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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說,從今日起娘娘的膳食一概免除,餘下的就看娘娘自己的造化了。”

  李氏癱坐在地上,手指錘在地面上,微微仰頭:“陛下,既然你半分情分都不給我留,那麼就不要怪我不仁不義。”

  當夜,東廠的番子們眼睜睜瞧著鳳儀宮的信鴿飛了出去,相視一眼,竟是誰也沒有攔下。

  信鴿傳到鎮北侯府時,太子正急得在鎮北侯面前打轉。

  他是沒想到,當日溫蕊的一番話,如今真成了他心焦不已的場面。

  所有人都看得出,陛下在打壓鎮北侯府,這是五代以來從沒有過的事。鎮北侯府就是他的靠山,打壓鎮北侯府,就是打壓他。

  如今他嫡親妹妹被攔在金龍殿外,他母后被困在鳳儀宮中,那下一個又是該誰了?

  他不敢想,只敢在府中來回打轉。

  “別轉了,來看你母后傳來的消息。”鎮北侯捏著紙條,布滿老繭的雙手攥在一起。

  太子囫圇吞棗地看完紙條,竟是比先前還要慌張:“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鎮北侯冷笑了一聲,“他是要把老夫的女兒,把你的母后活活餓死在宮中!”

  “外祖慎言!”太子急的向前邁了一步,“如今形勢未明,我們貿然……只怕……”

  鎮北侯斜睨了太子一眼:“我李氏這半月以來已是步步退讓,以致於到了現在退無可退的地步。如今他要餓死我的女兒,那下一個是誰?是老夫還是你這個太子!”

  “這本就是你母后計劃過的事情,防的就是有朝一日皇帝老兒想要廢你另立。優柔寡斷是君王大忌,你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有什麼可猶豫的?反正如今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難道真要皇帝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曉得自己錯過了多好一個機會麼?”

  太子的雙手在袖中微微拳起,片刻後他目光堅定起來:“孤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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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蕊借著風寒的藉口已經許久不出宮門,偶爾溫冽會折兩枝花,帶點新奇的小玩意來瞧溫蕊。

  溫蕊笑著收下,然後通常會督促著他在自己院子裡練武。

  松香則躺在院子中最高的那棵梧桐樹上,百無聊賴地看著。

  溫冽雖然詩文不怎麼通,但武功卻還看得過眼,溫蕊稱讚他時,松香就在樹上搖搖頭,喃喃道:“這也叫好麼,九殿下當真是沒見過什麼好武功。”

  溫蕊見他練得累了,通常會去了小廚房給他張羅點心。

  這個時候,溫冽就會把目光移到樹上躺著的松香身上:“你下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松香冷哼一聲:“喂,你這人還有完沒完,承認我比你厲害就那麼難麼?”

  “誰說你比我厲害?有本事你下來和我比啊?”溫冽仰著腦袋,把激將法用得爐火純青。

  松香冷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別和九殿下說我欺負你。”

  話畢,她輕鬆一躍便落在溫冽面前。

  沒過一會兒,溫冽的哀嚎聲便響起來:“松香,疼疼疼。”

  松香面無表情地掰著他的胳膊:“還說你能贏我麼?”

  溫冽咧嘴笑了笑:“這次不行,下次一定可以!”

  他一笑,松香就沒法招架地鬆了手,轉身又要往樹上去。

  “哎,你別走呀。”溫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個,這個送給你。”

  松香回過身來,看見溫冽手心裡正躺著一枚淡紫色的精緻劍穗。

  “我看你每次都帶著那把匕首,我母妃出閣前也很喜歡舞刀弄槍,她教過我打劍穗。這個,就給你的匕首系上吧。”溫冽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劍穗塞在松香的手心裡,才不好意思地去小廚房向溫蕊辭行。

  溫蕊端著剛備好的糕點從小廚房出來,就聽溫冽說他要走了,硬是包了幾塊他平日最愛吃的叫他帶走。

  然後才喚了還愣在院子裡的松香來:“這些是你主子最愛吃的,你給他捎過去吧。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一定不好好吃飯,還有這個——”

  溫蕊從房裡取出了溫冽偷偷給她捎來的竹葉青:“這個你也轉交給他,告訴他我最近真的是滴酒未沾,叫他不要再送那些亂七八糟的解酒偏方來了。”

  自從上次和溫冽依靠喝酒建立了更深層的姐弟情誼後,溫冽還偷偷找她喝過一次酒。

  結果不幸被孟恪當場抓包,之後溫蕊就開始了收到各種解酒偏方的時光,不光是收到,孟恪還督促松香一個一個給她試,試到她不想再喝一滴酒為止。

  溫蕊表示:不敢了,不敢了,這回真的再也不敢了。

  松香點了點頭,把劍穗揣進懷裡,拎著食盒就走。

  “你這個劍穗很好看啊。”溫蕊順嘴誇了一句,“還是你最喜歡的紫色。”

  松香抿了抿唇,什麼話都沒說就溜了。

  到孟恪這兒的時候,孟恪正好再用午膳,松香看了一眼,確實是和溫蕊猜得一樣,大多是沒吃幾口便撂在一邊了。

  “主子,這是九殿下讓我帶給您的糕點。”松香放下食盒和竹葉青,補充道:“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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