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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沈佳歆不以為意，“其實挺不好意思的。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也覺得對不起你。”
“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矛盾啊?”她自己先笑了，而後吸了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語序，才接著道：“我媽說的對，這次是你救了我們母女兩人。”
“瘋子，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將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之所以跟你道歉，是因為我個人太不理智，導致你跟我去冒險，還受了傷。”沈佳歆的聲音變小，腦袋埋得低低的，語氣里滿滿都是愧疚。
顯然，她這番話讓鄭綺風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沈佳歆會跑來跟他說這些，而且語氣還如此的正經，與平日裡的她簡直大相逕庭。
看得出來，沈佳歆說這些話是發自肺腑的。
感激他是真心的，致歉也是認真的。
可是這並非是鄭綺風所求的。
沈佳歆越是致歉、道謝，便越是讓他覺得疏離。
大概在沈佳歆心裡，他是外人，所以她才會這麼真誠的向他說這些話。
如果……如果這次幫她救她的人換成是蘇棠，沈佳歆想必就不會這個態度了。
思及此，鄭綺風心裡微微酸澀。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卻有些哀傷：“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再說了，換作任何人遇上你這種事情，都會挺身而出的。”
他這麼說，無非是在安慰沈佳歆罷了。
沈佳歆終於抬起頭，嘴角掛著笑：“總之瘋子，將來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說一聲就行!”
現在她還沒有什麼資本去報答鄭綺風，只能將來他需要幫忙的時候，再報答這次的恩情了。
氣氛因為沈佳歆的話變得沉重，鄭綺風吸了口氣，思慮著該如何轉移話題。忽然他想到了之前蘇棠跟他說的那件事情。
“那個……有一件關於蘇棠哥的事情，你要不要聽?”
“關於蘇棠哥?當然要了!”沈佳歆一下來了精神，方才的尷尬氣氛徒然瓦解。
鄭綺風彎著唇角，只覺得哭笑不得。
果然只有蘇棠的事情，才能讓她神采奕奕。
不過看著沈佳歆恢復正常，鄭綺風心裡也悄悄舒了口氣。她客套疏離的跟他道歉道謝的樣子，實在是太扎心了。
“其實蘇棠哥年後要出國了。”最終，鄭綺風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沈佳歆。
雖然知道她可能會難過，但這事兒她早晚都要面對的。
果然，沈佳歆在聽了他的話後，臉上的笑意僵住。
目光愕然，片刻後她瞪大眼：“出、出國嗎?”
蘇棠要出國，蘇暖萌知道嗎?
她應當是知道的，可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
思及此，她微微皺起眉頭：“誰告訴你的?大萌萌?”
“蘇棠哥親口告訴我的。佳歆，既然你那麼喜歡他，不如早點把你自己的心意告訴他。”等蘇棠出國了，沈佳歆怕是要等很久才能將這份感情傳達給對方了。
即便，鄭綺風清楚，蘇棠心裡喜歡的人不是沈佳歆。但是對於沈佳歆來說，他始終覺得只有把那份她對蘇棠的喜歡認認真真的告訴蘇棠，再明明白白的被他拒絕。
這樣，沈佳歆也許才能從暗戀的美夢中醒過神來。
其實也就是看沈佳歆對蘇棠的感情時，他才能如此的清醒。
換成自己，便又看不明白了。
鄭綺風的建議，沈佳歆放在心上了。
不過她想起聖誕節蘇棠公司年會上，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蘇棠有喜歡的姑娘了。
“瘋子，蘇棠哥他有喜歡的人了。”出口的話略悲涼。
鄭綺風看著她，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那麼你打算放棄了嗎?心裡……真的就能放下了?”
感情這玩意兒，拿起以後，可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反正鄭綺風自己是拿起容易，放下難。
否則，他也不至於明知道沈佳歆喜歡的是蘇棠，還死乞白賴的繼續喜歡著她了。
沈佳歆此刻心裡，自然是放不下的。
其實在知曉蘇棠有喜歡的女孩子後，她內心有過掙扎。因為很糾結，所以昨晚才會和蘇暖萌、梁知跑去喝酒。
想借酒消愁來著，可這到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看你這臉色，是還沒放下。”鄭綺風再次開口，一語戳穿了沈佳歆的心思。
頓了頓，他拉了拉被子，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少女臉上移開：“既然放不下，不如就告訴他。”
“難得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讓這份喜歡，在沉默中消失殆盡。”喜歡就說出來，就算被拒絕，也曾勇敢過。
倘若沈佳歆一直沉默的暗戀，將來說不定會因此後悔。
但說出口被拒絕的情況可就不一樣了，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顯然，鄭綺風的話打動了沈佳歆。
她擰著眉，陷入深思。
認真思考的模樣，實在是好看，鄭綺風忍不住又將目光挪回了她身上，看得痴迷。
……
門外，蘇暖萌挽著鄭媽出去後，走在前面的沈母站住了腳，兩手不停的摩挲著，有些拘謹，有些緊張的朝鄭媽和鄭爸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