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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得可清楚了。”
“嗯,清楚了。”
海菱點頭不再說什麼,然後示意沈若軒取一些補神益氣的藥給世子夫人服下,一會兒的功夫,她fèng好了針錢,便又給世子夫人上了一些消炎的藥,這些藥仍是沈若軒專門研究出來的,不比現代的那些特效藥差多少。
“好了。”
海菱長吐出一口氣,侍梅動手給世子夫人用白布包紮好傷口,為的是不想讓別人見到她的開刀傷口,侍梅以後負責來給世子夫人換藥,等到她的傷口完全癒合,別人也不會在意。
這樣做法,是不想讓這個時代的人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收拾好了,沈若軒才拉開了門,衝著外面的人鬆了一口氣:“好了。”
寧南候府的人全都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寧南候夫人直接便流淚,世子爺也是滿臉的激動,一起涌了進來,海菱正好洗淨了手,示意一側的侍蘭把水端出去倒掉,因為水盆里全是血。
別人只顧著激動,自然沒有在意,或者在意了,也不以為意,只要病人無大礙就好。
床上,世子夫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不似先前的蒼白,一直蹙起的眉,也舒展開了,雖然依舊昏睡著,卻是舒服多了,大家一看,便知道她確實沒事了。
那寧南候夫人,立刻便過來抓著海菱的手連聲道謝。
搞得海菱倒不好意思了,其實她是醫生,做這些是自已的本份。
“沒事了,候夫人,回頭沈神醫給你們開些藥,你們按時給她服下,另外,她腹部綁著白布,除了沈神醫和這位侍梅姑娘,其她人不讓動,以免再次感染化膿。”
“好,好。”
這種時候誰還不應,人人應著。
那世子爺也過來道謝,臉色一下子竟然有了起色,好看得多,卻是個難得的俊秀之人。
海菱瞧著他是個有情意的,心裡對此人也有幾分敬重,點頭,便和寧南候府的人道了別,和哥哥姬紹成出府回家。
不過她留下話來,讓沈若軒留在寧南候府照顧世子夫人,寧南候府倒底不比別家,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可就麻煩了,而且最重要的,她看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有情有意的,不忍讓他們彼此遭受折磨。
回到姬府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海菱實在是累了,便回香蕪院去盥洗一番睡覺,也不理會別的。
一覺便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她醒過來,天色已不早了,太陽從窗欞照射進來,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寒冷的冬日慢慢的過去,眼看著春天便要來臨了。
侍梅和侍蘭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到主子睜大眼睛望著窗外,不由得嗔怪著走近前。
“小姐,你醒了怎麼不喚奴婢們?”
海菱收回視線,無所謂笑笑,翻身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神清氣慡起來。
侍梅過來侍候她穿衣,侍蘭在一邊打紗帳,嘴裡還興高彩烈的說著話。
“小姐,你知道嗎?將軍一早便回來了。”
她爹爹姬琮被皇上派去守護驛宮,上次鳳紫嘯被刺殺,姬琮很自責,後來等到鳳紫嘯走了以後,姬琮也查出來,原來是鳳紫嘯身邊有內jian,所以才會使得刺客輕易得手,刺傷了他,所以說這鳳紫嘯的後路堪憂啊。
現在驛宮那邊,除了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再沒有別人了,大周朝的人離開了北魯,南翎國的敬王也走了,至於少邑的人,住在姬府內,所以驛宮那邊沒什麼人了,只有靜月公主一個人,姬琮也不敢大意。
現在一聽侍蘭說爹爹回來了,海菱十分的奇怪,爹爹不是該在驛宮那邊保護靜月公主嗎?怎麼回府了?
“難道出事了?”
海菱直覺的開口詢問。
侍蘭吐了一下舌頭,望著海菱:“小姐,你太厲害了,一猜便猜中了,沒錯,聽說靜月公主昨天晚上遇刺受傷了,所以被姬將軍送進宮中去救治了,現在住在太后的慈安宮裡休養,驛宮那裡沒什麼人了,所以將軍便回府了。”
“阮靜月遇刺了?”
海菱有些反映不過來,先是鳳紫嘯遇刺,後來查出來是大周朝的人動的手腳,現在又來個靜月公主被刺,爹爹只怕鬱悶了。
“是的,可惜了並沒有大礙,聽說早就醒過來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刺殺的倒底是誰啊?既然是刺殺怎麼就不下了狠手的捅深一點。”
侍蘭惡毒的說著,其實是想到那女人一直針對小姐,所以生氣說的。
海菱眼裡閃過瞭然,然後望向侍梅:“爹爹呢?”
