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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正盤算著,是否要找人幫幫忙,順便“不小心”掉幾塊磚頭砸他身上,可就在此時,卻見董少泉領著蕭森,帶著二十多個頂盔貫甲的士兵進來了。

  蕭森一面往裡走著,一面就陰沉著臉低吼,“這是幹嘛呢?幹嘛呢,把這個衣衫不整的人給我拿下!”

  只聽唰的一聲,二十多把雪亮的鋼刀還帶著戰場上的殺氣,森冷出鞘,同時舉向潘雲祺,猶如雪片般將他圍住。嚇得潘雲祺一個激靈,方才的怒氣不翼而飛,差點沒腿軟地癱坐在地。

  “你們這……這是幹什麼?”小謝夫人嚇得心膽俱寒,哆哆嗦嗦地追出來問。

  蕭森冷著臉道:“聽說西戎有探子潛進我國,我等奉令前來府上保護元帥府。”他冷酷的目光轉向潘雲祺,“此人形跡可疑,又手執利刃,可是混進府上的jian細?”

  “不是不是!”小謝夫人連連擺手,“這是我兒子,你們元帥的公子。”

  “確實是府上的三公子。”董少泉先跟張蜻蜓擠了擠眼,此時才在一旁賠著小心證實了一句。

  蕭森聞言這才收刀入鞘,卻皺著眉頭很是鄙夷,“怎麼跟大公子二公子完全不同?”

  張蜻蜓在牆頭上幸災樂禍地配合著道:“不是一個娘生的,當然不同。”

  哦!蕭森這才老著臉作恍然狀,抱了一拳,算是賠禮,“咱們都是些大老粗,不懂規矩。若是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麻煩夫人您派個人來引路,帶我們去元帥書房,還有大公子二公子的住處,他們的地方可能都藏有軍事機密,一定要好生把守,就是闖進一隻蒼蠅,也格殺勿論!”

  “是!”後面一隊士兵們應得震山響,吼得人耳膜都疼。

  張蜻蜓高踞牆頭,噗哧,笑了。到底還是不放心,派人來了麼?

  第283章探視

  張蜻蜓可不是傻子,早上起來洗漱時,她看見自己雪白肌膚上那些小小的紅點點了。

  大冷的天,可別告訴她這是蚊子咬的。那些紅點點,只有某雙握慣兵器的手才能摸出來。可是張蜻蜓不會問,因為那人曾經交待過,有些事是她不該問的,等到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她。

  只要知道他在,知道他在保護著自己,張蜻蜓就覺得很幸福了。所以,她才會有這麼大的底氣,肆無忌憚地在家中囂張跋扈。

  潘雲祺的復仇計劃徹底泡湯,眼看著滿目瘡痍的院子,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暫且出了口惡氣的張蜻蜓回了房,把綠枝叫來了,別有用心地交待了一句,“蕭統領……和這些軍爺們就交你了,好好照應著。”

  綠枝臉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地不肯答應,“我……我那兒還有好多事呢,還有鋪子裡……”

  張蜻蜓眼珠子一瞪,“生意算什麼?招待好蕭統領才是頭等大事,蕭統領,您說是不是呀?”

  蕭森耳根子有些發熱,乾咳著左顧右盼,“其實吧……我們也沒啥事……”

  “那你們成日在這府上辛辛苦苦地守著,不得安排好吃好住的麼?放心,這事就交給綠枝了。對她,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

  “那就這樣吧。”張蜻蜓心中暗笑,小樣兒,還想在如來佛手底下扮妖孽。回程的路上她早就看出這兩人有貓膩了,只是懶得點破而已。現在正好,既然某人不放心,派人回來保護自己,正好就讓綠枝也在家好好歇歇,跟他培養培養感情。她還有正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少泉,你若是來找我談生意的,我可真沒時間,你自己去找林權和白亮吧。我這就要出門了,過兩天再跟你聯繫。”

  董少泉卻搖頭輕笑,“我知道姐姐想上哪兒,生意的事,底下人已經幹得很好了。昨晚我也去拜謝了山嵐少東家,並托他再頂一時。現在這時候,咱們倒是誰也別插手的好。我這會子來,一是給蕭統領他們領個路,二也是來陪你去辦事的。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咱們走吧。”

  嗬!張蜻蜓稀奇了,那就看看董少泉搗的什麼鬼吧。

  出了門,董少泉當即就領她去了刑部,路上買了些滷菜糕點給彩霞拿著。到了那兒,不走正門走偏門,跟那看門的衙役打了個招呼,人家立即就賠笑著放行了。

  只是進去的人不能太多,除了董少泉,僅讓彩霞跟著張蜻蜓進來,曲曲折折在裡頭走了好一時,到了另一處厚重鐵門前,有獄卒開了門,還很客氣地道:“畢竟是這種地方,條件不會太好,但已經儘量安排了。”

