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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謝夫人想想也覺有幾分道理,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搭的什麼路子,認識太子的?”

  潘雲祺擺了擺手,“這個娘您就不要多問了,總之是夠分量的貴人。”

  吳德在京中名聲不好,潘雲祺也是暗中與他來往,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他也留了自己一份私心,怕他哪日出了事情,連累自己。

  因為跟娘說了這些事情,潘雲祺回房更衣,準備出門的時候,心情就不是很好。偏蘭心不知趣地故意高高挺著肚子,上來獻殷勤,“爺您摸摸,孩子會動了呢!”

  “去去去。”失去了利用價值,潘雲祺看到她就煩,一把將她推開,眼角都不掃就大步走了。

  倒是葉菀瑤在後頭伸手扶了蘭心一把,卻是什麼也不說,只是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她,也出門了。

  蘭心強把快要留下來的淚水咽回去,心裡苦澀難言。

  第205章絕不放棄

  當潘雲祺找上門來拜會之時,吳德確實有些心情不好。

  他費盡心思舉薦了龐清彥上位,沒想到還不到一個回合,就吃了這麼大虧,反弄得現在潘茂廣在朝中占了上風,聲譽愈隆,著實令他心中不快。

  只是朝政之事再煩難,說到底,在吳德心裡,跟他的關係並不太大。反正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只要有皇上有太子有皇太孫在一日,他就不愁他的富貴榮華。所以他還是能騰出心思琢磨自己的大事,見潘雲祺沉不住氣送上門來,正好吳德也有件事想要找他出力。

  “雲祺來了?快坐吧。”

  有別於頭幾回的不冷不熱,今天的吳德看起來似乎熱情了許多。潘雲祺心中一喜,自己果然沒有來錯,在人落難的時候過來獻獻殷勤,可是比他得意之時過來奉承,要讓人印像更加深刻。於是落坐之後,潘雲祺更加體貼的噓寒問暖。

  吳德似乎頗為動容,口打咳聲,“這時節,也就是你還想著來看看我了。你是知道的,我本不食朝中傣祿,也不大理會朝中之事。可是偏有那起子勢利小人,見著這回龐將軍偶爾失利,便風言風語。我倒不打緊,只是不忿他們怎麼能因此質疑太子,甚至挑撥太子與潘元帥的關係呢?”

  什麼?潘雲祺聽得一哽,“五爺,這事可得請您帶我到太子面前去分辯一二。我爹對朝廷忠心不二,對太子可也是忠心耿耿的呀!”

  “誰說不是呢!”吳德故作氣惱,“朝廷是皇上的,日後自然是太子的,潘元帥對朝廷忠心,不就是對太子盡忠?只是可恨那起子小人,居然以潘元帥未經奉詔就私回邊關為由,出言離間。說什麼潘元帥是明知龐將軍會出事,才故意等在那兒,好去立功營救,簡直是無稽之談潘元帥又不是活神仙,怎麼能算得到這些?龐將軍可是太子妃的親兄長,潘元帥要是早知道他有危險,怎麼會交接帥印,置他於險境?你說是也不是?”

  潘雲祺聽得這番話,不覺背上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這回表面上看,是爹立了大功,可是反過來一想,既然你潘茂廣早知道龐清彥無法勝任帥才,為何還要與他交接?豈不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既是交接完畢,你又拖拖拉拉的不儘快返回,反而在那兒滯留,直等著龐清彥出了事,才帶兵前去解救,這不是為了凸顯你個人的功績又是什麼?

  縱然這一回讓潘茂廣力挽狂瀾,立下潑天大功,但是在太子妃心中,必然留下一根刺。因為你的榮耀,就提醒著自家兄長的無能。而若是讓太子妃對潘家有了成見,她的想法能不影響到太子?能不影響到皇太孫?這婦人的枕頭風可是世上最厲害的,就是一時太子不信,能保他往後不信?

  思及此,潘雲祺越發覺得自己今天來得對了。急忙從座位上起身,對著吳德深施一禮,“五爺,此事可無論如何得容我到太子面前申辯一番。家父是個急性子,又長期在軍營征戰,戎馬半生,於這些人情世故多有未能深究之處,如有冒犯,實非本意。天地昭昭,我們潘家對朝廷的忠心實在可表日月。”

  “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吳德見把他唬住了,這才將其扶起,“太子是個極明白人,怎麼會任由那起子小人愚弄?就是我聽說,也氣得不行。潘元帥是忠心為國,難道龐將軍就不是忠心耿耿?知道龐將軍被困,潘元帥自然要去營救,等到潘元帥有難,難道龐將軍會袖手旁觀?這打仗的事情我雖不懂,但也略知是此消彼漲,相互扶持的,只要最後勝的是我們南康,又有何話好說?”

