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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然發現這個男人那層淡漠的外衣下的冰冷殘忍,在他冷言質問時,周身彌散的殺戾讓他從神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變得極具危險性。

  平日那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彰顯的是尊貴仙人氣質,可如今卻像是索人性命的地獄無常!

  “還問為什麼?”玄司北猛地鬆開她的手,垂眸,冷眼看著跌坐在床的秦雪,“一個冒牌貨而已——別說是捏碎手骨,就算是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在得知宋悅就是姬無朝的那天,他才確定了。

  無論宋悅換了哪張臉,如何偽裝,她給他的感覺不會變。這就是他屢次對姬無朝心慈手軟的原因——他一直受她的牽引,卻曾被表象迷惑而不敢正視內心,才屢次遊走在黑白兩面。

  也是從那次之後,他才如此堅信對她的感覺。

  宋悅給他的感覺,是沒人能取代的。

  “什、什麼冒牌貨,我就是無名,相國若是不信,就仔細瞧瞧我這張臉!”秦雪察覺到愈發冰冷凝滯的空氣,心下駭然,但系統的存在又讓她瞬間定了定心,下意識去撫摸自己的臉。

  玄司北眉梢輕挑,指尖移到她的耳後,果然沒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跡。

  正當秦雪舒了口氣的時候,他忽又高深莫測地開了口:“你知道她的真實面目麼?”

  秦雪心跳幾乎驟停。

  什麼……真實面目??

  “你不知道麼,這不是她的真實樣貌。”玄司北嘴角輕輕弧了一下,想到那個人,視線都變得柔和許多,“而且她從不稱我為相國……你或許不知,江湖有個玄虛閣。”

  求生欲讓秦雪猛地往後縮了縮。

  “還有,她喜歡吃西街的桂花糕。”

  玄司北的笑意不達眼底,兩根指頭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溫柔的話語充斥著致命的危險:

  “現在,告訴我——你是誰,她又去哪兒了?”

  ……

  “尊主!”

  隨著一聲急切的呼喚,沈青城披著月光猛地推開殿門。

  這時還不到清晨,本應是人熟睡的時辰,殿中的燈燭卻是亮著的。玄司北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漠然站著,借著燭光,只見無名姑娘伏跪在地,一隻手掌被他由足尖到足跟緩緩碾過,站在他的位置都能聽見手骨碎裂的咔嚓聲。

  沈青城嚇得心神一盪,原本要匯報的事都忘到了九霄雲外:“這、這是?尊主……您和無名姑娘,怕是有什麼誤會?”

  尊主對無名姑娘的特別……是他們有目共睹的,今天早上還聽說秦雪跑進偏殿裡來,正撞見無名姑娘從尊主哪兒出來,這一夜夜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尊主動了心,但這才一天工夫,就算尊主平日裡陰晴不定,也沒必要動真格的吧?他看著都疼。

  雖然他對這個不會武功又容貌平平的無名姑娘不怎麼看好,但尊主難得會對女人動心,就算有千百個不好,都算不得大事。況且……無名姑娘雖常和他不對盤,但為人不錯,就算犯了什麼大錯,也沒必要如此重罰。他怕就怕尊主這樣重創了無名姑娘,到時候要是後悔起來,疼的還是自己。

  玄司北有自己的一套打算,只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你有要緊事?”

  沈青城心想這下還得了,比起他剛剛得知的那個消息,顯然是眼前的事要緊,得趕忙勸尊主幾句:“不知尊主為何對無名姑娘如此重罰?如若按照閣里的規矩……”

  “我還不知道,你們關係已經好到為她求情的地步了。”

  沈青城心裡一咯噔,立馬跪下:“屬下雖對無名姑娘多有怨言,但她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她不是無名,一個手段卑劣的冒牌貨而已。”

  一陣冰冷的沉默後,沈青城猛然抬頭:“不對……那真的無名又在哪?”

  玄司北雙眸折射出冰冷之色,嘴角抿成一線,像是不悅:“把她拖下去。只要能撬開她的嘴……玄虛閣禁忌的刑罰都輪一遍也無所謂。”

  沈青城額頭上的冷汗更足了。

  或許是很久沒見到尊主的黑暗一面,連他都要忘了尊主究竟是個多麼心狠而冷酷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在他即將把那個冒牌貨帶下去的時候,忽然又記起了什麼:“對了,差點忘了來意——屬下剛剛得知消息,不知什麼原因,司空少主帶陳耿匆匆離開了養心殿,直奔燕都之外,走時臉色不好,似乎是有什麼要事。”

  玄司北沉吟片刻:“以前他有過幾次不告而別,幾乎都是因為家事,畢竟他病情不穩,司空家主想讓神醫照料他。”

  沈青城卻搖了搖頭:“這次不同了,他走的不是司空家的方向!”

  “詳細說來。”

  ……

  九龍灣。

  中午的日頭烈得讓人睜不開眼,街邊幾乎見不到幾個人,但從九龍灣入口處的橋上,緩緩駛入一輛奢華的馬車,引起路人側目。

  那是司空家的馬車,誰也不會認錯。

  馬車最後在悅來客棧停了下來,悅來客棧的掌柜見此,竟然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站在車邊,彎腰行了個禮,又把懷裡布帛包好的東西雙手遞給陳耿:“少主,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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