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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言見她一副很不放心的樣子,就點點頭。夫妻倆一起下了樓,繞到醫院主樓後面的停屍間,前面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清什麼。劉言把手機翻出來,調出手電筒,小小的燈光照亮著前面的路。

  這時候謝語飛聽到微弱的腳步聲,趕緊搶過劉言的手機朝著停屍間照著。這時停屍間的大鐵門發出“吱”的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然後鐵門從裡面打開,默默背著小美從裡面出來。小美耷拉著腦袋,而默默一臉的血。謝語飛尖叫著:“默默!小美!”

  默默氣喘吁吁的看著面前的父母,踉蹌的走了兩步,劉言趕快接過昏迷著的小美。默默說:“她受傷了!媽……我把那個人……殺了!”謝語飛和劉言同時一愣,盯著看默默,此時的默默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劉言電話叫來了趙局,趙局長帶著人匆匆趕到的時候,謝語飛就癱坐在停屍間門口的地上,摟著還在昏迷的小美,默默坐在地上,盯著地面。而停屍間最裡面的小房間裡,桌子上點著一截快要燃盡的白蠟燭,而杜宇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沒穿褲子,下身血肉模糊。

  小美的額頭上被刀子隔了很長的一道口子,將來肯定是要留疤的,醒來後後小美抱著默默就嚎啕大哭起來,問什麼都不肯說。而默默相對來講情況要好些,除了幾處青紫,沒有再受其他的傷,只是臉一直陰測測的,讓人看了都覺得有點瘮的慌。

  第二天警察把默默和小美被帶到警局的審訊室里詢問,默默盯著面前的桌子,老實交代說:“那天我們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小美接到了杜宇的電話,說她媽媽之前切除子宮的傷口崩裂了,正在醫院搶救。小美就早退想過來看看,我不放心就一起跟著來了。到了醫院才明白她不是傷口崩裂而是被那個杜宇扎傷了,小美很氣憤就不停的說要勸她媽媽離婚!

  然後那兩個警察就去吃飯了,樓道里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接著杜宇從樓梯間裡出來,拿著手術刀綁架了小美。我見小美脖子上已經流血了,就不敢輕易妄動,就跟他一起從醫院大樓的側門去了停屍間。

  杜宇本來是打算開著停屍間的車走的,好像是那裡平時會停著一輛車的。可是那輛車那天居然不在,然後他就把我們關在停屍間,他想先溜出去。可是在路上是見到我姑姑了,他就很生氣的回來了,然後一直罵罵咧咧的。

  他是準備讓小美給爸爸打電話要錢的,說什麼要一個人五百萬,兩個一千萬的。但是小美的手機在書包里,而我的手機沒電了,他沒有手機給我爸打電話勒索。杜宇搜了我們兩個的身,總共搜出四百多塊錢。他原本打算天亮後找個地方買部手機,繼續勒索爸爸的。

  但是半夜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小美之前念叨勸柳淑琴離婚的事兒,於是他把憤怒的矛頭再次對準了小美,他想□□小美……”默默的眼神在這時候帶著一種閻羅似的恨意。

  小美也滿臉淚痕的對警察描述:“他站起來然後就把褲子脫了,他指著自己的下半身像瘋子一樣大吼,他說我媽嫌棄他那方面不行嗎?他說我媽也是被人玩剩下的爛貨!然後他就拿著刀過來說,他沒什麼不行,他說她厲害著呢,他要毀了我……然後他開始要扒我衣服,默默就跟他打起來了……默默個子小,打不過他,差點被他掐死……然後我就拿著刀扎他後背……然後他就要殺了我,我就又用力給了他一刀……我把他殺了……”

  另一個審訊室的默默一臉沉靜的說:“小美在他後背上扎了一刀,但是那一刀沒扎動,然後他就更憤怒了,一把就搶過刀要殺了小美。我就撿起旁邊的鐵凳子打了過去,他就躺地上不動了……”

  警察又分別問他們:“杜宇的下身被扎爛了,是你們兩個誰幹的?”默默一臉平靜的說:“是我!”小美嘴唇抖了幾下說:“是我!”

  兩個孩子都說是自己殺了杜宇,現場沒有其他的證人,一切都在等屍檢報告出來,默默和小美回到了市區繼續上課。劉言上下打點,希望把這件事抹平,所幸杜宇的老家在外地,多少年沒有親戚來往,要給他出頭的人不多。除了有人議論醫院停屍間又多了具屍體外,這個世界依舊安靜。

  回到市區後謝語飛分別單獨和兩個孩子談了談,到底是誰殺的杜宇,是誰又把杜宇的下身扎爛的,兩個人都說是自己乾的,謝語飛幾次試探都是如此。

  一個星期後小美額頭的紗布就拆了,那道疤痕足有五六厘米長,特別顯眼。謝語飛把小美之前的那個假髮翻了出來,給她戴上,拿劉海擋一擋情況好了一些。劉言還逗道:“這樣子才像是我閨女了嘛!”

