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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眾人無不使勁繃著一張臉忍笑,心想潘家這個二媳婦也實在是太無賴了一些,有這麼寒磣人的麼?

  就聽張蜻蜓又道:“可是國舅爺,我們賠了您的狗,那您是不是也要賠我們的損失?您算算啊,我們打它,得費不少的力氣吧?咱們比不上您這英雄蓋世,不過幾個弱女子。平常在家,也就是繡繡花,寫寫字兒。打它們半天,這胳膊也酸了,手也疼了,又給您這狗嚇得呀,小心肝撲通撲通一直跳到現在,回頭非找大夫瞧瞧,吃幾副藥壓壓驚不可。您這狗一條就值五百兩,可我們又值多少呢?說起來,我們幾位家境也不太差,我是最末的一個,可這從小到大的花銷恐怕也不值五千兩吧?您的狗要的賠銀是五分之一,那我從小到大的花銷的五分之一您又該賠多少?”

  祝心辰和謝素馨在一旁是拍案叫絕,這個帳算得好,她們又不是冤大頭,憑什麼給這個吳德平白無故的訛了去?

  吳德氣得渾身都哆嗦了,偏偏無話反駁,手指著張蜻蜓,“你……你好……”

  “謝謝國舅爺誇獎。”張蜻蜓迅速把他的話給打斷了,“小女子不才,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算這些雞毛蒜皮的爛帳還馬馬虎虎。要依我說,這幾條狗也沒什麼本事,給咱們幾個弱女子都打趴下了,也不足以留在您身邊,免得家也看不好,還丟東西。您不如呀,再去買幾條厲害的好狗重新訓練,這幾個沒用的傢伙就交我們發落。咱們就算兩清,您看如何?”

  吳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好半晌才跺腳發狠道:“好,我記得你了,咱們走!”

  他轉身進車裡再不願意瞧見張蜻蜓那張幸災樂禍的臉,那個胖管事還囁嚅著問他,“五爺……這狗當真不要了麼?”

  吳德在車裡狠狠地罵,“你要留著,你就去跟潘家的二少夫人算算這筆帳。”

  胖管事原本就沒有的脖子往裡縮得更深,揮手讓人把剛系好的狗繩都放開,一行人灰頭土臉地走了。

  張大姑娘瞅著他們的背影,嘿嘿一笑,跟本姑娘斗,你還得再練幾把刷子再來。

  轉身吩咐侍衛,“快,把這幾條狗抓著。”

  反正人也得罪了,多的話也無需多說。祝心辰只問張蜻蜓一句,“你抓了這群惡狗幹嘛?”

  廢話!張大姑娘可以賣狗肉啊,狗皮還能做膏藥呢。

  第178章各逞心機

  此前放肆行兇的惡犬,此刻老老實實地趴在長條案几上,一動不動。

  張大姑娘咽了咽口水,左右招呼,“你們一個二個傻看著幹嘛?動手啊,還怕它不成?來。”

  她做出表率,袖子一挽,很輕鬆地就撕下一條烤得蘇爛的後腿,拿小刀削下一截送到蔣明淑的碗裡,“吃吧,誰叫它剛才嚇唬你來著,咱們這就吃了它報仇啊!”

  狗肉原本就烤得油光放亮,再將其撕扯開來,更加的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蔣明淑還有些緊張,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伸出小手指頭戳戳那塊一動不動的狗腿。見毫無反應,這才放心地試著舔舔小手指頭,覺得味道確實不錯,便學張蜻蜓那樣,伸出小手抓了狗肉,送到紅紅的小嘴邊,啊嗚一口,津津有味吃將起來。

  張蜻蜓看得哈哈大笑,拍拍她的頭,表示鼓勵,“好吃吧?慢慢吃。來,這塊給你。”她又割了一塊給年紀更小的小jú,小姑娘見蔣明淑都吃了,早放下心腸,一放進碗裡,就用小手抓著,大口開吃。

  眾人見狀,不禁莞爾。

  董少泉笑道:“咱們今日也就做一回俗人,在這桃花林下飲酒作樂,還望花神莫怪。若是要怪,就怪那惡犬的主人去,可與我們毫不相干。”

  “這話說得很是!”眾人紛紛附和,獨祝心辰道:“花神若是有靈,還該贊我們替天行道呢,吃了這些惡犬,不知給人間省多少禍害。店家,且篩些好米酒過來,這麼好的狗肉,無酒相伴可就太失色了。”

  眾人一齊大笑,皆雲應該。

  她們抓了那八條惡狗,從桃花林里出來,見時候不早了,本欲去和董少泉約好的酒樓見面吃飯。未料董少泉忙完了鋪子裡的事情,不放心她們,提前過來接應。

  當下兩邊遇上,聽張蜻蜓說起今日之事,心中雖然也有些擔心吳德日後的打擊報復,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橫豎胸中出了這口惡氣,倒是值得小小慶賀。

