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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內的撞擊,是那樣的迫切,那樣的有力,像是貪婪的小獸,熾熱得想要把她吞噬殆盡。

  背上早沁出一層薄薄的汗,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非但不冷,反而帶出些不一樣的水聲,混合著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讓人興奮得連腳趾都緊緊蜷曲。

  好半晌,張蜻蜓才拾回些破碎的聲音,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提醒,“慢……慢些……有孩子呢!”

  想到孩子,身後那人終於冷靜些許,減緩了速度,在深處的挺進變得溫柔起來。多餘的熱情只得狂亂落在流連在她肩背處的吻中,落在肆意撩撥胸前那柔軟敏感處的手中……

  深陷其中的女子已經無法呼吸,每每這樣的極致的感受,都會讓她有一種最深切的被需要的歸屬感。這一刻,她不再是個外來的侵入者,她是她身後這男人的妻,他深愛的,唯一的妻……

  “你……好歹吃兩口東西再走吧。”沙啞著嗓子,還未從迷離中全然恢復的妻子還心疼著大半夜裡跑來跑去的丈夫。

  “好。”溫柔地打來熱水先給她拭淨身子,抱回床上好生睡著,丈夫就著火盆里不甚明朗的紅光,狼吞虎咽著妻子為他精心準備的食物。

  “全吃光了哦,還是媳婦最疼我。”愛憐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似是叮囑似是誓言般囑咐,“好好照顧自己,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放心去做吧。”

  嗯。張蜻蜓努力睜著已經快要合攏的酸澀眼皮,微笑著答應。直到看著重又蒙上黑巾的小豹子趁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開,這才放心地沉入夢鄉。

  但她不知,就在潘雲豹剛跳出潘府的圍牆,就有埋伏已久的黑衣人發動了攻擊。

  “什麼人?”蕭森及一應在潘府日夜巡查的衛士們頓時察覺到了那凜冽的殺氣。

  第296章等著喝罰酒

  張蜻蜓今早起遲了些,周奶娘訓誡著外頭的丫頭們,一再讓大家放輕了手腳,不許吵嚷。

  綠枝昨晚交了帳,難得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眼見無事,天又飄起了雪,便到小廚房來轉轉,想叮囑榴喜給那些進府值守的侍衛們多燉些禦寒的羊肉湯。卻見案板上整整齊齊擺著給那些侍衛們送飯的食盒,揭開一看全都沒動過,心下不覺奇怪,“怎麼還沒把早飯送去?他們可比不得咱們,起早貪黑的,這樣冷天,讓人吸一肚子冷氣怎麼幹活?”

  “不是的,綠枝姐姐。”有小丫頭過來解釋,“這飯我們是一早不錯時辰送去的,只他們那兒沒人,蕭統領也不在。只有四五個在的侍衛大哥收了,餘下的還叫我們提回來溫著,說是等人回來再取用。”

  那他們一大早的去哪兒了?綠枝不解,值早班的青嫂悄聲道:“今兒一大清早我過來蒸饅頭包子的時候,恍惚聽到牆外有打鬥的聲音,後來好像是蕭統領帶著人追出去了,許是那事吧。”

  綠枝心頭一緊,難道府中發生什麼事了?

  正猜疑著,卻聽到外頭人聲喧譁,“快請二奶奶起來拿個主意吧。”

  綠枝沉了臉,“這兒也是你們能隨意吵鬧……啊!”

  待她看清眼前的情形,卻禁不住驚叫起來。負責看守潘府的侍衛們抬著幾個血人進來,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中,就有蕭森。

  張蜻蜓被叫起來時,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被請了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有三名侍衛已經永遠地合上了眼睛,而重傷的蕭森等人,也凶多吉少。

  張蜻蜓沒時間悲痛,只催著周奶娘,“去把咱們收著的上好老參藥材什麼的全都拿來,大夫,你不要愛惜東西,想盡一切辦法救他們再來個人,快去把夏大夫請來。”

  是下人們應了,分頭忙碌。

  一片亂像之中,有個侍衛忽地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張蜻蜓聽著這聲音極是耳熟,回頭細一打量,竟是蔣孝才喬裝而成。

  趕緊帶他進房,蔣孝才這才告知她詳情。

  原來今早潘雲豹出府之後,就遭到一群黑衣人的圍攻,蕭森心知肚明,立即帶人上前解救,卻不料那些人不僅武功高強,還有接應,想來蕭森也是想抓個人回來審審,卻在追出去之後,反倒吃了大虧。

  “我們見雲豹遲遲不歸,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於是過來接應,但還是晚來了一步,雲豹已經不知去向,而蕭森他們,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軍中也布有不少眼線,故此我便趁亂把人還是送了回來,勞煩二嫂你費心照料了。我現就回去看看有沒有雲豹的消息,再加派人手過來,保護你們!”

