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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紹成和沈若軒全都心急的站了起來,臉色同時變了。
如果這闌緣宮裡的皇帝是假的,那他這樣做,分明是胡搞啊,若是讓位給昭陽王,就算真正的皇上回來,也沒辦法再讓昭陽王退位啊,不行,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海菱取出御旨的金牌遞到姬紹成的手中,沉聲命令:“立刻到兵部調兵將進宮,本宮絕對對不容許發生讓位之說,而且今夜我一定要讓他露出原形。”
本來她還想慢慢想辦法讓那人露出原形,現在已顧不得別的了,今夜一定要拿下闌緣宮裡的假皇上,絕對不容許他做出讓位昭陽王的事。
姬紹成領命,拿了御旨的金牌,立刻火速的出宮去調兵。
這裡沈若軒凝眉望向海菱,沉穩的開口:“師傅,我想了一圈,發現一個可疑的地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阿朗好像失蹤了,按照道理。,他該出現為昭陽王妃鳳瑤報仇才是,可是這男人好像憑空消失了,相反的,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假皇上,你們說眼下誰和師傅你的仇最深?”
沈若軒一說,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同時的叫起來:“難道說闌緣宮裡的人其實就是阿朗?”
鳳淺一念落,便朝門外叫起來。
“瑟瑟進來。”
瑟瑟領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鳳姑娘,何事吩咐/?”
鳳淺走到瑟瑟面前,嚴肅的開口:“瑟瑟,闌緣宮裡的那個皇上,很可能就是阿朗,可是眼下他毀了容,又說自已失憶,你有辦法讓他現出原形嗎?”
瑟瑟一聽闌緣宮裡的人可能是阿朗,立刻滿臉的冷意,周身銳利的寒芒,抱拳回話。
“若他真的是阿朗,便是我們雲疆族的人,雲疆族的人從小便生長在苦涼之地,我們終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不管容貌如何改變,血液中仍然有著小毒物們喜歡的氣味,所以只要奴婢放出這種花斑蟲,它便會往那個人身上飛去,。”
瑟瑟取出一種名為花斑的蟲子,這是雲疆生長著的一種蟲子,素喜陰涼之人的血液。
若非從小生長在雲疆,花斑一般不會靠近。
瑟瑟說完,海菱大喜過望,心裡徹底舒了一口氣,這真是太好了。
“好,我們走,一起去闌緣宮,現在朝中的大臣都在闌緣宮裡,皇上要傳位給昭陽王,本宮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走。”
鳳淺和納蘭明珠跟著海菱的身後一起往外走去。
沈若軒也隨了她們的身後一起往外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闌緣宮走去。
闌緣宮的大殿上,此時雅雀無聲,高首的皇上白紗布包裹著一張臉,只露出小半邊的臉和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冰冰冷冷的注視著大殿下首跪著的臣子。
大殿中響聲一片:“請皇上收回成命。”
昭陽王夜染翊趕緊出列跪在大殿正中,朗聲推辭。
“臣弟請皇兄收回成命,臣弟擔負不起這重大的責任。”
滿殿的人都跪著,上首的人眯眼,眼裡一片冷芒,有些不耐煩,隨之嗜冷的開口/。
“好了,朕意已決,昭陽王接旨吧,朕決定了傳位給昭陽王。”
“這,”昭陽王一臉的為難,可是如果細看,不難看出他細長的眼裡,那一縷欣喜的光芒,快如流星的瀉出來,嘴裡還要推辭著。
“臣弟請皇兄三思,皇兄三思啊。”
“臣等請皇上三思。”
大殿下首,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大殿上首,皇上的身邊坐著當今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臉的痛心,不過卻發話了。
“眾位大臣,皇上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就依著皇上的主意吧,要不然皇上會日夜難安的。”
太后說話了,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滿殿的安靜。
殿外,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小太監率先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地,害怕的開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帶人闖進來了。”
眾人抬首望去,果然門外闖進來一堆人,為首的人正是當朝的皇后娘娘,身側跟著一大群的人,此時一眾人怒氣沖沖的闖進了闌緣宮的大殿。
上首高座上的皇上,一看到門外走進來的身影,眼裡便飛快的閃過冷光。
不過卻沒有說話,倒是皇帝身側的太后娘娘,忍不住大喝。
“皇后,你太放肆了,現在皇上正在召見朝臣,你竟然不經通傳便闖了進來,想做什麼?”
