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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章家的事情表面上是平息了,可是在小豹子的心裡,這事情難道就能這麼輕易抹去?

  潘雲豹自回了家,就開始心神不安,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情在打轉。那個鄺玉書說喜歡他媳婦,有男人說喜歡他的媳婦,這絕對是比他要考去科舉,比要進軍營更加急迫而且要緊的大事。

  怎麼會有男人喜歡他媳婦呢?當然,小豹子也認為,自己的媳婦很好,人又美,又能幹,性子也很可愛,總之全身上下,哪兒看哪兒都順眼。

  只是,她是他的媳婦了呀,這就像是一件東西,已經標明了所有人,怎麼還能有人這麼不知廉恥的覬覦呢?

  小豹子真的非常、極端討厭有這種事情的存在。

  如果這個時候,張蜻蜓能夠適時安慰他一下的話,估計潘雲豹的心情會好很多,可是張蜻蜓怎麼知道他在鬧這種彆扭?

  而就算是張蜻蜓知道了,她又要怎麼來安慰他?說自己只喜歡他一個,其他人她完全不放在眼裡?這能是張大姑娘說得出來的話麼?

  所以可憐的小豹子,註定要自我糾結下去了。

  直到次日,會齊了一幫子狐朋狗友要前去遊玩,他也是無精打采的。雖然極力隱藏,可是仍舊難逃兄弟們的法眼。

  狗頭軍師蔣孝才素來眼睛最毒,他是頭一個發現他的不對勁的,“噯,老二,你今兒怎麼了?心裡有事?”

  潘雲豹想說,可是瞧瞧左右還這麼多人,若是他說了,必然就把昨兒岳父家裡的事情一併抖摟出來,這家醜不可外揚,他搖了搖頭,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蔣孝才一瞧這情形就明白了,打馬上前低語,“等回去了,兄弟們陪你好好嘮嘮。”

  潘雲豹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自我調節下心情,免得掃了大伙兒的興致。

  他們今兒出行的人可不少,盧月荷還未驗出自己是否有孕,可是月信一直未至,她是格外當心,雖是張蜻蜓盛情相邀,也是絕不敢去的。

  只被弟妹鬧得凶,只得私下跟她說了一聲,讓她務必保密,在情況沒有明朗之前,絕不可泄露半句。

  張蜻蜓那回聽顧繡棠說了那番話,心裡也有數了,即使在潘雲豹面前,也替她保著密,只推說大嫂著了些涼,不便出門。

  去接了謝素馨,還有章清瑩,章泰寅和章泰安姐弟三人,與胡惜容、蔣明淑共乘一輛大車上面。人雖多,但小孩不少,所以一輛大車坐得根本就不擠,丫鬟僕婦另乘一車,其餘如潘雲豹等人皆是騎馬,小小的一支隊伍也不算過於招搖。

  張蜻蜓不喜多事,幸好今兒來的這些人也多不是好排場的,大伙兒同處一車,倒是相安無事。唯一的彆扭,就是章泰安,有他杵在這兒,有些話張蜻蜓還真不能肆無忌憚地說。

  而小胖子自己也彆扭得要命,明知道關係不好,不知道娘為什麼非得把他塞來。塞來前還反覆叮囑他,“少惹事,少說話,只帶兩隻眼睛一雙耳朵去看去聽,然後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帶回來就行了。”

  這不是細作麼?章泰安是有點小壞,可是壞也要壞得明目張胆,這讓他玩陰的,讓他自己首先就有點瞧不起自己了,不過母命難違啊,再不情願,他也得來。只權當自己是啞巴,一來就老老實實地坐在角落裡,倒也安分守己。

  剛會齊了,董少泉便提出,繞道去一趟豬肉鋪,把李思靖也邀上,“姐,這些天可虧了陸姨替咱們看鋪,把李大哥邀著一起出來玩玩,要不我心裡可過意不去。”

  張蜻蜓覺得很是,“虧得你想起來了,只是這馬卻不夠了,還得再回頭去帶一匹吧?”

  董少泉溫言笑道:“這個我倒想著了,放假時便多預備了一匹馬放在鋪子裡,以備不時之需,這就夠了。”

  張蜻蜓打趣起來,“我這弟弟可真是越來越賢良淑德了,這事我咋不知道?”

  董少泉微窘,卻是挑眉回了一句,“你這當姐姐的一門心思撲在姐夫身上,我這當弟弟的可不就得替你多操著點心?”

  眾人聽得無不莞爾,張蜻蜓卻是又羞又惱。

  謝素馨素來豪慡,當下咯咯直笑,落井下石,“二表嫂,就算是二表哥要去軍營里,你可不要太過為伊消得人憔悴。這新軍可是有假能回來的,不會讓你望穿秋水。”

  “誰望他了?”張蜻蜓耳根子都紅了,“你們一個二個別亂說!”