  恰好瞧見這桃花林邊上,有個酒館,無非是弄些山珍野蔬,茶水小菜,給過往的行人提供個便利。

  張蜻蜓一下子動了興致,索性就在此歇腳,讓那店家將狗殺了幾條,抹上鹽和香料,架在火上去烤。再整治些鄉間小菜,就這麼露天而坐,一面遠眺著桃花林的美景,一面佐以鄉村米酒,品嘗著美味的狗肉,倒也別有風味。

  只是席間,潘雲露因為那一番折騰,弄得有些灰頭土臉,總覺得自己不夠漂亮了,在這鄉間野店裡,也沒個重新梳妝打扮的地方,噘著個嘴生悶氣。

  張蜻蜓隨口就去哄她,“要我說,雲露妹妹你把這些首飾收了,再減些脂粉顯得還更好看些。瞧你皮膚這麼水靈,老是給遮起來,誰又看得到?再說這麼大的日頭,就是塗了脂抹了粉,沒一會兒也就掉了,不如就在此洗把臉,乾乾淨淨的,下午嫂子帶你們逛逛街,送你幾盒好脂粉。”

  潘雲露聽她連夸帶捧的,不禁轉嗔為喜,“嫂嫂,你真的覺得我不施脂粉比較好看?”

  “那是當然。”張蜻蜓沒說假話,好好的小姑娘,雖說沒幾分姿色,但也不要弄得這麼濃妝艷抹好不好?瞧著都彆扭。

  潘雲露聽了她的話,叫了店家的娘子打來熱水,當真卸了脂粉,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整個人顯得乾淨清慡不少。

  謝素馨在一旁瞧見,偷偷揶揄著張蜻蜓,“二表嫂,幸好你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得騙倒多少大姑娘?”

  張蜻蜓邪笑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小娘子,是不是瞧上大爺了?”

  謝素馨忍俊不禁,連自己都調戲,這個表嫂,她還當真下得去手。

  她們在這兒吃喝說笑,周奶娘瞧見琴姐興致不是很高,怏怏地有些無精打采,問她是怎麼了,琴姐也不肯說。

  周奶娘再三追問,她才將她拉到柴門之外,低聲告訴她,“方才後腿肚子上被那畜生咬了一口,卻也不是疼得很厲害。”

  周奶娘提起她的裙子,瞧她腳脖子後頭,有一處已然乾涸的淺淺血印,不禁色變,“這給狗咬了可了不得,一定要去瞧大夫的,我去跟姑娘說一聲。”

  琴姐將她拉住,瞟了那邊談笑風生的張蜻蜓等人一眼,“少奶奶和小姐們興致正高,此刻怎好打擾?不如再等一會兒,吃了飯回城再說吧。”

  周奶娘想想也是,此刻也沒有多的車馬,斷不可能為了琴姐一人,就專程跑一趟,都是做下人的,未免有些心疼地道:“那你一會兒歇著,我來替你看著小jú。”

  如此琴姐已經十分感謝了。二人正在這竊竊私語,忽見道上又過來一輛小馬車,窗邊有個小丫頭正左顧右盼,一時瞧見祝心辰的大黃馬,微咦了一聲,“小姐好似在這兒呢!”

  是麼?車中主人示意停車,剛好就來到周奶娘她們面前,撩開車簾,原來是位清秀佳人,柔聲相詢,“請問,祝家小姐可是在這兒小憩?”

  周奶娘疑惑地點了點頭,“請問夫人是?”

  那美人似有些赧顏,吞吞吐吐道:“我……妾身姓鄒,也不知方不方便進來。”

  你問我,我問誰呀?周奶娘正覺得奇怪,柴門低矮,院中的張蜻蜓已經眼尖看見了,“那是誰來了?”

  祝心辰扭頭一看,卻是微微色變。目光快速落到胡惜容的身上一眼,站起身來,“我去叫她離開。”

  胡惜容也已經看到了,雖然看不真切,但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微吸口氣,卻是鼓足了勇氣,“沒事,她若願意,不妨請她過來一見吧。”

  張蜻蜓聽得莫名其妙,胡惜容卻看著董少泉,低聲做了個交待,“少泉哥哥,那位……就是鄒家的蕙蘭姐姐。”

  啊!張蜻蜓想起來了,那不就是從前胡浩然要娶沒娶到,後來又害得胡惜容纏綿病榻這麼多年的女子?既然來了,她也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當祝心辰將鄒蕙蘭帶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張蜻蜓覺得真是不咋地。

  鄒蕙蘭的姿色並沒有特別出眾之處,虧那小豹子還說他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曾經對這女子有過一絲淡淡的愛慕之情,這啥眼光啊?

  可是當她走近了,再細看,張蜻蜓卻又覺得這女子生得委實不錯。

  雖然眼睛不算太大,鼻子不算太高,嘴巴不算太小,但湊在一起卻是恰到好處地讓人順眼。面對著她,那感覺就好像是從烈日炎炎走到樹蔭里,有股子讓人親和與放鬆的舒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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