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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生小牛小馬,自是要拜堂成親,」他頓了頓,「別說你想當一輩子的秦家人。」

  魏紫的確曾有類似想法,被他戳中心思,眼神有些許閃躲。

  越王放下勺子,以帕子擦淨雙手,起身慢條斯理地整頓袍裳:「難道……你要逼本王強搶民女?」

  魏紫被他正色莊容的戲謔之詞逗笑了:「民女不敢。」

  越王眼底擦過憾意,嘆了口氣:「只是……暫時沒法為你請封,還望你諒解。」

  他邊說邊回到她身旁,伸臂圈她入懷。

  「封號,我不在乎。」魏紫在此之前沒被其他男子擁抱親吻過,竟尋不到合適的姿勢去依傍他,總覺得彆扭。

  「我在乎。」他臂上力度加重了三分。

  二人恬靜相擁,一時無話。

  越王憶及青脊撤離長寧鎮後,他曾修書一封,命人送往京城白府,讓身為次輔的表叔替多加留意。所幸,青脊沒把事情繼續鬧大,不再追究容秦兩家,甚至赦免了龍平。

  得悉秦家已安全,他先是送秦茉出嫁,又隔三差五來長寧鎮守著魏紫。

  一是讓她喜歡上他;二是省得旁人覬覦她;三是等父皇首肯。

  終於,得到消息的皇帝借年節名義,把他召回京城,當面核實。

  越王不作掩飾,坦言自己愛上一位民間女子,決意與她相守。

  皇帝對於我行我素的二兒子歷來沒轍。

  越王自幼別具一格,不安分守己,折騰各種與朝政、學問無關的小愛好,但從不闖禍惹事,性子溫厚,平易近人,真讓人覺得他生錯了家族。

  正因他無心涉政,他在兄弟姐妹之間人緣極佳,並未捲入爾虞我詐的漩渦當中,早早離京就藩,過自在生活。

  早些年聽聞他髮妻早亡,後宅不寧,皇帝與皇后皆十分緊張,巴不得儘早給他指婚。他借暫無此念為由,婉拒了,並提出,希望父皇允准,由他自己挑選越王妃。

  皇帝萬萬沒想到,整整四年後,他請求娶一小鎮平民女子為妻。

  「聽說是酒坊女掌柜?」皇帝龍顏不悅。

  越王笑得坦然自若:「回父皇,正是。兒臣在想,既然有做點心的藩王,為何不能有賣酒的王妃?」

  「聽說,她還是個寡婦?」龍顏又黑了幾分。

  越王又笑了:「兒臣是個鰥夫,她是個寡婦,正好湊一對,天造地設。」

  那日若非皇后極力制止,恐怕皇帝會把案上筆筒、筆架、筆洗等物統統丟越王頭上。

  可最後,皇帝目視越王送來的點心,有芋泥香角、蛋黃酥等依照他口味製作的鹹味糕點,似記起久遠回憶,龍顏漫過淡淡的遺憾和暖意,遂讓了一步。

  ——可娶,但不冊封。

  越王深知不好再爭,一心把魏紫娶過門,再見機行事。

  他快馬加鞭趕回江南,連王府也沒回,連夜跑到長寧鎮秦家。

  今日等她等了小半日,他一直糾結於如何開口,看得出她已完全接納,是以藉機撩撥。

  如今佳人在懷,他的心才真正安穩。

  如他所料,魏紫對於冊封之事毫不在意,但他真心想給她個封號。

  …………

  二人情投意合,婚事迅速提上日程。

  魏紫娘家的兄嫂早已聽聞越王三番五次到秦家東苑小住,背地裡說了不少難聽的話,說魏紫守寡也不安分,搭上個王爺,落得沒名沒份的下場……

  眼看越王準備迎親,卻不曾聽說魏紫有封號,他們又開始編排魏紫出身低賤,到了衢州估計只能當姬妾或外室。

  而今,親眼目睹越王按照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娶魏紫為繼室,且越王府連個侍妾也無,勉強閉上嘴。

  越王自髮妻離世後,潔身自好,鑽研點心,編纂書冊,此時娶了意中人為妻,恩愛有加,懶得理會閒言,安心留在府上,如常處理公事,做做點心,小日子過得極其舒坦。

  倒是魏紫,一下子多了許多人伺候,「夫人」前、「夫人」後,鬧得她很不自在。

  小豌豆畢竟非她所生,自魏紫出嫁後,他長居杭州賀家,隨秦茉生活。

  魏紫縱然萬般不舍,可今時不同往日,沒理由留繼子在王府陪她。

  越王懂她,得空帶她到杭州遊玩,又偶爾回長寧鎮小住,讓這對繼母子有機會團聚。

  夏去秋來,這一日,容非夫婦初次攜同小豌豆來衢州走訪親友。

  一月不見,魏紫和秦茉姐弟自是無話不談,興致高昂;容非則細看越王府上的書畫古玩,滿心沉醉。

  越王交待幾句,匆匆離開,竟沒像以前那樣陪小豌豆玩耍。

  此舉難免讓魏紫多心,是孩子的到來讓他難堪了?

  不明真相者,或許會誤認為小豌豆是她親生。

  不論在長寧鎮,或是在別處,終究不能與越王管轄地相比,在此,他必須保持足夠的威望和尊嚴。

  魏紫心中湧起惴惴之情,安排容非夫婦入住後,忙詢問下人:「王爺去了何處?」

  「回夫人,王爺適才自個兒回寢居,勒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魏紫的心一沉,領著巧兒,快步回院落。

  院門外整整齊齊站了一圈人,均說王爺不讓他們在裡頭伺候,魏紫見狀更覺不安,留巧兒在外,自行提裙挎檻而入。

  臥室,空無一人;書房,連燈火也無;浴室,沒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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