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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因為評論里的照片不夠清晰的緣故吧。

  可是照片為什麼會拍出曖昧流轉的氛圍?

  聞燃一側首,發現孟眠冬竟是紅了臉,顯然孟眠冬也發現了這一點。

  孟眠冬伸手勾住聞燃的後頸,疑惑地道:「明明我們沒有在照片裡做什麼親密的動作,好奇怪。」

  「網上只有抨擊你抱我大腿的,並沒有抨擊我們賣腐的。」聞燃思忖著道,「可能因為我們是當事人才會這麼覺得吧?「

  」就是這個原因吧。」孟眠冬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左耳的耳垂已然被聞燃含住了,緊接著,他的耳孔又被吐入了熱氣:「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吧。」

  孟眠冬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大半,被聞燃不緊不慢地剝去家居服後,一身的肌膚瞬間紅透了。

  他微微掀開眼帘,親眼看見聞燃將他的含住了。

  聞燃又含含糊糊地問他:「舒服麼?」

  見他誠實地點頭,聞燃大方地給予了他更多的快感。

  等他實在承受不了了,聞燃才將他抱在懷中,溫柔地占有了。

  漸漸地,孟眠冬只能感受到聞燃,網上的抨擊被快感利落地碾壓成了碎片,不久,便徹底地從他腦海中消失了。

  等熱度退卻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了,聞燃為孟眠冬洗過澡,便抱著孟眠冬睡著了。

  孟眠冬是在第二天八點多醒來的,醒來後,他和聞燃一起去吃了早飯,去了健身房,一回到家,就躲進書房去了。

  近半個月,孟眠冬每天都要在書房裡花上好幾個小時,不過聞燃沒有問過孟眠冬的進度怎麼樣了,也沒有再看過孟眠冬的DVD。

  但過了沒多久,他卻看到他的眠冬抱著吉他出來了,走到他身邊,聲音顫抖著道:「我彈吉他給你聽好不好?」

  孟眠冬是因為不敢在他面前唱歌,才只說彈吉他的麼?

  自從上次孟眠冬酒癮發作後,孟眠冬便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彈過吉他了,能在他面前彈吉他是鼓足了勇氣的吧?

  因而,他用溫柔的視線攏住了孟眠冬,回答道:「好。」

  一開始,孟眠冬的指法一團糟,從弦中流瀉出來的吉他聲能算得上刺耳了。

  聞燃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等待孟眠冬自己調整狀態。

  過了一會兒,孟眠冬的指法才正常了一些,吉他聲也沒有那麼刺耳了,但極為滯澀。

  過了很久,吉他聲終於流暢起來了。

  孟眠冬深吸了口氣,又清了清嗓子,才唱了自己的出道曲《獨》。

  這首《獨》聽起來遠遠沒有當時少年的尖銳鋒芒,而是柔和了許多。

  人在少年時,大抵認為自己無所不能,經過社會磨礪後,才會知道自己其實非常無力,要實現夢想是一件艱難至極的事。

  孟眠冬被三年的突發性耳聾以及兩年的酒精依賴症磨去了大半的稜角,使得這首歌聽得聞燃幾乎落淚。

  他的眠冬如果沒有患上突發性耳聾,也沒有患上酒精依賴症該有多好?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伸手抱住他的眠冬好好安慰,又不想打擾了孟眠冬唱歌,便努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孟眠冬心中十分不安,他清楚不管是從唱功還是音色,他都比三年前的自己要差上很多。

  而且這首歌最重要的點就是少年感,少年獨自一人,卻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現在的他已經唱不出三年前的味道了。

  或許他現在唱這首歌非常對不起三年前寫了這首歌的自己吧?

  但這首是他最熟悉的歌,也是他在舞台上狼狽退場的歌,他想往前邁一步,他想唱歌給聞燃聽,因而不得不選這一首歌。

  他一邊唱著,一邊觀察著聞燃的神情,在觸到聞燃心疼的眼神時,他差點哭了出來。

  他專注於唱歌中,沒有覺得委屈,但聞燃的眼神卻讓他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想把這首歌唱完,忍耐著撲進聞燃懷裡的衝動,繼續唱歌。

  唱到副歌部分時,他的左耳輕微地耳鳴了,幸好並不嚴重。

  他沒有在意,接著往下唱,但下一段就是他在舞台上突發性耳聾時的那一段了。

  他的指尖登時僵硬起來,僵硬中,吉他聲又刺耳了起來。

  我不想停下,不想停下,不想像那一次一樣停下來,我可以做到的……

  他在心中吶喊著,身體緊繃,眉尖盡蹙。

  他的身體如他所願,沒有停下來。

  吉他聲還在繼續,他的歌聲也還在繼續,他還沒有失敗。

  即使吉他聲一點都不好聽,即使歌聲一點都不好聽,即使耳鳴還在持續著,但他還沒有失敗。

  等他唱完整首歌,他整個人沒有絲毫力氣了,連臉色都蒼白了,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聞燃及時將孟眠冬懷中的吉他拿出來,放在了一邊,吉他才沒有砸在地上。

  然後,孟眠冬的身體便落入了聞燃懷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明明只是簡單地唱了一首歌,唱的還是他最為擅長,演唱次數最多的一首歌,他卻直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縱然他唱得一點都不好,但他做到了,他抵擋住了自己的脆弱、恐懼、耳鳴,在聞燃面前完整地唱完了一首歌。

  他被聞燃拍著背脊,又聽見聞燃感動地道:「我的眠冬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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