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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冽替她開了電磁爐, 一本正經道:「生孩子。」

  「……」

  蘇好一邊照徐冽的步驟做, 一邊提議:「留點餃子做煎餃吧,我還想吃煎的。」

  遠處沙發徐翹舉雙手呼應:「我也要!」說罷轉頭跟程浪感慨起來, 「唉,我弟妹認識我弟兩年,就吃飽了他做的菜,我認識我弟十九年,這還是頭一回親眼看他下廚。」

  「十九年了,我連一回都沒見你下過廚。」徐冽瞥一眼徐翹。

  「……」徐翹噎了噎,「你小子今天是要上天啊!」

  蘇好笑眯眯聽著姐弟倆打嘴仗,覺得真好。

  剛認識徐冽的時候,他跟誰話都不多。

  再後來,徐冽只跟她一個人話多。

  而現在的徐冽,跟除她以外親近的人也願意說說無關緊要的話。

  誰想每天只說「非說不可」的話呢?能夠有人一起說無關緊要的話,嘮沒有意義的嗑,斗不分勝負的嘴,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運。

  雖然只跟她一個人話多,好像是一種特別的待遇,但蘇好並不希望得到這樣的待遇。

  她會永遠做徐冽的太陽,可要是徐冽自己就變得很暖和,那是一件更值得她開心的事情。

  *

  徐冽嘴上損著徐翹,還是聽了她和蘇好的差使,將三十來個餃子分了一半一半,等水煮開,一半在左邊灶台下水,另一半拿去右邊灶台煎。

  蘇好看管著水餃這一鍋,等徐冽那邊的平底鍋滋滋濺起油來,聽見徐翹招呼她:「弟妹快回來,女孩子沾什麼油氣,可別濺著油了,不用管我那要上天的弟弟,來幫我挑美甲!」

  程浪撐膝起身,來到灶台前跟蘇好說:「去吧,這裡姐夫來。」

  蘇好跟程浪調換了位置,到餐桌邊跟徐翹討論起手機里的美甲圖案,從美甲設計說到繪畫,又講起課業。

  兩人都是美術生出身,雖然一個往純藝發展專攻油畫,一個進入了珠寶設計行業,但總歸還是「同根生」,聊起天來共同話題和愛好源源不斷。

  一激動,兩人老鄉見老鄉似的握著對方的手狂喊「我也喜歡我也喜歡」,說著說著就有點嫌棄自己不懂美術的另一半。

  等徐冽和程浪端著一盤水餃一盤煎餃和四隻蘸碟回來,發現這兩人聊得過分投機,都不是很想搭理他們。

  程浪就和徐冽談起了金融,關心關心他最近的學習進度,給他把關把關選課風向。

  一張餐桌一半藝術一般銅臭,同桌異夢。

  等兩盤餃子吃得一個不剩,徐翹和蘇好摻雜著尖叫拍桌的激越交流才告一段落,兩人自己的嘴巴安靜下來,對面程浪和徐冽的男低音就顯得過分刺耳了。

  「你倆怎麼回事啊,叭叭叭說個沒完,把我們倆當空氣?」徐翹不滿地覷著兩人。

  徐冽:「……」

  程浪:「……」

  這雙標也是標得有點霸道。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程浪和煦一笑:「吃飽了嗎?」

  「吃飽喝足,」徐翹摸摸肚子,對蘇好說,「是不是差點怡情的小賭?」

  *

  直到程浪像百寶箱一樣,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張麻將桌,蘇好才第一次聽說徐家跟麻將的淵源。

  早在徐冽出生之前,徐家原本只是南城小漁村的漁戶,之所以發跡到北城入行珠寶業,是因為當年年幼的徐翹用麻將牌給徐爸爸摸了一組數字,讓徐爸爸中了兩千萬彩票大獎。

  而且中這彩票還沒花光徐翹全部的運氣,在她之後的十幾年人生里,不管是鬥地主還是打麻將,摸牌一摸一個準,那叫一個財運亨通。

  蘇好頂禮膜拜的同時,對這個麻將局的局勢感到了嚴峻。

  徐冽看了眼深思的蘇好,笑著說:「不用怕我姐,她只會摸牌,不會打牌。」

  蘇好想說那也比她不僅不會打牌,還摸不到好牌要好,還沒開口,見徐翹跺了跺腳,看向程浪:「你要是不干翻我弟,我今晚干翻你!」

  蘇好一聽這是要分情侶檔,也不客氣了,對徐冽說:「你要是被你姐夫干翻,同上!」

  「……」徐冽和程浪沉默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其實挺想□□翻」的意思。

  *

  靜謐的冬夜,房間裡的四方桌上戰火紛飛。

  「一筒。」

  「槓。」

  「北風。」

  「二條。」

  「八萬。」

  「白板。」

  「槓。」

  徐翹:「徐冽你槓我幾次了你是槓精轉世嗎?!」

  徐冽:「……」

  徐翹:「為什麼我的牌每次都被我弟槓上?我不要讓他做我下家了!」

  程浪:「下輪跟你換位子,乖。」

  徐冽:「你不看牌不記牌,誰做你下家都一樣。」

  徐翹:「弟妹,馬上跟我這狗弟弟分手,我給你找個更好的男朋友!」

  蘇好呵呵乾笑:「我考慮下。」

  徐冽打出了一張四筒。

  「嘿,」蘇好眼睛一亮,摸過徐冽的四筒,推倒了牌,「胡了!」

  徐冽淡淡一笑:「還考慮嗎?」

  蘇好從微信群愉快地接收了三位發來的紅包,笑嘻嘻地說:「不考慮了,還是原裝好。」

  幾圈麻將下來,牆上時鐘的時鐘接近了十二點,紐約時間的大年初一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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