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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靠靠靠靠, 就是喜歡他這個拽酷炫桀驁不馴的勁兒,林杳杳突然用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摟著他的脖子直視著他淺色的瞳仁痴痴笑著, 李卓洛有些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忐忑地看了林杳杳一眼:「你...突然親我做什麼。」

  「怎麼, 親你還不樂意了。」林杳杳故意繃起臉,「就是突然覺得我夫君, 好厲害好帥。」

  「但杳杳其實,成王敗寇,自古尋常, 若我真的敗了,」他輕輕撫了一下她玉白細嫩的臉頰, 「若我真的敗了, 我也不怕,這世上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守著你,不論是你阿兄, 還是謝夢槐, 他們都會待你很好,所以...我沒什麼可擔憂的。」

  「怎麼突然說起了這種話, 」林杳杳垂下眼拽住他的前襟, 「你不許輸,方才我都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旁人再好, 那終究不是你。」

  「那若我不在了呢。」

  他攬著她,看著她故意問道。

  「若你不在了...大概我也不會獨活吧。」她抬眼看向他,「不是答應過你麼,要永遠向著你,看著你,不論你去哪裡。」

  宮燈里的蠟燭突然爆出一聲響亮的「噼啪」聲響,少男少女對視著,誰都忘了開口再言,最後還是李卓洛打破了寂靜,伸手輕輕捋了捋她的秀髮,好看的琉璃色眼睛裡像是含著一汪清水,鴉羽般的睫毛撲撲閃閃,被宮燈渡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輝,看起來就像是染上了一層重重落落的金碎。

  林杳杳不由得想起那時,他將她關在宮裡,每日在她身邊神情安靜地看奏摺或是兵書,他那時已表現出對她的喜歡,只是那時他的愛暴烈偏執,時常令她感到害怕,她與他說話也不是真心實意的,看著他那雙含著躁怒的眸子,她就覺得畏懼。

  她想出宮遊玩,他不允,她有些不高興,百無聊賴地擺弄著他價值千金的硯台,抬眼卻發現他正看著她,她悻悻地將硯台放回去,他卻猛地攔住了她的手腕,眼睛依舊直直看著她。

  「你玩就行。」

  她手卻瞬間一抖,將那龍頭硯台摔在了地上,硯台是白玉雕刻而成,剛一接觸到地面就摔成了碎片,裡面的墨汁四散濺在了她裸.露的腳腕上,將玉白的腳背染上了髒污的黑點,她瞬間嚇得手腕一抖,低頭看那一顆龍頭怒目圓睜地躺在一灘墨汁里,看起來分外可怖,她下意識地想逃跑,卻被李卓洛緊緊攥住手腕,盯著她被墨汁弄髒的腳背。

  「你身上髒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嘴角抽搐,暗罵自己實在是笨,「我...我改天賠你一個。」

  「不必了。」

  他等的有點不耐煩,突然伸手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林杳杳嚇得驚叫,下意識地捂住拿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李卓洛涼涼看了她一眼,已經將她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榻上。

  「你捂什麼,以為我會對你怎樣?」

  「沒有...」

  下意識的動作而已,他又不是沒對她動手動腳過。

  她有些尷尬,李卓洛已經掀起她的羅裙,吩咐宮女準備了溫熱的巾帕,而後抬起她的一隻小腳慢慢替她擦著腳上的墨污,她受寵若驚,十根腳趾也是蜷縮起來,滿帶緊張地看著他。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嘴角掛上一抹慣有的嘲諷。

  「你以為你那麼好?以為我非你不可?」

  她受到羞辱,也不由得嘴硬起來:「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好過,那你平時就別對我動手動腳,反正喜歡你的女人多的是...」

  「是嗎。」

  他涼涼一笑,握住她腳踝的手猛地一重,她又驚叫一聲,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垂下腦袋不再看他。

  「那些東西,不過是俗物罷了,隨你怎麼玩。」他替她擦乾淨腳上的墨汁,又握住她另一隻小腳輕輕擦拭,「只要你別再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她越來越覺得憋屈,「你將我在身邊關了這麼久,可我曾做過什麼了嗎,我從未刺殺過你,也從未對你起過什麼謀害之心...你幹嘛要這樣,一直關著我。」

  「想殺我也沒關係,」他替她擦乾淨腳,盯著她的眼睛,「反正我去哪兒,你就要去哪兒。」

  「什麼意思?」

  「成王敗寇,自古尋常,世事難料,今日是我高居皇位,倘若有一日,我敗了呢?」

  林杳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這個,若是尋常人對帝王說這種話定是極大的不敬,還好是他自己說的...但哪個皇帝會主動說這種話,誰不希望自己長盛不衰千秋萬代,她愣愣看著他的眼睛,呆呆地問出了口。

  「那倘若你敗了呢?」

  「倘若我敗了...便要你,一起陪葬。」

  他嘴角彎出冷冽的笑意,林杳杳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要朝後退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腳腕。

  「生前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死後,我們也要在一起。」

  他的愛太令人窒息,林杳杳從未覺得自己能夠承擔得起,即使後來在一起她也做好了隨時抽身而去的準備,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擁有這種常人難以擁有甚至企及的愛情;但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何其不幸,這麼被畫地為牢,無從選擇地緊緊圈禁在了他懷裡。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對她說出這種話,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要她跟別人好好生活。

  她也從未想過有一日,像她這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會生出與人同生共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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