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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了搖頭,言毓對著言涵出聲安慰。

  當時徐鈺年紀尚小,雖然已經初初名列京城五公子之中,才華樣貌也比較出眾,可論起沉穩持重和學識深厚來,卻是不敵徐筠的,在徐家眾人渴盼的目光里,他也應該是徐家的那個最先入朝為官的人。

  徐筠雖然離開的了京城離開了徐家,但一身的詩書才華卻沒有丟掉,為了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子,他仍舊是考入了朝中為官,只不過是在京城之外任職而已。

  爾後便遇到了站隊,便遇到了言逍殺父弒君竊取皇位。

  一向為人中正耿介又站在言涵這一邊的徐筠,自然就成為了言逍登基後的重點打擊對象。

  接連貶官又接連安了些莫須有的罪名,以至於一代才子忠臣的他,最終窮困潦倒的病死於京城之外的家中。

  當時言涵被陷害尚且昏迷於北疆,言毓身在京中卻被控制的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筠含冤而終,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兒流落他鄉。

  “自從我回到京城之後,就一直在找尋他妻兒的下落,卻始終得不到什麼線索。希望這次是真的找到了他們。”

  淡淡的出聲,言涵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內疚與嘆息,不由得讓盛夏的心底里泛起絲絲縷縷的疼意。

  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大掌,她輕輕的說道:

  “徐筠的事情,過錯並非在你,我知道你與他情深義重,但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為了他的遭遇而自責。

  若藍山母子真是他的妻兒,我們自當盡力替他養護,即便不是,你也終有找得到他們的一天,畢竟徐筠夫妻那樣的人,教養出來的兒子也一定會是人中龍鳳。

  你放心,他們總有一天會金光閃閃,讓人想不看到他們也難。”

  秋水明眸輕抬,盛夏迎著他望過來的目光,神色里儘是溫柔。

  言涵始終沒有再說話,可她卻明明確確的感受到,那握著自己的手掌更緊了幾分,也更溫暖了幾分。

  —

  晌午十分,秋光明媚。

  村外的田野里人聲鼎沸,秋收的時節眨眼即到,每家每戶都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收割。

  隱藏在高高的蘆葦盪中,盛夏眯眼看著蘆葦盪外面的人來人往,在她的身後,數十名官差手握佩刀,高度警惕的看向外面。

  他們在等著抓捕那個名叫張占的劫匪。

  昨天葉青片刻不敢耽誤的直奔那佩戴木牌的孩子家中,從孩子的母親那裡並未問出什麼長短,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失蹤多年的丈夫再度歸來,可他還是從一旁目光躲躲閃閃的孩子身上看出了端倪。

  將孩子帶到一旁耐心詢問,葉青果然得到了劫匪張占的消息。

  拋棄妻子在外遊蕩多年的張占,良心發現之後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了一點兒一點兒靠近不諳世事的兒子,以腰間的半塊木牌相認,想要藉此機會緩緩的回到家中。

  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為了一點兒銀子而幫的那個“惡作劇”的忙,竟是中了大胤通緝犯的圈套。

  一時之間慌了手腳,張占滿腦子只想著趕緊回家把兒子帶走,於是便找了個藉口約了那孩子今天晌午在村外見面,看樣子,是想將孩子騙到無人處之後強行帶走。

  埋伏布防。

  雖然只是抓捕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劫匪,然而刑部卻派上了最得力的幹將,就連安王府的影衛,也在暗中布控放哨,防著張占溜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著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就要來到,那孩子的身影率先出現在麥地旁邊,與他一起的,還有他先前一直不知情的母親。

  “來了。”

  眼尖的盛夏最先看到小路盡頭出現的那個身影。

  她壓低了嗓音的兩個字出口,所有人都立刻精神緊繃起來,只等著盛夏做出最後的判斷,然後一聲令下就全都衝出去抓人。

  那身影漸漸走近,在那母子二人面前站定。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身影皺著眉頭開口出聲,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的妻子也會出現在現場。

  然而他卻沒能等得到妻子的回答,就只看到高高的蘆葦盪里忽然衝出來許多帶刀的官差侍衛,徑直衝著自己就沖了過來。

  “你,你居然報了官?!”

  當即撒腿向後山跑去,張占充滿質問和震驚的嗓音隨著他的腳步散落一地。

  許是在外流浪多年練就了一身逃跑的本事,最初幾秒的時間,官差侍衛們竟是有些沒趕上張占的腳步,讓他從村外的開闊地,一躍竄到了後山崎嶇的樹林裡。

  左右穿梭,跨石躲坑。

  張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逃跑,可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得了盛夏的追捕。

  “跑的倒是挺快。”

  抓著張占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盛夏喘著粗氣出聲說道。

  “有這個本事做點兒什么正經的腳力活兒不好,偏偏要學人家去做劫匪,這種錢賺在手裡,你花的安心嗎?”

  “我不是劫匪,我沒有真的要搶劫,我是被騙了,我是被騙了!”

  趴在地上掙扎不已,張占高喊出聲。

  “給我老實點兒別亂動,不然把你捆起來有的罪受。”盛夏手上的力道加大幾分,張占頓時動彈不得。

  “姑娘,官爺,您就放了我吧,我真的是被人騙了,我真的沒有想去做劫匪。”

  張占頭貼在地上,哀聲不斷。

  “盛姑娘,把他交給我吧。”葉青跟了過來,見到盛夏點頭,便一彎腰將張占從地上抓了起來。

  “你說你沒有搶劫,那清涼寨的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是報官說遭了劫匪還丟了裝銅板的錦袋的。”

  將張占的胳膊扭在身後,葉青沉著嗓音問道。

  “官爺,您也說了那錦袋裡只有幾個銅板,小孩子身上才能有幾個錢啊?我就算是真的想去搶劫,也不會去搶兩個孩子啊!

  就那麼幾個銅板,我犯得著擔上一個搶劫的重罪嗎?”

  哭喪著臉,張占喊冤出聲。

  “怎麼跟官爺說話呢?”葉青故意唬著一張臉。

  “小的錯了,是小的不會說話,可是官爺,小的真是冤枉啊!”

  趕緊認錯求饒,張占一面被押著向前走,一面在嘴裡忍不住地絮絮叨叨的喊著冤,連他兒子從身邊路過都沒有覺察。

  “既然你說你冤枉被人騙,那證據呢?沒有證據你讓官爺我怎麼相信你?”

  葉青低頭看他,仍舊是唬著一張臉。

  “這種口頭約定的事情,小的哪有證據啊?”臉上哭喪的表情更重,張占看著葉青,繼續說道:

  “小的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不過就是在路上隨便碰到的一個人,剛好他要找人幫忙演一場戲,小的又缺銀子花,所以才一拍即合的答應了他。

  況且,您剛才說的什麼錦袋什麼銅板,小的真的不知道也真的沒見過啊!”

  塵埃均落定 第262章 “劫匪”的指認

  “路上隨隨便便遇到一個人讓你幫忙搶劫你就去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幫忙搶劫?你還真是講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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