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鄭榮霍就是她們董事長的名字,每次提起這個人,於總都是又愛又恨。

  愛他給了自己一個發揮自己才能的機會,恨他機會只給一半,每回半吊子酒會,那些實力不如他們公司,請他們公司過去鎮場子的酒會就帶上她,頂尖會議就一腳把她蹬到一邊。

  於總的要求有些難度,尤藝知道她這話多半是泄憤的,嗯了一聲:“我盡力。”

  於總:“成敗在此一舉,小藝,我愛你。”

  尤藝:“......。”

  “今天下午四點,我到你家樓下接你,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墊肚子,要保持最完美的精力迎接戰鬥。”

  說好的完美身材不能多吃呢。

  “能讓於總親自來接,是我的榮幸。”

  於總:“不客氣。”

  這聲不客氣意味深長,馬上就要過年了,業績考核要是還第二,估計人送外號於老二的於總會直接爆炸,順便炸掉公司所有員工。

  掛了於總的電話,尤藝去衣櫃裡選衣服,對著鏡子化妝。

  下午四點於雯準時出現在尤藝的小區下,對著她比了個大拇指,給她一個肯定的笑容:“親愛的,再自信些,你是最漂亮的。”

  尤藝坐在副駕駛繫上安全帶,於總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時間規劃的很好,萬萬沒想到路上遇到前面連環撞,堵車堵的跟麻花似的,於總直接打電話報了地址讓人過來拖車,兩個自稱知性又優雅的女子踩著細長的高跟鞋一路狂奔往宴會趕。

  她們到時酒會還未正式開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於雯在場中掃了一眼,手指著一個方向,湊到她耳邊說:“這麼多人圍在一起的,中間那個,必然是大佬,咱們過去。”

  尤藝跟在她身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腳步微頓。

  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高大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臉龐英俊清冷,對著一群人的奉承僅是唇角輕翹,水晶吊燈下的眸子熠熠生輝,比星星耀眼。

  2、插pter2 ...

  多年未見,那個記憶中氣質清冷的男孩比從前更優秀,英姿勃發,站在一群金字塔頂端的佼佼者中間,依然是脫穎囊錐。

  工作這一年多,他的名字時常出現在她耳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靳家太子爺,別人一輩子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唾手可得,這種場合,這樣的男人,自然是全場的焦點。

  “快點啊小藝,你在看什麼呢?”

  尤藝目光回到於雯身上,輕勾唇角,於雯盯著她的臉誇她:“真乖。”

  她今日選了身中規中矩的套裝,頭髮是栗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身後,眼角精緻纖細,鼻子小巧,長相清新淡雅,貌美卻不張揚。

  於雯就經常捏著她的下巴說她這張臉長的太討喜,輪廓柔和,瞧著舒心乖巧。

  雖然她銷售業績做的好,於總抬舉她,經常帶在身邊指點,但在這金碧輝煌的宴廳里,和這群西裝革履,事業有成的人比起來,她還是太青澀,像一隻誤闖進來的小白兔。

  嗯,就是一隻小白兔闖進了狼的領地。

  靳鄴抿了口酒,拽了拽領帶,神情有些慵懶,金融圈裡的人時刻保持著頭腦清醒,在最合適的時間做最合適的投資,像狼一樣出擊,他此刻這副模樣,不遠處的鄭榮霍對他舉了舉酒杯,會心一笑。

  她自己應該也發現了,周圍有幾道目光風輕雲淡的掃過她,再不著痕跡的移開。

  這種場合大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身上。

  這些目光並無惡意,只是她還沒到那個高度罷了。

  長睫低垂,唇角輕抿,金碧輝煌的燈光下映出眸中清澈的光芒,手指微曲,於雯感受到她的變化,在她的耳邊時刻提醒著要自信。

  她剛到於雯手底下的時候於雯就同她說過,做她們這一行的,長相沒有自信重要,要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時候漂亮的女孩子成功率反而還沒有長相平凡的女孩高,就是因為從小嬌生慣養,習慣了讚美的話,聽不得批評的話。

  於雯對尤藝很滿意,不然也不會這麼幫助她,但此刻尤藝的表現讓她有些意外,哪怕在她的鼓勵之下,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亦是一個好老師。

  “小藝,你要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這樣探究的目光是避免不了的,人家總要估算出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值得信任。”

  尤藝從一旁侍者盤中端過一杯果汁,輕聲道:“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剛剛好像感覺到靳鄴看自己了,那眼神輕描淡寫,令她難堪。

  她仰頭喝了口果汁,覺得自己不自量力,幹嘛拿自己和靳鄴比,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小姑娘,他更不是當年那個用打架來發泄怒火的少年。

  想當年她穩坐年級組第一的寶座時,靳鄴還讓自己給他補習過呢,說出來肯定沒有人信。

  她也年少輕狂過,學生時代總是以優秀的成績作為驕傲,考試分數下來時老師的表揚,同學的羨慕,面上風輕雲淡,心裡沾沾自喜。

  在她最榮光的高中時代,靳鄴就坐在她身後,每次考試捲髮下來他都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不說話,眼神憂鬱,有一次尤藝轉臉瞧見他試卷上到處都是大紅叉還有閱卷老師憤怒之餘在試卷上畫下的問號,寫上去問成績好的這題怎麼做,弄懂了到辦公室,尤藝覺得他可憐極了。

  可能是她渾身散發的母愛氣息太過明顯,靳鄴抬起頭瞧見她憐惜的眼神時並不覺得侮辱,也沒有學渣的自卑,他誠懇的問了一句:“尤藝同學,你能告訴我這一題怎麼做嗎?”

  她們當時的數學老師是個教學嚴厲的人,他覺得不該做錯的題目做錯了,就一定要學生徹底的了解做題思路後到辦公室找他,去辦公室對班裡的學渣來說顯然是致命的打擊。

  尤藝當時已經知道他是個慢熱的人,不愛說話只是表象,在熟悉的人面前還是挺能說的。

  她盯著他細碎晶瑩的眸光,故作逗他說話:“你說些好聽的,我就教你。”

  他長睫低垂,聲音清澈又動聽:“如果我能像尤藝同學一樣優秀就好了。”

  頭一回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拍馬屁方式。

  從此學校昏黃的路燈下,假山旁泛黃的長椅上,她向他講解數學做題思路,一遍又一遍糾正他蹩腳的英語發音,看他成績一次次進步,她比自己考第一還高興,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光輝偉大,拯救了一個差點沉寂的失足少年。

  她也納悶過他成績進步太快,跟坐火箭一樣,但那時候的心思太單純,總覺得是自己的功勞,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給自己的‘補課費’,奶糖棒棒糖換著花樣來。

  半年前她在財經報紙上看到他的名字,靳氏新任掌舵人,幼時隨母在國外居住。

  曾經那些品學兼優獎狀帶來的優越感,現在想想都覺得幼稚。

  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什麼可比性。

  這樣想著她仿佛又恢復了自信,於雯和她相處那麼久,能明顯的分辨出她身上的變化,見她恢復正常,鬆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道:“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太著急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