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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離開這裡,回西北去,我不會讓你成為皇家和江家的一枚棋子,皇上想對付江家,如果你待在這裡,最後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不能留下你。”
“你太過份了,這是我的事,馬上解開我的穴道,白野,別讓我恨你。”
海菱眼睛睜大,火花跳躍,喘著氣吼叫起來,她是大意了,看來以後她絕對每時每刻的都防著這個男人,本來以為自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會對她怎麼樣,誰知道他又對她動手。
“對不起。”
白野並不理會她,再次伸手竟然連她的啞穴也點住了,這下海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任憑白野一伸手攔腰攬了她便走。
不要啊,我還有娘親和胭脂,若是我走了,她們會因此而沒命的。
白野,你這個混蛋,你根本就是真正江海菱的災星,她因為當初救了你,所以丟了一條命,現在你還想害死我娘親和胭脂嗎?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
可惜她的怒罵,她的不甘,都統統的爛在肚子裡,一個字也罵不出來,嘴裡說不出話來,身子也動彈不了。
白野對於江府內的分布是十分熟悉的,所以輕易便避開了那些暗處的侍衛,攬了海菱直奔府外。
將軍府東首側門外,停了一輛馬車,還有幾名高坐馬上的手下。
一看到主子出現,便恭敬的開口:“將軍。”
“嗯,走吧。”
白野閃身進了馬車,把海菱放在馬車上。
海菱的眼睛轉動著,微微帶了些乞求,只希望白野別這麼折騰了,他這樣做真的會害死她娘的,現在柳氏正在找她們母女的把柄,若是明兒早上發現她不見了,那麼定然會對付她娘親杜采月。
馬車行駛起來,迅疾如風,直奔城門口而去。
這裡的人剛走,暗處便有人動了,正是左相西凌楓的手下侍竹和數名手下。
因為冷魔宮的人刺殺海菱,西凌楓怕那些人不死心,所以便吩咐了侍竹隱在暗處,注意著將軍府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半夜的時候便看見了這一幕,不過侍竹不確定白將軍帶著的人究竟是何人?
左相府。
西凌楓剛睡下,便聽到門外有人稟報聲,便又披衣下床,吩咐人進來。
侍竹飛快的稟報情況。
“爺,今天晚上白將軍進了沁芳院,他從沁芳院內帶了一個人出來,現在好像出城去了。”
“什麼?”
西凌楓臉色陡變,身形一動,袍衫已上身,一邊系腰帶一邊往門外走去,嗜血凌寒的開口:“走,一定要阻止他把人帶走,如若他在這種時候帶走了太子妃,只怕皇家和江家之間要爆發了。”
此事絕對會牽連到很多人,很多人會死,江家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因為一動,天下必亂,雖然太子鳳紫嘯不認同他的話,不過他知道,眼下江家在大周朝百姓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若是皇家和江家鬧翻,皇室不會占多大的便宜,到時候,內亂一起,南朝必會取大周,那北朝恐怕也會吞一塊骨頭,天下必亂啊。
一行人迅速的騎馬離開了左相府,火速的趕往城門口。
城門前,此時守城的人被叫醒了,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大半夜的被鬧醒,是人都會生氣,何況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小卒,又苦又累,錢拿得還少,這半夜三更的睡個覺都不消停,所以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什麼人?”
馬車後面有兩人策馬上前,一揚手中的令牌。
“我們將軍在馬車內,要連夜出城,西北有急況。”
“啊,”那先前還罵人的小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的揉揉眼睛,果然是白家軍的令牌,哪裡敢十分的阻止,不過大晚上的出城要列行常規檢查,否則出了事,他們是要待著的,。
“小的們見過白將軍。”
夜風輕吹,車簾掀起,車內端坐著一人,不是白將軍又是何人,馬車內一覽無遺,再無別人,白野臉色陰沉,眼瞳冰冷,周身壓抑的戾氣,沉聲:“還不打開城門,若是西北出了事,你擔待得起這罪名嗎?”