“不知道。”
對於老將軍的事,她們不太清楚。
“去問問現在他在哪?”
“好。”
侍梅走了出去,侍蘭給海菱梳頭,撫月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請示:“小姐,讓她們準備早飯嗎?”
“先不準備了,我想吃會讓你們傳的。”
“是,小姐,”撫月應聲便退出去,讓人先不準備早飯,等小姐的傳喚。
房內,侍蘭打理好了海菱的頭髮,那侍梅也回來了。
“小姐,老爺一早上從宮裡回來,便進了書房,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聽說沒人敢打擾他。”
海菱瞭然,想必爹爹是心情煩悶了,換誰誰都會煩悶,明明是沙場的老將,把驛宮內布置得滴水不漏,按理不該出事的,可惜偏偏出事了,還是兩次,皇上即便不說話,這姬琮也覺得丟臉,所以自已把自已鎖書房裡去了。
海菱起身:“走,我去書房看看他。”
姬琮對她可是很疼愛的,做為他的女兒,她自然該為爹爹分擔一些。
侍梅和侍蘭二人跟著她出房間,門外撫月也正候著,便又招呼了幾個小丫頭跟著小姐,一路往姬府的書房而來。
書房門外,立著姬紹成和姬府的管家,兩個人正一臉凝重的說著話兒,管家的手裡還端著托盤,裡面有飯菜,很顯然的,爹爹早膳都沒吃,想必氣得不輕。
姬紹成和寧管家看到海菱出現,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一聲:“小姐。”
海菱點頭走過去,笑望著姬紹成和寧管家:“你們自去吧,我來和爹爹談談,定然會叫他沒事的。”
“好,”姬紹成點頭,想到爹爹很疼菱兒,只要她出馬,沒有不成的。
姬紹成想到昨兒晚上妹妹救了寧南候府的世子夫人,不由得驚奇,自已這個妹妹身上還真隱藏著很多的謎呢?
他感覺只要妹妹開口說出來的話便一定會做到,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姬紹成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力量,但他相信她。
姬紹成領著管家下去了,海菱吩咐侍梅等丫鬟在門外守著,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姬書的書房裡極其的簡單,除了書架,便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再沒有別的雜物,至多就是書桌上擺了一盆盆景,牆上掛了一幅不知道是誰的字,再無別物了,不過一眼望去,卻是十分的雅致的。
“爹爹。”
海菱先喚了一聲,姬琮知道進來的是女兒,抬起頭望向海菱,臉上便有了些暖色。
“菱兒怎麼過來了?”
“聽說爹爹回來了,女兒過來看看。”
海菱沒有直接詢問姬琮關於阮靜月被刺的事,那樣只會讓姬琮難受。
“嗯,菱兒有心了,來,坐下來陪爹爹說說話。”
“好。”
海菱應聲,便朝門外喚了撫月:“撫月,泡兩杯茶進來。”
“是的,小姐。”
撫月很快泡了茶進來,又退了下去,房裡海菱端起茶盎,笑望著姬琮:“爹爹是不開心嗎?”
“沒有,”姬琮還想隱瞞,海菱卻已笑著開口:“爹爹怎麼對自已沒有信心了,竟然還關自已在書房內。”
海菱一開口,姬琮便知道昨晚的事女兒已經知道了,一張老臉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在女兒的面前,他算沒臉了,竟然一連兩次失手,上一次可歸結為鳳紫嘯身邊有內jian,可是這一次呢?靜月公主再受傷,只怕別人便會說他能力有問題了,皇帝相信他,派他去驛宮擔負保護使臣的責任,雖說驛宮內,只有南翎國的靜月公主一個,可是他也不敢大意,可是誰想,倒底還是讓別人得手了。
“沒想到爹爹竟然一再的失手。”
話里隱有羞憤,海菱見爹爹難受,忙開口:“爹爹對自已太沒有信心了,你該相信自已的布置不會有錯才是。”
“我沒有錯,為何靜月公主會受傷?”
姬琮有些不明所以,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爹爹忘了鳳紫嘯第一次被人刺殺是什麼狀況了,這一次又有何不同,只不過演一齣戲罷了,爹爹何需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