  當時小美強扯了下嘴角,沒有答話,但是不久之後的一天晚上,謝語飛從外面回來看見小美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子哭了。而默默很自然的從後面摟住她,輕哄著:“不要再哭了,你是最漂亮的女生……”當時謝語飛心裡升起一股子怪異的感覺,好像面前的一對少年少女並不是兄妹,而是一對相愛已久的戀人。

  謝語飛強迫自己不要往歪的地方想,他們只是打擊太大了。小美在這個事件上不單單是額頭上的那道疤,她受到心裡影響明顯要比默默大很多,幾次她自己半夜起來敲開默默的房門,跟默默面對面的坐著兩個人都不說話。困了就躺一張床上睡覺,不困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呆到天亮。

  天亮後趙阿姨叫他們出來吃早飯,幾次都見小美一臉慘白的坐在默默的床上。謝語飛拉住小美說:“小美,要不休息段時間吧,先別去上課了……”小美搖搖頭還是背著書包繼續上學了。

  屍檢報告出來了,杜宇致命傷是後顱腦受傷,也就是說杜宇是默默殺死的。胸口和後背也各有一刀,但是扎的不深,皮肉傷而已,確實像是小美所描述的。而杜宇下身已經被扎爛了,兩個孩子都說是自己所為,一時間推理不出來是誰在說謊。

  警察再次提審兩個人,兩個人還是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案件持續僵持著。其實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謝語飛和劉言心裡已經有點譜了,如果說杜宇後背的傷是小美所謂他們可以相信,但是小美再怎麼男孩子氣,也不敢拿著刀把杜宇的下身剁碎的。這之後劉言很嚴肅的跟小美談了一次,小美還是一口咬定是自己乾的,與默默無關。

  但是無論是誰,他們都要努力的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不管怎麼著一個都不能進去!劉言和謝語飛開始馬不停蹄的到處打點,終於在十一月上旬的時候檢查機關就迅速的結案了。判定結果確認默默和小美屬於正當防衛,不用負任何責任,一家人終於都鬆了口氣。

  結案後第二天默默就對謝語飛說:“媽,我想跟我爸爸回北京!”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是不是說又一個白眼狼誕生了~~~~~

  ☆、九十一章

  結案後的第二天默默便就對謝語飛說:“媽媽,我想跟我爸回北京!”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家裡點燃了,謝語飛當時就歇斯里底的大叫起來:“你說什麼?!找你爸爸!你瘋了嗎?你之前早就跟他聯繫是吧!我早就知道了!他是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啊!跟他去北京!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給我消停點兒!這個家終於安穩了!你別給我整一堆用不著的事兒出來!默默!你給我老實點兒!”

  面對謝語飛的大喊大叫,默默只是冷靜的說道:“媽,你現在同意簽字的話,我還不滿十八周歲,可以直接隨我爸落戶成北京戶口。遷戶口需要二十天時間,也就是說月底我的手續就能辦完,這樣我還能趕上高考報名,不會影響高考!”

  謝語飛繼續大叫:“不會影響高考!你早就算計好了!你這麼想要北京戶口?在北京參加高考?!北京高考是北京的試卷!咱們這是全國卷!你學的跟北京學的就不是一套教材!你能考好嗎?!”

  默默答道:“我做了幾套北京歷年高考試卷,沒什麼問題!”謝語飛更加生氣了:“這麼說你預謀的還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這麼想當北京人!你就這麼喜歡北京戶口?!媽在北京有樓盤,我現在就能給你轉成北京戶口!你用不著去你那個爸!那個監獄裡面出來的王八蛋!”

  劉言見謝語飛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就邊扶著她坐下,邊對默默說:“默默,這個話題不要再繼續了!你看看你把你媽媽氣成什麼樣了!你如果想要北京戶口,我去弄下,藍印戶口本一個星期就可以拿到!和北京戶口是一樣的,一樣可以參加高考!”欣妍和小美也喊道:“哥,別鬧了!”

  但是默默只是低頭繼續說:“我不是要藍印戶口本,我只是想讓自己在法律上跟這個家暫時脫離關係!”謝語飛聞言氣的立刻跳了起來,她顫抖著手指著默默:“跟這個家沒有關係?!什麼叫沒有關係!!你到底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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