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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你遲到了五分鐘。」

  說完他站起身,與李擇期擦身而過,關上了敞開的大門,隔絕了屋外的寒冷。

  他擁抱著少年,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然後發問,「一分鐘一根手指,你說你遲到了五分鐘,我是不是可以打斷他的五根手指呢?」

  第22章 和你待在一起讓我噁心

  之前僥倖逃離的慶幸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恐懼和絕望。

  連累了學長的愧疚幾乎叫李擇期直不起腰來。

  「別……」他緊緊地咬著牙,抓住顧安身的胳膊,求他,「是我錯了,和學長沒有關係,所以求你別傷害他。」

  「可是我現在很生氣。」顧安身放開他,臉上什麼表情,他說,「你今晚走出了這道門,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梁宇明,和他在外面待了兩個小時,我給了你半個小時回來,可你遲到了五分鐘。」

  他像一台冰冷的機器,說出這些時間點,鳳眸微眯著,好似在欣賞面前少年臉上的驚駭,然後笑了起來。

  他問,「小遇,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顧安身……」李擇期抬眼看他,身側的拳頭握緊,很想就這樣再給他一拳,但是忍下了,他說,「只要你不傷害學長,以後沒有你允許,我就不再離開這裡半步。」

  少年滿目決絕,他怕顧安身反悔,便又加了一句,「除非我死。」

  被李擇期的眼神觸動,顧安身有些愣然,心跳的聲音被放大,他皺了皺眉,說,「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想到了什麼,他拉著李擇期的手,走小門進入地下室,給他看綁在椅子上的梁宇明。

  這間地下室李擇期第一次來,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各種利器、棍棒還有一些看起來就讓人背後發涼的刑具,他的眼睛幾乎瞪圓了。

  他不知道顧安身是什麼時候將地下室布置成這樣的,更不知道對方布置成這樣的目的是什麼。

  可現在看到梁宇明被綁在椅子上,他心裡的恐慌便被拉扯到了極致。

  他毫不懷疑顧安身會把這些東西用在梁宇明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擇期一把扯住顧安身的衣角,喊道,「放了他吧,你說了信我!」

  可顧安身只是笑,並拂開了他手。

  他走到一個鐵質台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慢條斯理地戴在手上,然後在李擇期驚恐的目光里拿起了立在牆角的鐵質棒球棍。

  「夠了!!」

  李擇期衝過來,擋在梁宇明的面前,他渾身都在抖,看顧安身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瘋子。

  顧安身轉了轉手裡的棒球棍,鼻樑上的那道疤在地下室白熾燈的照射下,透出幾分陰翳。

  「小遇。」他依舊在笑,「其實我很討厭你這樣在乎他。」

  「你是屬於我的,你應該只看著我,不應該去關注別人,可我觀察你的這一個月來,你和梁宇明在一起的時間甚至多過我,你對他笑的次數也多過對我。我一直在忍耐,我在等你主動離開他,可等了一個月都沒有等到。」

  男人長嘆一口氣,手上的棒球棍杵在地上,他說,「我雖然答應了要信你,可是這依舊不能讓我原諒你這一個月的行為。」

  李擇期看著他,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叫醒他吧。」顧安身對他眨眨眼睛,道,「然後當著他的面,主動吻我,並且告訴他你這輩子到死都只會和我在一起。」

  「顧安身……」

  「嗯?」

  「你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醫院。」

  「那你可要失望了。」顧安身鳳眸微眯,道,「沒有人能將我送進去。」

  *

  梁宇明被叫醒的時候,顧安身已經將棒球棍放回了原位,也摘下了橡膠手套,除了嘴角上被李擇期打出來的傷,他的外表看不出任何狼狽,神態也冷靜的和瘋子搭不上邊兒。

  梁宇明依舊被綁著,他看清周圍的環境,瞳仁縮了縮,問顧安身,「顧總,是你將我綁到這裡來的嗎?」

  李擇期之前和他說了顧安身的處事手段,他還不信,可今晚被這樣五花大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全程毫無反抗能力,這樣的情況出現在法治社會幾乎不可理喻。

  「確切來說。」顧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著的青年,「不是我綁的你。」

  能讓打手來做的事,他沒有必要費力氣。

  「不過,確實是我讓他們做的。」顧安身對一邊的李擇期招手,等人走近便一把攬在懷裡,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對梁宇明說,「今晚叫你來,是為了談些事情。」

  他示意李擇期說話。

  梁宇明也把目光轉向李擇期。

  「擇期,你沒事吧?他有沒有難為你?」他聯想這一系列鬧劇,瞪向顧安身,「顧總,就你今天的行為,我可以對你提起訴訟!」

  「啊,你可真厲害。」顧安身笑,「那去吧,我歡迎你去。」

  「學長,夠了,別說了。」李擇期吐出一口氣,他對梁宇明搖了搖頭,說,「之前都是我騙了你,顧爺對我很好,他也沒有想把我關起來,而且我已經決定了,這輩子到死都和他在一起,那個一年後的約定就作廢了吧,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

  說完這話,李擇期用一隻手扣住顧安身的脖子,吻了上去。

  顧安身攬著他的腰在梁宇明的面前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把懷裡的人吻得因缺氧而面色發紅才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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