  張蜻蜓的心倏地一下像是被看不見的大手攫緊了,那些人,應該就是小豹子昨晚所說,想造反的人。他們若是抓了潘雲豹,不會殺他,無非是想威脅潘府而已。可他們到底有沒有抓著人呢?

  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你快去忙吧,自己多加小心,這邊的事我會盡力,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來說與我聽。”

  蔣孝才素來最是機智靈變,有他去出謀劃策,比坐在這裡強上百倍。

  等人走了,張蜻蜓讓自己靜了一下心,捋了捋思路後沉聲吩咐,“彩霞,你帶著人,分個班,照顧這些活著的兄弟們。再讓追風出去跑一趟,買幾口上等棺材,把故去兄弟們的屍首都好生裝殮起來。咱們這裡停不下,就到園子裡頭找處乾淨位置好生安放。再打發人去老太爺和老太太跟前說一聲,這些兄弟們都是為了守衛咱們潘府去的,誰要是敢有一點不敬,就立刻拿來回我,然後,讓紀誠把車備好,我去接大少奶奶回府。”

  “可是姑娘,你還沒吃飯呢!”周奶娘是真心疼,雖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好提這檔子事,卻仍是忍不住地說了一聲。

  張蜻蜓稍稍吐了口氣,想想孩子,讓自己緊繃的神經鬆弛一些,“沒事,奶娘,你去拿幾個熱包子給我,在車上吃就行了。你在家裡幫著點綠枝,我怕她難受。”

  周奶娘噙著眼淚點了點頭,張蜻蜓穿上斗篷出了門,迎面而來的便是冰涼的雪花,扑打在人的臉上,凜冽而又囂張。

  張蜻蜓卻把頭仰得更高,還有什麼魑魅魍魎,都一起跳出來吧,她一一奉陪就是。

  盧月荷那兒早已收拾停當,瞧著她素白著一張臉過來,心下一沉,“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張蜻蜓此時再要瞞她也瞞不住了,把事情經過一說,盧月荷面色頓時凝重起來,“太猖狂了,居然公然在帥府外刺殺軍中將士,此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有官府上門來過問。快,咱們立即回家,否則讓人亂說一氣,反倒壞事!”

  盧月荷所料不錯,當她們急匆匆趕回潘府時,就見一隊士兵騎馬帶刀的,已經將潘府給團團包圍了。

  為首之人,正是吳德。

  北風呼嘯,飛雪滿天。而他涼薄的眉眼在黑色貂裘的映襯下,竟是比這寒徹心肺的雪花更顯陰森。

  瞅著外頭進來的妯娌二人,視若無物,如家主一般,對著旁邊畢恭畢敬的潘雲祺發號施令,“皇太孫聽說貴府遭遇了盜匪,還鬧出了人命,特命宮中的御林軍來好好地將府中上下徹查一番,你們可要記得皇太孫的好處才是。”

  “國舅爺此言差矣。”盧月荷招手讓奶娘先把幾個孩子全都送回院中休息,顧不得避嫌,上前落落大方施了一禮,“雖說今早家門外是出了些小小事故,但未及府中,不敢勞煩皇太孫殿下費心了。”

  “哼!”吳德冷冷地轉過身去,不屑一顧,只望著潘雲祺教訓,“難道堂堂的元帥府竟任由牝雞司晨嗎?”

  只可惜現在的潘雲祺牙還沒鑲上去,說話漏風,怕有辱了斯文,除了點頭稱是,想要拍馬附和都是不成的。

  張蜻蜓走上前來,微微笑道:“國舅爺,我們帥府可是最講規矩的,尤其是我家這位大嫂,溫柔賢淑,更加的不會行差踏錯。”

  吳德眼睛一眯,迅速揪著她的把柄,“那你的意思是,皇太孫殿下好心好意要來幫你們府上清理清理,還是做錯了不成?”

  “這話可是您說的,不是我說的。”張蜻蜓順著他的話倒打一耙,隨即道:“國舅爺您也知道,咱家是在府外遭遇的強盜,若是國舅爺果然有心,就應該幫著往外拿強盜去,怎麼反倒查起我們家來了?難道我們家會有這麼蠢,還自己窩藏強盜不成?再說了,現在我們府上公公和大哥不在,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婆婆又臥床在床,凡事由大嫂做主,又有什麼不對?”

  她走到潘雲祺面前,冷眼擠對著她,“小叔,你也是讀書人,這長嫂如母的話,總該聽過吧?現在你身上有傷,還沒好利索,怎麼經得起吹這樣寒風?還不快回房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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