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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一隻腳,抵在他的胸口,冷冷地道:“這種事,你情我願。你若不樂意,大可換個人來。”

  他的臉上微微帶了點艷色,似是動了情,被我這樣一抵,陡然變得冷峭:“你說什麼?”

  他抓住我的腳腕,非常用力,像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一樣。

  我頓時覺得,這個男人的床品,可真是不怎麼樣。

  “我再說一遍,這種事,你情我願。若你樂意,就好好賣力。若是不樂意,就換個人來。只要把我伺候得舒服,我不介意是誰。”我把另一隻腳也抬起來,踢他的手。

  現在床上,他縱有高明的武功,也不見得施展得開。

  他用手,我用腳,一時交鋒起來,不分上下。

  我們兩個打了一場,直打到衣衫盡褪,大汗淋漓。

  “我討厭男人用強。”末了,我用一種極為厭惡的口吻說道。

  他眼神微動,反笑起來:“我從沒見你討厭過什麼。既然如此,我非用強不可。”

  他猛地撲了過來。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放輕了動作。

  上一回,他還是大太監劉喜。這一次,他成為了十三王子,年輕有力,身體健全。我能感覺到他的生疏,但是比起上一次,他顯然嫻熟了很多。

  我許久沒吃肉了,吃了一頓,又問他要了一頓。

  他悶聲不吭,低頭賣力,很是配合。

  一直折騰到天光大亮,我們兩個才分開。

  我吃飽喝足,只想睡覺,便扯了被子往一邊滾。但他扯住我的手臂,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邀月的身體在哪?”

  我心中一凜,眼睛卻未睜開,信手打掉了他的手,含含混混地道:“你伺候的不好,沒有小十三好,我不告訴你。”

  然後把臉埋在枕頭裡。

  身後隱隱傳來磨牙聲,我暗笑一聲,放心睡去。

  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

  是劉喜把我推醒的,他頂著小十三的那張可愛俊秀的臉,卻滿眼寒意和不耐煩。

  “醒醒!該起了!”

  我還沒睡飽,但是有些餓了,便睜開眼睛,舉起赤著的手臂,朝向他道:“你抱我起。”

  他嗤笑一聲:“你惡不噁心?”

  說我噁心?這下我困意全消,收回手臂,冷冷地看著他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他微微俯身,很不客氣地說:“你真把自己當成十六歲的小姑娘了?還要人抱才肯起?噁心!”

  我冷哼一聲:“你管我多大年紀?我就是一百歲、一千歲、一萬歲,我也照樣如此!”

  他似乎怔了一下,嘴巴動了動,才吐出一句:“不要臉!”

  “說得好像你要臉似的。”我坐起身來,往身上穿衣服,“你的大總管之位如何得來的,你忘了?你的移魂大法怎麼得來的,你不記得了?”

  他賣身給我才得到的移魂大法,現在竟有臉來說我不要臉!

  “你最不要臉!”我穿好衣服,走下床,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賣身給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才是天下第一不要臉!”

  他臉上的得意之情頓時不見了,抿起了彈性飽滿的紅唇,陰沉沉地看著我。

  我懶得看他,邁步往外走去,叫了伺候的婢女,洗臉漱口。

  收拾完畢,飯菜也一道道端了上來。我拿起筷子,撿著自己喜歡的吃,看也不看坐在對面的劉喜。

  他似乎很不滿意,挾起筷子,壓住我的。每當我要夾菜,他就搶先一步,先夾到他自己碗裡。

  我頓時停了筷子,冷冷地看著他。

  他面無表情,姿態十分優雅地吃著飯,看也不看我。

  我冷笑一聲,站起身,一下子把桌子掀了。

  “砰!”

  “咔嚓!”

  桌子倒在地上,碗碟碎了一地。

  劉喜的面色頓時不好看,把手裡的筷子一扔,冷冷地看著我:“你找事?”

  “帶我去見江小魚和花無缺。”我背過手,揚起下巴說道。

  他冷笑道:“怎麼,現在心疼了?”

  “邀月在哪裡,我不知道,我得問他們兩個。”我淡淡地道。

  劉喜怔了一下,隨即沉默起來。

  “當然,如果你能自己從他們嘴裡撬出來,大可不必叫我去。”我微微挑眉。

  小魚兒和無缺的嘴巴有多緊,心腸多詭譎,劉喜是領教過的。

  他沒猶豫多久,就帶我去了。

  他走在前面帶路,我跟在他後面。

  “快點!”他嫌我走得慢,回頭催我。

  我淡淡地道:“不是我走得慢,而是我不願意跟你這樣不要臉的人走得太近。”

  他頓時黑了臉,朝我走過來:“你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就算不能殺了你,我也有的是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我,凜凜寒光。

  我冷笑一聲,退後一步,在走廊上坐了下來:“你試試?”

  他能把我怎麼樣呢?他敢把我怎麼樣呢?明知道自己不能、不敢,還不甘心,一次次嚇唬我,他不膩味,我都膩味了。

  “你說什麼?”他臉色難看,冷聲說道。

  我抱起手臂,仰頭看他:“我說,你盡可以試試,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落,不等他惱羞成怒,我伸出一根食指:“你只有一次機會。惹怒了我,我會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迄今為止,他對我做的事,還沒有碰到我的底線。這一個機會,我一直給他留著。

  “刀子?烙鐵?毒、藥?鞭子?水囚?你選一個吧。”我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

  他最多把我殺了。他不可能折磨我。

  劉喜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盯著我看了片刻,才道:“你不在乎江小魚和花無缺?你會移魂大法,難道他們兩個也會嗎?”

  我聳了聳肩:“我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兩個技不如人,被你抓住,並不關我事。”

  他若真的把小魚兒和無缺弄殘、弄死,我會很心疼。

  真的很心疼。

  但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們報仇。

  要我犧牲自己救他們,我沒想過。

  第490章

  劉喜最終還是沒把我怎麼樣。

  他恢復了冷若冰霜, 走在前面,帶著我去了關押小魚兒和無缺的地方。

  陰暗的地牢里,小魚兒和無缺被鐵鏈吊起來, 衣衫襤褸, 蓬頭垢面,垂著頭, 幾乎看不出還活著的氣息。

  小魚兒一身黑衣,尚看不出什麼, 但無缺的白衣白靴, 全都染了血跡, 鮮紅的、暗紅的、乾涸的,觸目驚心。

  我心中突地一跳,腳步都頓了一下。

  劉喜側過頭看我, 輕輕笑起來:“怎麼?現在還覺得無所謂嗎?”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唇,走到小魚兒和無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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