海菱領著人從殿門前一直走進來,越過眾位大臣,走到大殿正中,緩緩的向高首的人行禮。
“本宮聽說皇上召見臣子,想讓位給昭陽王,所以本宮便過來看看,不知道身為皇后,本宮是否有這個權利?”
太后眯眼望著海菱,緩緩的開口:“皇后懷有身孕,還是少操心這些事,留在琉月宮安心養胎。”
海菱聽了太后的話,滿臉的奇怪,太后怎麼會同意皇上讓位呢?按照道理,她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后,現在皇上要讓位,她竟然同意,按照她的想法,做母親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別人取代兒子的位置的,可是現在太后分明是同意的,這倒是讓海菱迷惑了。
不過眼前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的,因為這個人說話根本就沒有用,他只是一個假皇帝。
“母后此言差矣,若是皇上讓位昭陽王,本宮還是皇后嗎?還能住在琉月宮嗎?這琉月宮可是歷代皇后住的宮殿,哪裡還有本宮的位置?”
“原來你是操心這個,即便我皇兒不是皇上了,他還是個王爺,你是堂堂的親王妃,就算不是琉月宮,王府也不會太差。”
太后的話里有些不屑,似乎海菱是個貪慕虛榮的人。
大殿內,眾位大臣誰也沒有說話,一起望著眼前的局面,不知道最後是什麼狀況,而昭陽王一看到海菱,心裡便沉沉的,總覺得這事不會成,心裡惱恨不已,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緊盯著太后,慢慢的開口。
“本宮是貪心的,母后倒是大方,竟然太后不做,反而要做太妃,真是奇怪?”
海菱的這一聲奇怪,大殿內很多大臣都抬頭望向上首的太后,也覺得奇怪,太后為何會同意皇上讓位,按照道理,太后該是最反對皇上讓位的人啊,所有人盯著太后,太后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的滄然。
“哀家不是大方,哀家現在的心痛比任何人都痛,皇上為了讓位,三天前便和哀家說了,他容貌盡毀,如何執掌江山,如若哀家不同意,皇上便要離宮出走,哀家可以沒了江山,難道連兒子也想沒了?”
太后如此一說,眾人又覺得有理,是啊,皇上的臉被毀了,若是執意不執掌江山,太后又能耐他何,一切的根源都在皇上身上啊。
自從皇上容顏被毀,整個人比從前更陰驁冷寒了,哪怕靠近他,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臣等請皇上三思啊。”
闌緣宮大殿,眾臣子齊聲叫起來,上首一直坐著的皇上,陰驁嗜冷的開口:“朕心意已決,讓位給昭陽王,眾大臣不准再有異議,若有異議,便是抗旨不遵。”
皇帝一聲抗旨不遵,沒人再敢多說話。
海菱一聲冷笑,緩緩的望向上首蒙著臉的皇帝,一字一頓的開口:“你有資格下旨退位嗎?”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大殿內譁然,眾人議論紛紛/。
別人還沒有說話,丞相鍾離便大叫起來:“皇后,你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說話。”
殿內也有不少臣子附和丞相的話,連連點頭,然後附和著開口:“是啊,皇后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說話。”
“是啊,是啊。”
大殿上首,太后娘娘臉色陰驁,望著海菱,一臉不知道海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菱素手一指大殿之上包著臉的男人,錚錚嗜冷的話再次響起來:“他根本就不是個皇上,而是和昭陽王妃狼狽為jian害本宮的雲疆族人,阿朗。”
海菱話落,鳳淺身側的雲疆人瑟瑟立刻俐索的打開了手中的袋子,無數花斑蟲從袋子裡飛出來,先是慢慢的旋轉,很快聚集到一起,往大殿上首飛去。
大殿內,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望著眼前奇特的景像,只見那些花斑蟲直往上首的皇帝身上飛去。
海菱踱步走到大殿正中,陰沉凌寒的開口。
“這種蟲子仍是雲疆的花斑,因為雲疆人終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身上有一種氣味,是這花斑喜歡的氣味,現在這些花斑蟲便往他身上飛去,由此證明他仍是雲疆人阿朗。”
海菱話音一落,大殿下面,眾人紛紛變了臉色,有人倒退,有人議論,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