  “這怎麼叫亂說呢?難道二表哥去了,你一點都不擔心?”

  “當然啦!”張蜻蜓梗著脖子,表示著自己絕不稀罕某人,“他走了我還不知輕鬆多少呢,巴不得他快點走!”

  這話尋常人聽來知道是張蜻蜓害羞了,可是聽在小豹子的耳朵里,卻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自己就這麼不受待見麼?腦子裡不可扼制地開始胡思亂想,媳婦會不會其實不喜歡自己?

  那個姓鄺的雖然討厭,但皮相生得可不錯,而且好像還挺出名的,會寫寫畫畫的,難不成,媳婦其實喜歡這種類型?

  嗷嗷,小豹子要抓狂了,滿肚子醋水哧溜哧溜往上冒起了泡泡。

  第148章壓力好大

  白鷺書院所在的山,原先是座無名小山,只因山中梅樹最多,故此百姓口耳相傳,便喚做梅山。可是等著書院建起後,許多人都覺得這山名到底不大吉利,故此再說起此處,便只喚作白鷺書院,再不提那座山名了。

  可是在隆冬臘月時節,看著皚皚白雪下如大片雲霞般的火紅梅花,最沒有詩情畫意的張大姑娘頭一句話就是,“這簡直成了梅山了!”

  眾人莞爾,章泰寅笑道:“三姐姐,你說的沒錯,這個地方,原本的名兒就叫做梅山。”

  怪不得,張蜻蜓很以為然。

  因為書院放了假,山門緊閉,只有幾個山腳下住著的村民抽空上來照管,好些地方沒有鎖匙,所以他們只能在外頭瞧瞧,無法參觀章泰寅他們讀書住宿的地方。

  只是瞧著這兒環境著實清靜簡樸,又聽章泰寅說起夫子們的嚴格,想來讀書必是辛苦的。張蜻蜓想起還未降生人世,便被預訂到這兒來的小小豹子,不由瞅了潘雲豹一眼,很為他兒子捏著一把冷汗。

  潘雲豹從前對這個地方可一點好印象都沒留下,可時隔多年故地重遊,倒是生了些懷舊之心,看著院子裡似曾相識的一糙一木,想起自己曾經在這兒諸多糗事,倒是自顧自地樂了起來。

  偏給郎世明瞧見,“二哥,你一人笑什麼呢?”

  某些事情自己記得就行了,不太適宜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洩於口,潘雲豹睨了他一眼,“我高興笑笑不行麼?”

  蔣孝才在旁邊損了一句,“怕是憶起當年舊事了吧?說出來也給大伙兒聽聽,你當年的輝煌事跡!”

  “二表哥,人家問,你就說呀!”謝素馨這丫頭可促狹得很,張蜻蜓算是發現了,她可遠不像表面看著這麼斯文安靜,尤其是處於離家無人監管狀況之後,逮著空就捉弄人,“說說你是怎麼打出這裡的?讓小叔那麼頭疼,說來我也很好奇呢!”

  潘雲豹哪裡好意思說?支支吾吾就躲一邊去了,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張蜻蜓暗自同情,這倒霉的孩子,怎麼偏偏投胎到那樣的人家,還攤上個那樣的厲害舅舅?這可不是她偏聽偏幫啥的,實在是張大姑娘自個兒也是個不怎麼愛讀書的人。雖說她心裡明白謝尚贄嚴格管教外甥肯定是為了他好,可這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像張蜻蜓,就很有自知之明,她要是給扔到這個地方,多半也跟潘雲豹似的,不是她把謝尚贄氣趴下了,就是謝尚贄把她給逐出山門了。

  胡惜容困頓家中多年,今兒難得有機會,重遊故地,異常開心,可沒心思陪著他們在這兒胡說八道:“這兒的梅花還不是最好的,咱們到山頂上去,那兒看得才漂亮呢!”

  胡浩然有些擔心,“你行不行的?這兒風小,要是上到山頂上,那風肯定挺大的,不如就在這兒看看得了。”

  “哥哥!”胡惜容嬌嗔了一眼,“咱們一路都是坐馬車上來的,何曾走過半步?再往上,我記得也不過是百十來步,我沒這麼不中用的。”

  章泰安袖著兩手一直沒吭聲,此時忍不住插了一句,“那邊有條捷徑,頂多半個時辰的工夫就上去了。”

  他成天在書院困著,這左近的山頭是爬得爛熟,連章泰寅也確實沒他門兒清。

  這下胡惜容就更來神了,“哥哥你聽,連泰安弟弟也這麼說,我們去吧。”

  胡浩然還有些猶豫,董少泉上前勸道:“就讓容容去吧,若是不好走,我們背幾步也就是了,何必掃她的興?”

  “就是!”張蜻蜓是絕對支持,主動挽起胡惜容,“走,咱們先上去。泰安,你在前面帶路,可別把我們帶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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