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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種表態。」元帥道:「是恕難從命,是請王三思。」

  「你太小看王了。」

  拜倫的目光轉向元帥背後的窗戶,從那裡,可以看見外面的大雪紛飛。

  「敢於公然挑釁王的政見,不要說你的元帥府,就連拜倫家都要傷筋動骨。只能寄望於王不喜歡連坐。」

  元帥沉默不言。

  拜倫繼續道:「假如戴黎是使者,怎麼可能會被打壓至此,或許他只是個受王寵愛的孩子。

  「王允許你們在祂可容忍的範圍里小打小鬧,不代表祂能看著你,將祂偏愛的子民殺死。」

  元帥似有鬆口:「政府的航向不可更改。」

  拜倫慢慢站起身,嘴角含著一抹淡笑:「他會是蟲族最鋒利的刀刃。」

  .

  肖歌從潔白的病床上坐起。

  身上已經被打理清爽,衣物也更換過,病房裡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

  窗外的雪下大了,落到地上、樹上,可以聽到「簌簌」聲。

  肖歌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的光腦。

  他現在應該出門嗎?

  少校怎麼樣了?

  情況究竟如何?

  上尉有沒有被牽連?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素來很有主見的肖歌也有一時慌亂,像只焦慮的倉鼠,在原地一圈圈打轉。

  或者應該先按鈴,向醫護人員問問。

  肖歌摸到床頭,想找傳呼鈴的按鈕,病房的門卻被打開了。

  門開得很倉促,來人的行止也很咋呼。

  「肖歌大人,您醒了嗎?沒醒的話,麻煩您趕緊醒醒。」

  深藍色短髮,湛藍色眼睛,和戴黎近似的外貌標誌,卻演繹出截然不同的風格。

  肖歌認出,這是中將府的那位大律師。

  「您怎麼來了?」肖歌問。

  從形勢來看,這裡不像是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兩個涉事人,一位是中將府的公子,一個是我親侄子,我想不來也難。」

  大律師半點沒客氣地坐到肖歌的病床上。

  「如果您指的是我怎麼進來的——」

  他在床頭櫃翻來翻去,給自己倒了杯水,探探冷熱,拿起來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朝肖歌眨眨眼睛:「我自有辦法。」

  「行吧。」肖歌也不想深究,直入主題:「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這麼大宗案子,哪能說拿出個辦法,就拿出個辦法呀。」

  大律師杯子一擱,架起條腿。衣服還是穿得松鬆散散,大雪天的,也不嫌冷。

  「那你……」來做什麼?

  肖歌煩躁之餘,忽然想起對方還是戴黎的叔叔,後半句話趕緊剎住。

  「年輕人少安毋躁啊,我先給你分析分析。

  「雄保會的抑制劑申請協議,關於鑊奪公民權利的一部分是有時限的,辯護權這一項是六個月,您可以算算,大概還有多久,咱先拖到那個時候。」

  肖歌默默回憶一陣,抑制劑是他將要羽化時申請的,時至今日,大概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

  「大概還有,兩三個月?」肖歌不確定地說。

  戴黎也沒和他交代過具體哪天申請到的。

  大律師嫌棄:「日子過得都不計數了,到底是不用擔心工資不夠花到月底的人。」

  肖歌:……

  大律師朝天長嘆一口氣,妥協道:「好吧好吧,不能怪你,說來也是造孽,這條法令的頒布還是因為鄙人。」

  肖歌:……你以前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大律師繼續說:「其實解決事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你雄蟲的身份,明示戴黎的歸屬權,不說以後職位軍銜如何,至少命是保住了。可惜,這辦法用不了。」

  「為什麼?他確實是我的伴侶啊!」肖歌很奇怪。

  「法律承認了嗎?」證領了嗎?

  「……還沒。」

  「所以我說啊,年輕人不早點扯證,磨磨唧唧幹啥呢?!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不是家長還沒見完麼……他想負責點還有錯了?

  肖歌張張嘴,最後弱弱地說:「可我們有事實婚姻啊。」

  「事實婚姻?啥事實婚姻?一塊兒上過?」

  這話怎麼這麼粗呢?

  粗歸粗倒也沒說錯,肖歌點點頭。

  「這個在蟲族不管用,要不然進過願所的,這輩子都不用擔心坐牢了」

  大律師頓了頓:「除非你們有孩子。」

  肖歌一時無言,和大律師對視良久。

  而後,突然福至心靈:「我們前兩天剛剛親熱過,時間太近,就算懷孕了也暫時無法檢測出來,那我是不是可以用懷孕的不確定性為由,延後戴黎的裁決?」

  大律師在心裡過了一遭。

  「……你考不考慮拿個法律系碩博學位,跟我一塊兒去當訟棍?」

  「你不是從良了嗎?!不對,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戴黎這事兒到底怎麼弄?」

  「行是行,也拖不了幾天。」

  「那……」

  討論得正熱烈,病房的門,忽然再次從外面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翻到一篇《跟蟲族談愛傷感情》,好帶感。磕著紅棗看這篇,摸魚……咳,學習了一下午。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給太太留評,身為一個話廢真的好難過。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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