——籠山?

  宛如一道電光劃破黑暗一般,喬的腦中忽然湧出了一個想法。

  一個或許存在的轉機!

  ……

  回到暫住的城外小屋,喬將目光投到了桌上的一本黑皮書上。

  那便是最後一任代理教皇塔克·托爾跳下城牆前所留的「遺囑」。

  不是記載了教會傳承——神罰軍製造方法的聖典,而是一位臨終前輩的囑託。在書里,他講述了人類與魔鬼的故事,以及神意之戰的由來。這個驚天秘密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也頓時明悟了塔克決意讓大家撤離赫爾梅斯的緣由。

  一切都已結束。

  放下重擔,從此安度餘生。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份自我犧牲,使得法琳娜不願意坐視教會就此消散——喬心裡清楚,除了對赫爾梅斯的感情外,她還有一絲夙念揮之不去:那便是看著羅蘭·溫布頓和他的灰堡王國比教會先行墜入地獄。

  但現在,他的轉機卻出現在這名毀滅了教會的君王身上。

  喬沒指望灰堡會伸出援手。

  想讓那些人主動救下教會的殘餘分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有把矛頭引向大公島叛徒才有一線生機。

  此前灰堡人馬突然出現在籠山區域的消息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酒館裡雜訊太多,而教會亦不會再與灰堡有任何瓜葛,直到那名信徒的話才猛然啟發了他——曾經洛倫佐負責收繳從狼心各地劫掠來的物資,而傳說中的籠山寶物一事也並非秘聞,當時還作為特殊繳獲專門上報稟告過。至於它有沒有被運去赫爾梅斯,喬並不清楚,不過這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灰堡之王是否也在尋找同樣的東西。

  狼心貴族會畏首畏尾,可羅蘭不會。

  沒人能抵擋得住那支可怕軍隊的攻勢。

  只要能借對方的手除掉叛徒,他便有機會在混戰中救走法琳娜。

  即使再不濟,法琳娜也被他們抓住,總比受到無盡的折磨要好。

  喬深深吸了口氣。

  如果結局真倒了那一步,他亦不會再藏於暗處。

  至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自己能陪伴在她的身邊。

  因為……他一直愛慕著她啊……

  從加入審判軍,認識法琳娜的那一天起。

  這一次,他不想再後悔了。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謎團與戰爭

  接到肖恩急報的兩周後,陽光再一次出現在灰堡的西境之地。

  邪魔之月毫無徵兆地結束了。

  這大概也是數百年來最為平和的一次邪月,沒有邪獸襲擾與槍炮轟鳴,城牆外的雪原上顯得空曠而平坦,厚厚的積雪在太陽下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宛若一塊無瑕的鏡面。

  因此今年的勝利日過得格外熱鬧。

  許多居民未等化雪便走入原野,從及膝深的積雪中刨出一團來,帶回家燒開喝下,既是為了歡慶,也是一種紀念。

  只有極少人數才知道,這平靜下涌動的暗流。

  第三邊陲城,藏書石窟。

  羅蘭得到了預料之中的回覆。

  「任何文書都沒有提到這方面的記載,哪怕是地底文明留下的文獻也一樣。」賽琳疲憊地靠在牆角,身邊堆滿了翻開的古籍,「而關於極南境的首次記載,大約在八百六十年前。那是一本遊記,大概出自某位行動便捷的女巫之手,描述不過寥寥幾句,但可以確認那時候無盡海角便已是沙漠。」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肉瘤」露出如此疲態——三位高階女巫很少坐下,通常都靠著主須懸掛在穹頂,身上的細須永遠在舞動。但現在,對方的觸鬚全部垂落下來,如同毛皮一般覆蓋在表面,乍看上去頗有些像是剛從土裡拔出來的蘿蔔。

  「你或許該休息一會兒了。」

  「我也想,可身體根本停不下來。」賽琳苦笑了聲,「您的這個發現實在太過驚人,可以說是顛覆了聯合會——不對,是人類有記錄以來的全部歷史!」

  這也是羅蘭早就預料到答案的原因——倘若聯合會時代有相關發現的話,不可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畢竟它牽扯到了神意之戰,即使需要保密,至少整個高層不應該一無所知。

  壁畫中的族群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古老,八百六十年只是一個有明確記載的佐證,不代表在這之前極南境就充滿生機。如此看來,莫金民間流傳的神話「三神使者」與「千年之戰」反倒多了幾分可信度。

  那時候,第一次神意之戰還未開始。

  「陛下,不怕您笑話。」她長嘆了口氣,「我們在認知上明明邁出了一大步,但為何我會覺得如此迷茫?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

  「這都是正常現象而已。」羅蘭寬慰道,「所謂懂得越多,越會發現自己一無所知。到最後,一切疑惑都能歸結於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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