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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讀書人而言,徐吉榮不算瘦的,但也不胖,身上長的一些肉也是虛的,跟身強體壯干慣粗活的白麒麟比起來,明顯就差得太遠了。不過面貌看起來還算老實,甚守規矩。

  張蜻蜓基本通過,“你們知道這來是要幹什麼的麼?”

  “知道。”二人點了點頭,徐吉榮想著他爹交待的要適時表現一下,又見二少奶奶是這麼嬌美如花的小女子,便鼓足勇氣多說了句,“跟姑爺做伴讀。”

  “不過二少奶奶,我爹說我很笨,又不識字,要是做不好,就請二少奶奶放我回去,還是讓我劈柴挑水吧。”有人帶了頭,白麒麟蹴著腳尖,捏著衣角也結結巴巴說了一句。

  張蜻蜓呵呵笑了,“沒事沒事,又不用你們跟二少爺做教書先生,要那麼多學問幹嘛?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跟著他,看好他,讓他把大少爺教的功課全都完成,這就是了,這樣你們能做到麼?”

  聽了這話白麒麟放了心,立即點頭,憨厚的臉上滿是認真,“二少奶奶您放心,我爹讓我來,就是讓我聽您的話的,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徐吉榮暗自瞟過去一眼,心下有些不慡,怎麼這個傻子也這麼會表現?他生怕落後,也漲紅了臉道:“呃……二少奶奶,我爹也這麼教我來著。”

  張蜻蜓瞅著他一笑,“難為徐叔有心了,你們都吃過飯沒?”

  兩人都搖了搖頭,張蜻蜓命人把他們帶下去用飯,自己開始琢磨著,要怎麼要逼著徐貴把私吞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綠枝給她端來早飯,悄聲道:“何不請教陸嬤嬤?”

  張蜻蜓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吧。”人總是要學會自己處理問題的,若是什麼事都指望陸真,那可不就成潘茂廣說的,離了誰就過不下去了?這就不好了。張大姑娘不僅身子勤快,腦子也很勤快,不信自己就搞不定這些小問題。

  等著飯畢,她帶著二人去了藍院,把他們介紹給了潘雲龍,“以後他倆就跟相公讀書了,大哥您布置了功課告訴他們一聲,以後阿榮你就負責監督二少爺念書,阿麒你就負責監督他習武,可得把他看緊些。要是他完不成功課,你們一樣要受罰,可不許替他撒謊騙人,否則家法伺候。”

  眼見三姑娘說得嚴肅,二人應得山響。原本潘雲龍見二人一個呆,一個傻,心下還有些顧慮,未料竟發現效果是出奇的好。

  他們倆說起來都有點一根筋,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太會轉彎。於是監督起潘雲豹來,那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讓寫幾個字,就一五一十的數著,讓他蹲多長時間的馬步就是多長時間,差一點都不成。

  學習過程中,張蜻蜓早有聲明,不許陪他聊天,陪他玩耍,除了茶水,拒絕一切東西提供,就連上個馬桶也得在旁邊看著,弄得潘雲豹想偷懶都偷不成了。若是跟他們發脾氣,這二人無論他怎麼罵,就是不還嘴,卻也不肯通融半步,弄得潘雲豹自己都沒了脾氣,這伴讀小廝一職竟是慢慢地做了下來,還幹得不錯。

  等潘雲豹早上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又念了一個時辰的書,帶著潘雲龍布置的功課回來,就該上武烈侯府去了。

  一路上,那隻豹子騎在馬上,癟著個嘴大嘆命苦,“明明說好了早晚各一個時辰的,怎麼一早上就兩個時辰了?晚上還要過去,這不就三個時辰了?”

  張蜻蜓坐在轎中,頗有幾分好笑,也不理他,心下卻拿定主意,等著空下來,倒是要學學騎馬才是。

  胡家離他們家不太遠,時候不長也就到了。胡浩然早就準備好了,在門口迎候,當然,這樣的日子自然也少不了郎世明和蔣孝才這幫兄弟來湊熱鬧。

  “你們來得晚了,是不是春宵苦短呀?該罰,一定得罰。”剛照了面,郞世明就領著頭兒鬧騰起來。胡家沒有大人管,他見了張蜻蜓就沒皮沒臉地貼上來,“二嫂,你一會兒教我吹哨子吧,就那天洞房你吹的。”

  啥?潘雲豹湊過頭來,一臉的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你都醉糊塗了,能知道才怪。張蜻蜓不耐煩地將二人撥開,“我今兒又不是來教你們吹哨子的,走開走開!”

  此時,一個容貌秀美的青衣男子走到她的面前,溫文有禮地上前深施了一禮,“少泉見過二嫂!”

