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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蘇好和徐冽的手機時不時響起震動,兩人都沒去看,因為震動頻率一致,估計是群里一直在催。

  徐冽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許芝禮的說話聲正好傳了出來:「別催她了,昨晚肯定累了一夜。」

  「累什麼?」這是文銘李貌異口同聲的疑問。

  兩人話音剛落,一抬頭看見蘇好和徐冽,齊齊瞪大了眼。

  陳星風也是一愣,目光在蘇好和徐冽身上緩緩掃過。

  「這不是蘇姐前男友嗎,我沒眼花吧?」文銘揉了揉李貌的眼睛。

  「你他媽懷疑自己眼花揉我眼睛幹什麼!」李貌拍了文銘一後腦勺。

  蘇好笑著看了看他們這些人。

  一年多不見,文銘還是那個傻逼文銘,李貌還是那個傻逼李貌。

  陳星風倒是變化了些,板寸頭留長,穿衣也不再邋裡邋遢,瞧著沒那麼社會哥了。

  「沒眼花,現男友。」蘇好一邊回答他們的問題,一邊走到座位邊脫掉外套。

  徐冽朝大家點了點頭,接過她的外套和挎包,掛去旁邊的衣帽架,動作親近自然。

  「啊?」文銘瞅瞅蘇好,又瞅瞅徐冽,「你倆不是早就掰了嗎?」

  蘇好撩撩頭髮,將心裡預設好的台詞念了出來:「某些人非要跑到美國死纏爛打把我追回來,我就勉為其難吃個回頭草咯。」

  文銘李貌恍然大悟,看徐冽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許芝禮瞧蘇好裝腔作勢這個樣,噗嗤一聲笑出來。

  蘇好陰沉了臉,面露警告:「你笑屁?」

  許芝禮聳聳肩,笑眯眯地看著明顯沒睡好的兩人:「嘖,你倆晚上忙歸忙,覺還是要睡的呀!」

  蘇好還沒找許芝禮算昨天那情趣內衣的帳,狠狠剜她一眼:「你可閉嘴吧!」

  結果許芝禮嘴巴閉上了,文銘李貌卻好奇起來:「蘇姐晚上到底在忙什麼啊?」

  蘇好:「……」

  許芝禮拿筷尾敲了下兩人的頭:「一男一女你說忙什麼?你倆這年是白成的嗎?」

  文銘李貌張圓了嘴,看徐冽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

  許芝禮搖著頭瞥瞥陳星風:「風哥,你這兩個弟弟性教育不過關啊。」

  陳星風把目光從蘇好身上收回,對許芝禮挑了下眉:「那你給教育教育。」

  「能不能別嗶嗶了,餓死了!」蘇好瞪了他們一人一眼。

  文銘立馬端起一盤雪花牛肉:「蘇姐下哪個鍋?」

  「紅湯。」蘇好努努下巴。

  「怎麼沒人問你們禮姐呀,」許芝禮指揮道,「我要清湯啊,養皮膚呢。」

  涮肉一盤盤下了鍋,飯桌上的注意力漸漸從蘇好和徐冽這兩個焦點轉移,開始嘮起家常。

  徐冽今晚純粹作陪蘇好,沒怎麼開口說話,一直在涮菜夾菜給蘇好吃,直到吃到後半程,許芝禮從煙盒裡敲出兩根煙,問他和陳星風:「兩位哥抽嗎?」

  陳星風接了一根。

  徐冽搖了搖頭,說:「戒了。」

  許芝禮看向蘇好:「你這女朋友這麼嚴格?」

  蘇好無辜聳肩:「不關我事啊,他自己戒的。」

  蘇好一開始也很奇怪,到美國以後從沒見徐冽抽過煙,有次想起來一問才知道,他高三時候就戒了,說是因為在姐姐姐夫身邊生活的緣故。

  「你倆要抽出去抽。」因為徐冽不抽菸,蘇好的生活里已經很久沒煙味,嫌棄地沖兩個老煙手努努下巴。

  許芝禮撇撇嘴,跟陳星風一起拿著煙離開了包廂。

  *

  街邊路燈下,許芝禮指尖夾著煙,用手肘撞了下陳星風:「風哥,這麼久了還沒看開?」

  陳星風瞥了瞥她:「什麼玩意兒?」

  「蘇好咯,跟我裝什麼傻,我可不像你身邊那幾位神經大條。」許芝禮嗤笑一聲。

  當初她還在南中讀書的時候就看出陳星風對蘇好有意思,但或許是青梅竹馬多年,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友情和愛情的分別,又或者是分清楚了,卻發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一直沒表明態度。

  自己都搞不拎清,下不了決心,旁人又怎麼幹涉。再說蘇好當時還是一副大大咧咧情竇未開的樣子,許芝禮也就沒管這閒事。

  陳星風沒吭聲,等煙燃到一半才說:「要是沒看開,我怎麼不去美國。」

  「那你剛才看他倆那什麼表情?」

  「意外而已。」

  「有什麼意外的,我就知道他倆肯定分不開。」

  「那是你不知道……」陳星風說到一半頓住。

  「不知道什麼?」

  去年夏天,陳星風是南中唯一一個知道徐家出事的人。

  那時候蘇好因為徐冽萎靡不振到生氣全無,他掘地三尺都想把徐冽這混帳挖出來,託了家裡關係去查徐冽的下落,然後得知了他的境遇。

  他原本應該把這事告訴蘇好,可猜到徐冽隱瞞的用心以後,他卻選擇了沉默。

  他無法坦然說,自己的沉默完全是為了成全蘇好的前程。

  因為得知這件事的第一反應,他在想——不告訴蘇好,她就會出國留學,就會從此跟徐冽天各一方。

  可也正是這個自私的想法,讓他給自己發了一張下場的紅牌。

  徐冽為了蘇好在做什麼,而他卻在動什麼骯髒的念頭。這場競爭不用打響,他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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