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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的當然是cp類型,問完也沒指望一隻貓能給他回應。
可阮靜時不這麼認為,莊棲的「自言自語」,在他脆弱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我喜歡的類型……?
是指把你壁咚在牆角,還是按在枕頭上親??
無論哪一種,臣妾做不到!!!
阮靜時顫抖著四肢,從莊棲的腿上爬下來,逃命似的鑽回窩裡。
夜裡,阮靜時做了無數個噩夢,一會是莊棲舉著血淋淋的大斧子追著他問「你為什麼不壁咚我」,一會又是莊棲詭異笑著,說自己單身久了,看一隻貓都覺得眉清目秀。
阮靜時都快嚇哭了。
最後一個夢格外的清晰,背景是在自己的房間,莊棲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
他半跪在床上,低頭望著莊棲,對方的每一根睫毛,都能數得清清楚楚。
莊棲突然睜開眼,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拽著他的領口,把他拉過去。
兩人的唇離得極近,只要一人稍有動作,便能貼到一起。
莊棲看了他許久,疑惑問他:「你怎麼還不親我?」
阮靜時徹底嚇醒了,他為自己做這種夢感到憤怒和羞恥。
他從貓窩裡爬出來,四爪並用脫掉那件包郵的基佬紫連帽衫,鑽到窗簾後,扒開陽台的門縫,走了出去。
夜晚的風格外清涼,阮靜時趴在陽台上,讓自己吹風冷靜,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一點印象沒有,只是當他打算重新回到屋子裡時,他感到自己頭重腳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還是莊棲一早起來,把它從陽台上撿了回去。
光溜溜的貓,身體是冰涼的,鼻尖是滾燙的,莊棲怎麼也想不透,到底得熱成什麼樣,才能讓一隻貓自己脫了衣服,跑出去吹一夜的風。
這怕不是體內燒起了三昧真火吧?
阮靜時又躺到了莊棲的腿上,這次他不是自願的,可是感覺,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他昏昏沉沉睡著,耳邊隱約聽到什麼「請假」,「病了」……
阮靜時現在挺後悔,他真沒打算在外面吹一夜風,只想冷靜一下再回來,沒想到自己心大到在外面睡著了。
感受到莊棲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無措撫摸的手,阮靜時抬起爪子,肉墊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蹭著。
別摸了,我毛還沒長出了來,現在扎手。
我喝點水,睡一覺就好了。
阮靜時被放回了貓窩,隨後他聽到門響了一聲,應該是莊棲出去了。
他睡了一會,覺得有點渴,慢慢挪出貓窩,走到自己喝水的小碗邊,吃力地舔了起來。
門又是一聲輕響,阮靜時沒去關注,他剛舔了兩口水,身體騰空,讓人抱進了懷裡。
「把藥吃了,今天先斷食半天,如果還不好,我帶你去醫院。」
一小塊藥片塞進了嘴裡,阮靜時剛要吞下去,又一個柔軟的東西,塞進他嘴裡。
阮靜時奇怪地看了一眼,莊棲竟然在拿一個奶瓶餵他喝水……
這怎麼能行!!
阮靜時搖著頭要把奶嘴吐出去,莊棲固定住它的腦袋,不給它留有反抗的餘地:「乖,喝完我抱著你睡覺。」
不用不用,我這麼大人了,可以自己睡。
阮靜時別彆扭扭喝完水,等莊棲剛把奶瓶拿開,轉過身撲進莊棲懷裡,爪尖輕輕勾著他的衣服。
上次失足掉進馬桶,這次又犯傻把自己吹病,自己好像總在給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添麻煩啊。
莊棲則看著自己懷裡光禿禿的丑貓若有所思。
這隻傻貓……好會撒嬌啊。
第12章
睡了一覺,阮靜時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又回來了,只是藥勁兒還沒過去,整隻貓有點蔫巴巴。
他站起來,兩隻前爪用力往前一抻,拉長身體伸了個懶腰,然後換了朝向,腦袋枕在莊棲胳膊上,又躺下了。
莊棲果然如他自己所說,餵完藥抱阮靜時上床睡了,他的出發點挺好,想用自己的體溫給凍透的貓暖一暖,結果一覺睡到現在,他那邊沒多少熱乎氣,反倒是身前讓貓捂得暖洋洋。
莊棲還在睡,從阮靜時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微翹睫毛,鼻樑秀氣挺拔,唇縫抿得很嚴實。
他的睡衣是從第三顆紐扣開始扣的,敞開的衣領下,鎖骨分明。
莊棲皮膚本就白,常年藏在衣服下,風吹不著,日曬不到的部分,更是白得驚人,乍一看真像是窯里剛燒出的瓷人。
阮靜時隱約注意到他鎖骨上有顆小痣,用爪尖勾開衣領一看,果然有,還是紅色的。
這人怎麼長的,可真妙啊……
阮靜時微微出神,沒過一會,他後知後覺看看自己的貓爪,又看看莊棲的衣領,連忙撒開爪。
我去去去去,我怎麼能幹這種事!!
阮靜時整隻貓都要枯萎了。
莊棲是gay啊,他這麼做,這算是輕薄吧……
一定是了!
自己真是燒糊塗了,竟然耍流氓……
阮靜時心虛極了,連忙半坐起來,不敢再睡莊棲的胳膊。
這一下,他才看清莊棲的臉色很不好,平時就沒多少血色的臉,此刻更是透著不健康青白,微蹙的眉頭上方,額發讓冷汗浸濕了。
阮靜時忽然產生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