  張蜻蜓愣了一下,就見此人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卻是眉如遠山之黛,眼含三春之秀。張大姑娘覺得自己現在生得這張臉就已經夠桃花夠狐媚的了。可看眼前這人,竟把自己還比下去了。

  因未到束冠之齡,他一頭烏黑的長髮便披散下來,垂在瘦削的肩頭,只是兩邊各挑起三綹束成小辮歸結於腦後,墜一塊白玉壓發。著一身青色素錦長衫,領口袖口用淡粉色繡著纏枝花樣,更將他的氣質凸顯得陰柔三分。搶眼一看,還以為是個漂亮姑娘,再仔細一瞧,白皙的頸間仍有喉結突起,眉宇之間儘管再俊秀,仍是含著些英氣,應該還是個男兒身。

  見她瞧人瞧得有點傻,郎世明沒正經地上前介紹,“泉哥生得好看吧?你可別妒忌喲,你叫他名字就行了,二哥跟你說過了吧?”

  說過啥了?張蜻蜓一頭霧水地看著潘雲豹。

  呃,豹子藏不住話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大字——忘了。

  “大哥一早就抓我練功,沒想起來……”

  “他是我的侍君,你就把他當成我的夫人看待好了。”胡浩然一臉淡然地插了一句,似是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張大姑娘淡定不了。

  嘴巴頓時張成了大大的O型,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美男,忽地想起從前在北安國曾經聽說過,南方男人多秀美,有許多漂亮的男孩子就給人像女子一樣納為妾室。等到年紀漸長,就由“丈夫”幫著娶妻生子,成家立室。但就算是分出去過了,一輩子也全是這“丈夫”的責任了。當然,你要願意一輩子一起過也成,那“丈夫”娶妻之後,就把他當成姐妹看待好了。

  當時一起殺豬的屠夫們還開著玩笑,說張蜻蜓做女孩嫁不出來,可以扮成男人上南康國去“嫁”人,總之都是一輩子有人養了。當時把張大姑娘氣得舉著殺豬刀把他們追得滿大街亂竄,所以印像特別深刻,沒想到今兒倒給她見過活生生的真人版了。

  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看了董少泉好幾回,再扭頭看看剽悍得像只狗熊似的胡浩然,張蜻蜓腦子裡閃過的頭一個念頭就是,這是不是強搶進門的啊?

  “二嫂,你真聰明,泉哥就是我們搶回來的。”郎世明眉開眼笑地誇讚著,好似幹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張蜻蜓愕然,這小子怎麼能讀懂人心?潘雲豹又湊了過來,“你想問的話,私下問我呀。當著這麼多人,瞧,小董臉都紅了!”

  張大姑娘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巴,可惜為時已晚。

  董少泉紅著臉,低頭就往屋裡走,“我先去給你們泡茶。”

  蔣孝才拿手中故作風雅的像牙摺扇敲了潘雲豹一記戲謔著,“老二,你跟嫂子在這兒說說悄悄話,咱們到裡頭等你。”

  胡浩然著重瞧了張蜻蜓一眼,目光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是想說什麼,卻仍是忍住沒吭聲,和眾人全都進去了。

  潘雲豹這才跟張蜻蜓解釋,“小董他爹從前是皇商,原來也是家裡的小少爺。只是他爹意外辦砸了一件皇差,就給拿下大獄了,要錢去贖。可他們家的叔伯兄弟都欺負他這個獨苗苗,霸占了他們家的家產,還要把他賣到小倌館裡去還債。我們那天正好出來玩,遇上他給逼得要跳樓,闖到我們面前跪下了。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他們家人太壞了,直接砸到我們面前來,當時大伙兒一生氣,就把他給搶回來了。後來他們家人還到處鬧事,說我們強搶民男什麼的。”

  哦,原來這些搶男霸女的勾當都是這麼做下的。張大姑娘聽得入了迷,問起重點,“然後,那啥……就把他給霸占了?那你們也太壞了!”

  “才不是呢!”潘雲豹有點赧顏,撓了撓頭,“當時大哥不在,但是大嫂已經進門了。知道之後,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我們糊塗,瞎兜攬事情。不過她倒是幫著寫了個狀紙,讓我們帶著他去找了衙門裡的人,把他們家的家產給要回來了。但是為了給他爹贖罪,就全部充公了。”

  “然後因為施了恩惠,所以你們老大就把他給那啥了?這多不好啊!”張大姑娘說別人不好,可自己思想也有點不單純,始終在這些艷史上面打著轉。

  第107章扒他褲子

  見媳婦老以為他們是“逼良為娼”,潘雲豹拼命搖頭,“才不是,小董跟老大這事,是他爹主動提出來的。小董他爹在牢里生了病,已經快活不長了,他怕自己死了,族裡的人又來鬧。因為家產給充了公,族裡的人已經全得罪光了,到時小董連個兄弟都沒有,誰來幫他?就想把他找戶好人家,好歹有個名分,將來也能顧著他一輩子。你不知道,老大從前被女人害得很慘,可是家裡又不能一直沒人照顧,看少泉還不錯,就應承下來,是很正式地按規矩擺了酒把他接進門來的。少泉來了之後,一直幫著照顧家裡,對容容就跟對自己親妹妹一樣。只是他家叔叔嬸嬸一直不承認,還罵得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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