  “我們知道,辛苦大家了。”董少泉道了謝,引著張蜻蜓進來,這兒是一處下行的通道,裡面陰冷潮濕,便是地牢。

  張蜻蜓剛進來,就覺得鼻子一酸,這種地方哪是人住的呀?現在天又冷,夜又涼,也不知老爹在裡頭過得怎麼樣了,真是心急如焚。

  在狹長陰暗的甬道之中行走,就算是努力睜大了雙眼,也看不清牢房裡的情形。可是沒走多遠,就聽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嚷嚷,“姐,三姐,我們在這兒,這兒!”

  是那小大人,張蜻蜓再也顧不得的一路小跑著過去,看著章泰寅一身囚衣,蓬頭垢面的樣子,那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你們怎麼也給抓來了?”

  章泰寅隔著牢籠,抓著她的衣袖就哭,“我們是在書院裡給抓來的,謝院長想保我們來,只是保不住,到底都給抓來了。”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章泰寧勸著弟弟,自己卻也紅了眼圈,“三妹,你幾時回來的?”

  張蜻蜓一面拭著淚,一面道:“昨兒剛到,晚上家裡出了點事,故此才耽擱到現在。”

  彩霞在旁邊小心地插了一句,“姑奶奶一聽說家裡出了事,頓時就暈過去了,直到今早上才起來。”

  章泰寧一聽,心裡很是感動,“三妹你沒事吧?”

  張蜻蜓用力搖頭,“我沒事,爹呢?二弟呢?”

  “在裡面呢,都病了。”

  張蜻蜓適應了些牢房之中昏暗的光線,才看見裡頭還影影綽綽地躺著兩個人。當下就急了,問那獄卒,“我能進去瞧瞧麼?”

  獄卒見他們一直在說話,也不好打擾,此時見問便開了鎖鏈,只是交待一句,“你們有話快些說,時間太長了,到底不好的。”

  董少泉塞了錠銀子,陪他在外頭等著,張蜻蜓和彩霞一低頭,進了牢房。在後頭簡陋的木板床上,一左一右躺著兩個人,正是章致知和章泰安。

  小胖子還好,不過是偶感風寒,臉色差點。章泰寅把他拍醒,還能跟張蜻蜓打個招呼,只是沒力氣多說話,只點了點頭便算打招呼了,只是扯著她的衣袖不放。

  張蜻蜓心酸地拍拍他瘦下去的胖臉,“你放心,三姐一定想法把你們弄出去,回頭還帶你去逛廟會看戲,咱天天去,好麼?”

  章泰安聽到這裡,才鬆了手,又躺下了。

  轉過頭,再看章致知,他坐牢可有一段時日了,臉色蠟黃蠟黃的,眼睛都佝僂了下去,整個人幾乎快脫相了。

  張蜻蜓愣了一會兒,才認出來。認出來之後,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洶湧而下,“爹……爹他怎麼弄成這樣了?”

  遠離了獄卒,章泰寧才低聲跟她說起了心腹話,“爹是給氣的,不光是給人告發貪污那檔子事,還有家裡出的這些事。自從關進來之後,就氣得整日整夜地不吃飯,不好覺,可勁兒的作踐自己。我們怎麼勸,他也不聽,這才病下的。”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才跟張蜻蜓道:“你出去之後,替咱們謝謝雲豹他大舅舅,有他在這兒關照著,咱們倒是沒吃太多苦頭。像爹和二弟的藥,咱們的衣裳被褥都是夠的。只是爹那兒,你去勸勸吧。”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其實爹醒著呢,就是不願意理人。大妹二妹也來好幾回了,爹一回也不肯見。”

  張蜻蜓知道老爹是得的心病,到章致知面前跪坐下來,拉著他的手,未語淚先流,“爹,女兒不孝,家裡出這麼大的事,我也不在。我知道您心裡有氣,您別憋著,都撒出來吧。首先該打的就是我,若不是我嫁了那麼個婆家,也不至於……”

  “住嘴。”章致知猛地睜開了雙眼,瞪了她一眼,終於開了口,“此事皆是為父之過,與旁人無關,你往後休要如此胡言亂語。”

  章泰寧心想,這個三妹還真厲害,一句話就逼得老爹開了口,他也跟著張蜻蜓跪下了,“爹,是兒子荒唐,闖了這許多的禍,您要怪就怪我吧。”

  章致知忿忿地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卻負氣道:“養不教,父之過,這是我的錯,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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