  “五爺見識卓越,可不就是如此?”

  “所以說,那些個小人之言是一句也聽不得的。不信你等著,將來大軍得勝班師,他們又有話說了!”吳德似是極其不屑地擺了擺手,換上笑臉跟潘雲祺拉起家常,“現在你父兄皆不在家,你在家中可就是頂樑柱了,家裡上下都還好吧?”

  “還好,我們家的家底您也是清楚的,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不過是日子還過得去罷了。”

  潘雲祺跟他虛套了幾句,吳德卻話鋒一轉,“這倒也是,你們家的情況我也略有耳聞,雖說賜了侯,但並沒有太多的封賞,聽說你們家祖父母和伯父伯母一家也是在由你們照顧?”

  “是。”潘雲祺老實應了,心中卻在猜疑,吳德怎麼突然跟他說起這些?他也不笨,當即就笑著把話題順著他的意思引了下去,“所以上回我才會冒昧找到您這兒來,想跟著您做點事情,幫襯些家裡而已。”

  吳德一笑,把話題拋了出來,“那些不過是小意思,指著發財可是不行。”

  “哦?”潘雲祺果然見獵心喜,追問下去,“那五爺還有好門路可以關照著我們麼?”

  吳德端起架子,慢慢地撇著茶沫,“有倒是有,只是……”他忽地一笑,收了話題,“喝茶吧。”

  潘雲祺哪肯放過?以退為進,“若是五爺覺得不便,那就算了。我們家本小錢少,確實也不好意思麻煩您。”

  吳德連連擺手,“這你可就想岔了,事情不是這樣的,也罷我就實告訴你一聲吧,只是你聽了,可不許外傳。”

  潘雲祺收斂顏色,正色指天,“您要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這卻言重了。”吳德揮手,讓下人們都退出書房,這才低聲道:“我在南邊有個朋友,新近尋著一條好礦脈,出得好鐵,又有好泉水,傳說是古時候歐冶子煉劍的地方。那裡窮鄉僻壤的,開礦並不需要太大本錢,只是得要幾個有身份,又能鎮得住的人掛個頭銜做保而已,正在托我尋人呢!”

  潘雲祺聞言微微色變,“這……不大好吧?”

  在南康國的律法裡,是不允許私人開採銅礦鐵礦,鑄造兵器錢幣的。這跟二十年前一樁舊事有關,以至於聞者色變。

  “有什麼不好?”吳德同樣清楚這條律法,不過他卻找出了其中的空子,“真正追究起律法來,在立國的大典里可是沒有這一條的。就是二十年前頒下的法令,也是說藩王諸侯不得開採礦藏,私鑄兵器錢幣。可若是只賣礦石原料,並不鑄造東西出來,法令又如何約束?”

  潘雲祺聽得很是猶豫,吳德適時加了把火,“你若是肯去掛這個名,一文錢都不要你出,每年盡得一成的利,怕不下千金之數。這樣好事,簡直是天上掉元寶,要不要,隨你!”

  潘雲祺怦然心動,他當然知道開採礦藏的巨大利益之所在,只是若是要他掛這個名,那他不得不考慮仔細些,“那些礦石,賣往何處?”

  吳德諄諄善誘,“這個無非就是打打菜刀農具而已,至多就打些馬具,遠遠的銷到北方去。難道誰這麼大的膽子,不怕死的敢去打兵器、錢幣麼?”

  潘雲祺略略安下了些心,吳德告訴他,“我是看在你這人還不錯,口風緊又知進退才把這機會讓給你。你要是願意,就三日之內過來找我,我就幫你把事情辦了。若是再拖得時間長了,就是我等得起,我那朋友也等不起。過了這麼好的村,可再沒這麼好的店了,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這麼大的事情,潘雲祺還真得回家好好想想。不過吳德在招呼他一頓好酒好飯,在送他出門之際,又借著三分醉意,在他耳邊悄悄補了一句,“你若是實在擔心,也可以拿你們家其他人的印信來辦,橫豎他們也不在家,要辦這麼點子事情還不容易麼?總之在我這兒付印時,是只認你的。”

  潘雲祺心中一動,對啊,若是把潘雲龍或是潘雲豹的印信偷出來,借他們的名義辦成了這事,到時得了利是自己的,出了事卻是他們的,這又有何不可?

  要偷潘雲龍的印信恐怕不易,他是官員,隨身東西管得緊,就是有放在家裡的,盧月荷也是個極謹慎之人,恐怕要拿也不容易。只是潘雲豹那兒,防守就疏忽多了。潘雲祺還記得,從前娘買嬌蕊回來的時候,用的就是潘雲豹自己的印信。要是那印信還沒被收走,管娘要來,事情不就成了?潘雲祺主意拿定,現在就等著回家偷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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