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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那樣的眼神,是如此含義。
她居然想對他做那種邪惡的事……
以前,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但她今天主動了,他卻不想那樣依順著她,怕自己忍不住。
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宋悅能心甘情願和他做這種事,他大概會快樂到死吧。特別是切身體會之後,就更是按捺不下。
可她那種侵略性的眼神,幾乎和他如出一轍。他毫不懷疑,他想百般施加到她身上的疼愛,也是她想對他做的——她想讓他做被動的那個,但,怎麼可以?
……
翌日清晨,被迫在御書房“勤奮”地“批閱奏摺”一整夜的宋悅,正臉色黑沉地從軟榻上翻了個身。
不作死就不會死,她再也不要玩火了!
或許是前夜給她的美妙錯覺,或許是最近玄司北對她溫柔太久,讓她忘了,這個看上去冷淡禁慾的男人在夜裡特能折騰,還兇猛!完全不像白天那樣好說話,叫他停他都不停!!
【emmm……前天晚上你自己說的,練武之人能完美掌控力道、速度和技巧,加上他對這種事比較冷淡,你完全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宋悅心情複雜:…………果然這種事不能每天都做,會腎虧。
她本來看玄司北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確實想對他為所欲為,順便教他點姿勢的。居然反被教育了!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先準備好繩子……
“醒了?”玄司北正路過軟榻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見她懶懶動了動,嘴角輕輕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宋悅黑著臉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兀自伸手揉了揉後背。
不想理他。
玄司北走來時,面上已恢復一派正人君子的冷淡,波瀾不驚地將一紙婚書遞了過來:“我對婚事沒有要求,至於如何操辦,想要多少聘禮,宴請哪些人——這些都可以由你定。”
宋悅表情定格了一秒。
“怎麼?”他輕輕挑眉,似乎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事,“若覺得不妥,還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提,我一併滿足。只不過婚期不可太晚,你知道我需要一個人來堵住悠悠眾口。”
“可是……我昨天好像沒答應什麼吧……”她飛快在腦海中回想昨晚兩人的對話,面對著婚書,向後縮了縮。
他的臉色微微沉下:“昨夜你主動,難道不是……”
宋悅捂臉。
他大概真的會錯了意……
【古代哪兒有一!夜!情的概念!他大概以為你這樣做就是答應他成親了!】
宋悅:……我想靜靜。
難怪昨晚那麼賣力……是想早點把她娶進門,搞定這件人生大事,讓別的官員別再給他塞女人?
“尊主。”她突然這樣喚他,成功讓他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黑沉得可怕,但她決心已定,“我們不合適,我看尊主還是另尋其人吧?”
“為何?”他心口一刺,卻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綻,勉力維持著臉上的冰冷,欺近一分,讓她被他的氣息籠罩,“既然不打算接受,那為何要引誘我……你想用什麼樣的身份與我相處?”
是他貪求太多了吧……宋悅沒在他沉睡之時升起殺心,就已是萬幸,可現在的他,越來越不滿足,靜靜站在她身邊還不夠,甚至還想用這種方式留下她的人。
宋悅抬眸。
此刻的玄司北眼神冷漠而銳利,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和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尊主無異,但她偏偏就感覺到他的一絲細微的情緒。
今天的他,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儘管已經有不知道多少次的親密接觸,但白日裡他仍是衣冠整齊、冷漠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相國大人。晚上她敢隨意逗弄,但這時候卻不敢亂動:“尊、尊主,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
宋悅雙手捂住了臉,心下一橫,坦白從寬,豁出去了:“只是喜歡對尊主做、做那些事……”
反正這個世界也沒同事認識!她這張老臉不要了!
玄司北微微一愣,目光觸及她指縫間逐漸泛起的紅暈,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十分不自然地冷冷撇開:“昨夜是我一時沒控制住,下次一定溫柔些。”
她竟然喜歡他的身體。
但是,宋悅的話,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就算只能用這種方式把她留下來,能夠站在與她如此接近的地方,他也甘願。
如若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沾染她一分都覺得是褻瀆。而現在,當擁有她的渴望越發強烈,得到之後那種褻瀆的罪惡感與更強烈的渴澤相互交織,讓名為貪婪的野獸衝破閘門,粉碎了他的壓抑。
他已經沉迷,無可救藥。
……
沈青城奉命親自拿了最貴重的藥膏,送去了御書房,一面暗自奇怪著。
其一,昨夜御書房的燈分明早就熄了,可尊主卻一直沒有出來,難道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其二,這藥膏千金難求,只會是給尊主準備的,難道尊主待在御書房有什麼磕磕碰碰的?
可惜尊主的睡眠一向難得,沒有命令,他們連腳步聲都不敢發出,唯恐驚擾了尊主,更別說是進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