好大的一頂罪名,那幾個小卒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早唬得變了臉,為首一人揮手吩咐同伴:“快,打開城門,打開城門,白將軍有事要出城。”
幾人直奔城門,轟隆隆的拉開城門。
白野放下車簾,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並不擔心被人發現,因為馬車被他改裝過了,有一個可以藏人的箱櫃,外表看上去好似一座軟榻,海菱便藏在那廂櫃裡,聽到兵將開門的聲音。
她心急的想大叫,可惜啞穴被白野點住了,她叫不出來,整個人焦燥急了,如若今夜出了這城,明日她娘杜采月和胭脂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白野,你可知道,這樣做的結果,只會讓我恨你,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可惜馬車已緩緩駛動,很顯然的是要出城了,海菱用力的想,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她沒有內家功力,所以根本沖不破受制的穴位,只能無奈的聽著馬車出城。
城門邊,幾名兵將恭敬的彎腰,送白野的馬車出城。
眼看著便要出城門了,忽地暗夜中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閃電一般席捲過來。
幾人從馬上飛躍而下,如風一般閃過,擋住了馬車的去路,一道沉穩的喝聲響起:“停下。”
聲音極其的陰驁,透著颼颼的冷寒之氣,好似從地獄裡竄出來似的。
一掃平常的磁性迷離,海菱一聽到這聲音,鬆了一口氣。
左相西凌楓,他這種時候出現,難道說是發現她被白野帶走了,所以來阻止他的。
這種時候,海菱已懶得去想,西凌楓為何會知道白野帶走了她,她只覺得整顆心放了下來,沒來由得相信,這個男人會出現在這樣的深夜裡,定然是阻止白野帶她離開的。
不過,外面正兩下僵持著。
白野已掀了車簾往外望,一雙黑瞳如炬,騰騰怒火,直射向左相西凌楓,陰驁凜寒的開口:“左相大人為何攔住本將的馬車?”
月夜下,西凌楓面容淡淡,只一雙眼睛散發出懾人的幽光,於黑夜中,如瑩光琉璃一般耀眼。
“不知道白將軍為何深夜離開?”
白野抿唇,並未急著回話。
一側的開城門的兵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兩個人可是大周朝舉足輕重的人物,少將軍白野,左相西凌楓,他們兩個人怎麼了?
開城門的幾人中一人回話:“左相大人,西北有戰事,白將軍要連夜趕到西北去?”
“是嗎?”
西凌楓唇角扯出笑,卻是譏諷和冷嘲。
西北有沒有戰事,他會不知道嗎?這種話只能騙騙這些守戰門的兵卒嗎?因為他們離大周朝的中心很遠,自然不可能知道個中的內情,但是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我倒不知道西北何時有了戰事,使得白將軍連夜出城。”
“西凌楓,本將的事你最好少管。”
白野剛毅的五官陰沉無比,現在夜辰已不早了,若再耽擱,只怕他們走不了,因為將軍府內胭脂要醒過來了,她一醒,他們就走不掉了。
如此一想,心內暗急,冷森森的怒視著西凌楓,雖然知道這男人深沉,卻不知道,他竟然在暗處派了人手監視著將軍府,否則不會這麼快追了過來。
“本相只是好奇,白將軍為何連夜出城,若是白將軍說不清楚,恐怕這城是不用出了。”
“西凌楓,你以為本將怕你。”
白野話落,人已竄出馬車,一掌直拍向西凌楓,再不和他多言,白野的內力深厚,一掌下去,霸氣的內力揮灑出去,若是被拍中,不死也傷。
馬車內的海菱一聽呼呼掌風之聲,不由得提了一顆心。
雖然聽說左相西凌楓足智多謀,睿智非凡,卻沒有聽到過關於他武功方面的事情,他不會?
一言落,只聽得馬車外面碰的發出一道巨響,分明是兩人相博一掌。
幾道聲音驚呼起來:“爺,你沒事吧。”
“將軍,你沒事吧。”
左相西凌楓身形未動,衫擺輕垂,剛才的一掌對擊,對他沒有似毫影響。
而白野只覺得虎口發麻,不由得大驚,這西凌楓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測,而且他似乎未盡全力,雖然他也未施全力,但若拼死相博,最終吃虧的定然是他。
如此一想,臉色難看。
“西凌楓,你別欺人太甚,本將有事要出城,你為何阻攔不放。”
白野大聲責問,西凌楓唇角擒笑,於淺薄的月色下,那笑妖治非常,視線慢慢的落到馬車上,一揚手,光束耀起,快如閃電,直擊向白野先前坐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