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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麼多年,年近四十的施南生,除了稍稍胖了些外,其他的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清秀的如書生一樣的相貌神情。做了父親後,冰冷的表情送給了大兒子,他倒是越來越溫和了。

  紅纓倒沒想到自己竟然落淚,她連忙抹了把臉,微低著頭,“父親,我沒事。剛剛大概是飛灰進了眼,揉的。我有事出去,母親是同意的,您等我回來再說好不好。”

  “施叔叔,這便是櫻桃妹妹吧,一別近十年,倒還是小時候的樣子。還是那麼率性,直慡。”沒等施南生說話,旁邊一個青年男子收起手中的摺扇,抱拳朝櫻桃笑著說道。

  施紅纓這才抬頭,月白色中衣,湖水鸀的外袍,長的倒是和陳常理似的,個子比莫天宇還高。國字臉,劍眉,這些都平常,只那眼睛亮的驚人,讓人不敢直視。

  施南生自然能猜出女兒的心思,只是他卻不能依著女兒性子來。捂著嘴咳嗽了聲,笑著對櫻桃說道,“紅纓,這是當今太子,來雲南巡視的,還不快上前見禮。”

  想起小時候的荒唐事,紅纓狠狠的瞪了那青年一眼,然後糙糙的蹲了下,“紅纓這廂有禮了。”

  “讓太子見笑了,這孩子是我慣壞了。”施南生有些尷尬,這閨女是他慣的,從小就這麼散漫,規矩禮儀一概進不了她的心。

  “無事,叔叔不要過謙,妹妹如此最好,這才是真女子的形態,我最討厭那些規行矩步的女子。整天抹一臉不知所謂的東西,讓人看不出原本面目來。小時候,櫻桃妹妹就是最特別的。”陳昊一臉笑意的看著紅纓。

  紅纓直視他,“我好不好和你無關,我如今已經定親了,等我及笄,就會出嫁。”

  陳昊一拍手,高興的對著施南生說道,“叔叔還和我說,妹妹不同意,你看,妹妹還記得我們的婚約呢。這事就這麼定了,等妹妹十五歲,我就請旨,半幅鑾駕迎娶妹妹進東宮做我的太子妃。”

  “不可能,我要嫁的是一水哥哥,不是你。你愛迎誰便迎誰,哼,除非我死。”櫻桃瞪大眼睛,恨恨的說著,一跺腳就朝前面跑去。

  施南生扶額,他這個閨女,簡直是個爆竹啊。這就是他家,換一家,估計滿府的腦袋都差不多落地了。這樣的女孩,還真不適合進宮,真進去,一家子也就快了。

  他看向陳昊,難得的叫了陳昊的字,“抱歉,之南,櫻桃這脾氣著實不適合進入皇家。唉,我施家沒福氣啊。”

  “妹妹這是真性情,不礙事。叔叔,這個事情,自然是不能勉強的,我這次來是勞軍,不談私事的。好幾年沒看到嬸嬸,倒是著實想念嬸嬸的點心呢。”陳昊皺皺眉頭。

  看著遠去的女子,他心裡嘀咕,小時候看到的跟小蘋果一樣的女娃娃,今天怎麼變成小刺蝟了。不過越是小刺蝟,他越是感興趣。他自然知道櫻桃想嫁的不是他,而是一個武將的兒子。

  他剛剛其實也是半真半假,他和施南生都是心知肚明,心儀櫻桃不如說,心儀施南生雲南的兵權和在軍隊的影響力。不過櫻桃這樣直言相拒,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他就不信,那男子能真的為了櫻桃敢和他爭。最後施紅纓要上的必然是他的半幅鑾駕,那可是多少女子盼都盼不來的待遇。

  “呵呵,好,咱們這就去擾她。”兩人相視笑笑,不再說這個,繼續前行。

  在劉家的院子外面,櫻桃失神的看著溫厚的劉一水,“你這都是真的?你說你有未婚妻,呵呵,你有未婚妻,從前我怎麼沒聽說?”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幾天不見,人瘦了很多。平時乾淨清慡的男子,如今一頭亂髮,滿臉胡茬。身上的衣服跟梅乾菜似的,好像穿著睡了好幾天一樣。

  “我娘告訴我的,是指腹為婚,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劉一水抿嘴乾乾的說道。

  他的心都在滴血,這個女孩,是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從小就喜歡。可是母親父親都說,太子來雲南了,顯然是為了她而來。他們家在太子眼裡,連只螞蟻都算不上,他們怎麼敢和未來的皇上爭女人。施家本就是公侯之家,和他們家本就不般配,櫻桃是長女,便是不嫁入皇家,那也不會是他,一個武將的兒子。

  櫻桃抹了下臉,傲氣的仰頭,“劉一水,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的顧忌。你擔心的事情我明白,可我不甘心。”

  她說著,眼淚像珍珠一樣,骨碌碌的滾下她精緻如瓷的小臉蛋。

  劉一水看著稚嫩純真的女孩,實在忍不住,上前給她擦去眼淚,滿眼裡都是苦痛,叫著他自己獨有的稱呼,“小桃子,哥哥不好,哥哥沒本事。如果我答應你,才是害了你。不止害了你,也害了你我雙方的家。”

  櫻桃攀著他的脖子,認真的說道,“你今年十七歲,我十二歲,我姑姑杜夫人說了,咱們都還小,心性都不定,不該過早的提兒女之事。你今天說的我都當沒聽見。等我十五歲的時候,你如果還是這句話,我便放開你。如果我十五歲的時候,你還沒成家,我就是綁著你,也要把你綁上我的花轎。我施紅纓的姻緣,一定要我自己做主,誰也不能左右我。哼,那個太子,他想的只是我施家的兵權罷了,當我不知道嗎。我爹不會舀我換榮華的,你放心。”

  劉一水心生慚愧,自己一個大男人,都不如一個小丫頭。雲南不比京城,日後的事情還沒定,自己怕什麼,“好妹子,是哥哥錯了,不要你操這樣的心,回頭我去找伯父伯母提親。”

  他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小丫頭,這樣的女子他要是真的捨棄,那以後的日子他該怎麼度過。幾天沒見,自己就已經造的魂不附體了。要是真的把她推給旁人,那他這一生還有何意義。

  紅纓抿嘴笑了,笑裡帶著淚。她自懂事起就為了今天,不習文,不守規矩,寧可自毀名聲,總算得來這個男子的一句話。

  太子沒等到三年後迎娶紅纓,不知道施南生和皇上怎麼談的,一年後,皇上做主,十九歲的太子迎娶奉國公楊鐵衣的孫女為妃。

  一年後,田娘產下一子,取名為紅揚,此子後來位居首輔。

  三年後,紅纓十五歲,嫁入劉家,做了新科狀元劉一水的夫人。

  同年末,十五歲的陳思意因情場失意而遠走北疆,城主莫庭的獨子莫天宇隨後追去,隔年,聽聞,兩人在塞外成親。

  八年後,二十歲的施紅廣以舉人身份迎娶陳瀚的十五歲的小女兒陳蕭。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至此正文番外都完結,寫到這裡,我也是長嘆一聲,這文讓我寫的支離破碎,讓親們等了這些日子,真是抱歉。再次給大家鞠躬,謝謝一路陪我走來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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