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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在京城裡轉悠了幾圈,又轉悠進了宮中。

  小太子護著自己剛得到的賞賜,如臨大敵:「皇叔?!」

  「這回我可不是來找你借錢,是來與你說正經事。」瑞王把人拉過來,說悄悄話:「你可否願意投資我的生意?」

  「生意?」小太子不禁困惑。父皇母后說了,不能再借錢給皇叔,那這投資生意是否算是借錢呢?

  他年紀小,也聽不懂這生意是好是壞,能否長遠,能否給他掙來更多的銀錢。他只知道瑞王說的天花亂墜,信心十足,好像他不掏銀子,就是要錯過這天上地下獨有的好機會。

  但這回他認真一些,要瑞王寫了欠條,摁了手印,這才把剛到手的銀錢給了瑞王。

  等過了些時日,連薄衣裳都變成了厚衣裳,葉明蓁才隨口提起:「瑞王這些日子可否有好好還你銀子?」

  小太子點了點頭,「還了。」

  「那就好。」葉明蓁說:「這大半年裡,你應當攢下了不少,可得好好放著,別再被瑞王騙走了。」

  小太子面如難色。

  敏銳如葉明蓁,只聽他應得遲疑,便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細節。

  她眉毛一挑,親自去了太子居住的東宮,命人將太子收放財物的箱籠拿了出來。裡頭竟是空蕩蕩的,反倒是多了不少欠條。

  那些欠條皆出自一人,摁了瑞王的手指印,債多不壓身,竟是積攢了不少。

  葉明蓁:「……」

  這些欠條,自然又呈到了齊承煊的面前。

  葉明蓁都快沒脾氣了。「皇上先前已經教訓過瑞王一回,可瑞王卻還是不知悔改,我還當瑞王已經改過自新,沒成想,竟還是學會了用做生意的藉口來騙銀子。太子年幼,如何分得清瑞王的花言巧語。」

  齊承煊也是頭疼不已。

  瑞王再被傳喚入宮,這會兒都不用齊承煊說,他自己就麻溜地跪了下來,舉起雙手

  捏著耳朵,垂眉順目,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朕還當你知道悔改了,不成想你竟然還是得寸進尺,想出了新手段!」齊承煊也險些被氣笑:「太子手裡頭就這點錢財,你騙了一回還不夠,竟然還騙第二回 ?騙了不說,當真是雁過拔毛,什麼都沒剩下!」

  只剩下了一堆欠條!

  「這回,我可有好好的寫借條。那如何是騙得?是借的!」瑞王狡辯地道:「我遲早是要還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

  「……」

  齊承煊臉一沉,他便立刻沒了話。

  另一邊,葉明蓁也在教育孩子。

  「不管是手頭緊也好,還是做生意也好,更甚是拿去買畫本泥人也好,說是不能給,不論用什麼藉口都不能給。」葉明蓁道:「若是瑞王說幾句,你便全信了他,日後豈不是誰的話都要聽了?」

  小太子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一句話也反駁不了。他人小,手短腳短,衣服穿得厚,坐到椅子上,雙腳懸在半空乖巧地並在一塊兒,看起來就只有小小一團。也不知道瑞王是如何忍心開口口騙他。

  他這副模樣,葉明蓁也不忍心太過苛責,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之後便將他抱在懷中柔聲安慰。

  好不容易等他心情好了一些,齊承煊教訓完瑞王回來,又將他帶到御書房裡來了一場父子與君臣之間的談話。

  他雖是年幼,可身為太子,出生時肩上便擔上重責,齊承煊對他期望頗高,從小便對他要求嚴格,等到了年紀到上書房讀書後,也時常過問他的功課。他已經偶爾與小太子提及功課,雖是年幼,可小太子直覺敏銳,說出口的雖然是天真之言,偶爾卻能與他有同樣見解,上書房裡的太子太傅時常誇讚。一直以來,小太子做的都十分不錯,唯獨在瑞王身上屢次栽跟頭。

  等他談完,葉明蓁再把人接回來,小太子整個人失魂落魄,眼淚汪汪的。

  二人向來是嚴父慈母,每回談完話,小孩兒都要跑來找她要安慰。葉明蓁心中失笑,卻照常把人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小太子淚眼婆娑地問她:「母后,兒臣當真是個蠢蛋嗎?」

  葉明蓁愣了一下,眼尾餘光朝著門外瞥去,面上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這樣說?」

  「皇叔騙了兒臣不止一回,可兒臣卻總是記不住教訓,一而再再而三,若不是笨蛋,如何會上皇叔的當?」小太子唉聲嘆氣:「皇叔一事無成,還總被父皇教訓,應當也不是個聰明人,可兒臣還被皇叔騙,豈不是比皇叔還不聰明?」

  葉明蓁哭笑不得。

  她自認自己不算蠢人,齊承煊當然也不是,太子也常得誇讚。可他到底是年幼孩童,難道還要他與大人一般圓滑世故?要說也只能說瑞王太過無恥,仗著太子與他親近毫不設防,便抓著他的天真屢次三番騙他。

  她柔聲安慰了許久,可小太子卻仍是失落。

  連下回瑞王帶著諸多宮外玩意兒來賠罪時,他也高興不起來。

  瑞王反省了兩回,可下次還敢,賠完了罪,又搓手問起:「皇叔近日手頭有些緊……」

  小太子嚴詞拒絕:「不借就是不借!」

  「……」

  小太子又嘆氣:「皇叔也該學會為自己打算,皇叔這樣笨,日後若是連我也掏不出銀子了,該如何養活皇叔呢?」

  瑞王一時不知道該先質問他哪一句話才好,憋了好半天,他才問:「你可是太子,為何會掏不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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