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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正是董淑妃。

  類似的心聲,趙禹宸從淑妃身上其實已不是第一遭聽到了,但從前,他以為淑妃的這般嫉妒失態是因著他,甚至還在私心裡為其解釋開脫過,但現在,趙禹宸垂眸掃過正抬頭盯著明珠的董淇舒,震怒之餘,心下只是一派冷然。

  “皇叔若有對症的古方,倒不如先與淑妃看看,也難為她患著病,還穿的這般單薄。”

  趙禹宸微微抬了嘴角,只拿十分的故作平靜掩去了話中的怒氣與嘲諷,饒是如此,董淑妃聞言還是微微一慌,心虛一般的低了頭,弱弱解釋了一句:“臣妾已無大礙。”

  相較之下,梁王卻是一派的坦然,甚至還當真也轉身關懷了起來:“怪不得娘娘瞧著清減許多,倒春寒厲害,既是已患了病,實在該更小心些才是。”

  董淑妃聽著這話,心頭既酸且澀,只生生的將手裡的帕子都生生攪成了一團,但對著梁王,偏偏面上卻是一字都開不了口,只又頷首為禮,身姿越發的柔婉飄然。

  只趙禹宸冷眼瞧著這一幕,只抬手端了茶碗,勉強蓋了蓋自己越來越寒的眸光。

  梁王不急不緩的溫聲關懷過淑妃,便又將話頭轉向了趙禹宸與蘇明珠:“才聽聞西北蘇將軍大勝,當真是可喜可賀,卻不知摺子上可有提起,大軍何日奏凱回朝?”

  趙禹宸垂了眼眸,面無表情:“山高路遠,又有大軍輜重,未定歸期。”

  “哦?這事臣卻是清楚。”梁王聞言一笑,面色格外的坦然,丁點沒有碰瓷的痕跡:“臣與蘇將軍長子蘇兄弟一見如故,倒是時常互通消息,按他算的日子,該是下月初四前後。”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宴席——

  蘇明珠: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魏安:咂咂嘴,大黃魚真好吃~

  淑妃:啊,王爺……

  趙禹宸:呸!狗男女!

  梁王(坦然笑):聽說你之前覺著我送的禮很不錯厚?實不相瞞,本王覺著小侄子你的皇位和後宮都挺好噠!

  第44章

  聽到了梁王這明擺著攀扯蘇家的話,蘇明珠再也不能跟方才一般冷眼旁觀,她放下碗筷,抬起頭看向梁王,開口道:“當真怪事!”

  “爹爹常說大哥空有一身蠻力,只知一味勇武,卻不通謀略不知兵書,連給大嫂寫一封家書都要帶半頁別字的,怎的到了王爺嘴裡,竟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隔著多半月,便連大軍回京的日子都算得清清楚楚?”

  蘇明珠的話中滿是毫不遮掩的怒氣,這話卻問的清脆響亮,又有條有理,清清楚楚,幾乎就是在直言梁王就是故意胡說。

  不過梁王卻是丁點不亂的模樣,聞言仍舊格外坦然的笑了笑:“哦?那許是蘇兄弟信口一算,也只與我信口一提也未可知。”

  叫梁王這麼一說,活像是他們二人早已親近到真兄弟一般,大哥連這樣隨意胡算的日子也要與他閒聊的提起,由此猜想,旁的東西,只怕更是不知說了多少!

  蘇明珠叫這麼一句話只氣的面色泛紅,她深深吸口氣,緊緊的攥了手心,正待再說些什麼時,身旁的趙禹宸卻忽的伸手拍了拍她攥得緊緊的手心,聲音溫和的開口安慰道:“皇叔這人最愛玩笑,嘴裡沒一句做的了準的,貴妃怎的還當了真?”

  蘇明珠聞言一頓,抬頭看去,趙禹宸的動作與聲音雖然都十分溫和,嘴角卻是抿得緊緊的,眼眸也微微向下,似乎在掩蓋著什麼。

  細算起來,她與趙禹宸打六歲時相識,之後因著太后還未生產,不知腹中嫡出乃是個公主。

  趙禹宸地位尷尬,更有多半年的功夫,都幾乎日日前來蘇府,與她一併相處玩鬧。

  趙禹宸這人,幾乎是她蘇明珠看著長大的,對他的諸多小細節全都瞭然於胸,自然便也知道,趙禹宸的這種表情,代表著他心內已經十分生氣在意,只不過不願叫旁人瞧出來,才在面上勉強壓抑。

  蘇明珠當然不會知道陛下其實還陷在事關頭頂顏色的郁怒之中,見著趙禹宸這樣的神色,她的心下便是猛的一緊——

  他在氣憤什麼?又在壓抑什麼?

  ……

  氣憤,自是因著蘇家與梁王勾結,既驚且怒,壓抑……是因著梁王勢大,蘇家又兵權在握,他暫且不能夠打草驚蛇,不得不暫且隱忍,且還這般強忍著情緒在面上這般溫和的安撫於她!

  趙禹宸只怕已經信了梁王的這故意碰瓷,最起碼,也是已經心存懷疑了。

  對於蘇明珠來說,也只有這個,是眼下唯一這情況唯一合理的解釋。

  一念及此,蘇明珠的心內便猛的發沉。

  父母動身前去西北之前,其實便特意進宮與她深談過一次,她們蘇家雖有兵權,但如先太祖一般舉兵起事甚至黃袍加身,乃是亂世之中才有的情形,如今天下太平,若要效仿前人,只會徒增殺孽之外,且還牽連滿門。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是兵權這樣要命的東西,蘇家打從先帝起被備忌憚,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父親並不貪戀權位,也明白手上的兵權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刃,就算再戒備小心,落下來只是早晚的差別。

  但已先帝的性情行事,一旦放棄兵權,蘇家手無寸鐵,便更是只能引頸受戮,同樣要丟去了滿門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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