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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宋悅終於好受了點,面色恢復了正常,戳了戳玄司北的手臂,明知故問:“相國大人?”

  當著官兵的面,玄司北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冷著臉揮袖讓他們將王二小姐架走:“嗯,我在燕國謀的差事。”

  “……”他真的知道相國之位是什麼樣的差事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什麼還能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相國大人,我冤枉!”王二小姐還想做最後的掙扎,立馬跪了下來,祈求地看向玄司北。她在仰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冰冷的下顎,分明是一張完美精緻的臉,長在相國的身上,卻無端多了幾分冷意。

  是錯覺吧?

  玄司北冷冷看了她一眼:“這位姑娘來的時候,站在街道上的只有你一人,身穿黑衣,鬼鬼祟祟。就算這些都不足以定罪——王二小姐,你又是如何從天牢之中逃出來的?”

  百姓譁然。

  這就是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抄家之事的主人公之一?

  聽說那個仗勢欺人的柳家如今已經被皇上給抄了,抄出了許多來歷不明的物件,還有就是受了柳家恩惠的王家……連他們都聽說過皇上、柳懷義與王二小姐三人那檔子事兒了。好在皇上如今醒悟過來,不然哪能容這些妖魔鬼怪在燕都橫行霸道!

  經玄司北這麼一說,場面便倒向了他們這邊。知道燒糧草的人是王二小姐後,百姓們更是恨不得就地將她繩之以法。

  王二小姐被官兵們架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回頭看兩眼,不可置信。以她的直覺,燕國的相國與那個穿著普通的女子……他們相互認識?

  難道說,糧倉實際上是相國出資建的,掛在那個女人名下,才讓她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

  “燕國有我的政敵,未免將你牽扯進來,讓你遭受無妄之災,我才遲遲沒有告訴你。”玄司北半掩下眼帘,眸中帶著些不舍,輕聲在宋悅耳邊說完,才把她放了下來,等他抬頭時,又恢復了那張冰冷完美的臉,像是與她素不相識般錯開腳步,“姑娘,方才事出緊急,為了救人,才得罪了。”

  他故意在眾人面前撇清和她的關係,就是不想讓他的敵人找上她。

  而他的下屬們,錢江是知道內情的,對宋悅恭敬一揖,才帶人離去。可沈青城卻不住地打量著宋悅,總覺得尊主的態度有些奇怪。

  直到人都散去,玄司北才褪下官服,回到家中,忐忑不安地等著宋悅回來。

  她會不會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那個糧倉真的是她的手筆?就像她不干預他的生活一樣,如果不是她親自說的話,他也不會暗中打聽她的生意如何,所以,對此一無所知。

  原以為她就是在燕都做做綢緞生意,做些瓜果之類的小買賣,沒想到她有這麼大能耐……可她哪兒來的銀子?

  這時,用舊的門口傳來了吱呀聲。

  宋悅剛在門口將飛羽用信鴿傳的紙條拿掉,準備回家關上門慢慢看,沒想到自己床邊已經坐了個不聲不響的人,嚇了一跳。

  玄司北?

  她連忙把紙條往手心一握:“你怎麼都不吱個聲的?”嚇死爸爸了!

  玄司北在她面前,完全沒有了白天的冷傲,一雙澄澈得過分的眸中慢慢溢出了笑意,前去抱起了她的袖子,把她按下,嗓音是少年特有的柔和:“昨晚,南門之事,把你嚇壞了吧?”

  可惜昨晚事態緊急,他無法抽身,今天得空出來看她,就想過她會不會害怕城外的洪家軍……他不介意她在他面前卸下心防,露出那令人忍不住想要安撫的畏懼神情,往他懷裡鑽……

  宋悅的確如他所想的一樣,面色蒼白,只是,說到南門之變,她倒不像是害怕,更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嗯,挺怕的。”

  其實,她真沒嚇著,整個晚上都和洪媛的隊伍鬥智鬥勇了,落得一身傷回來,到現在還隱隱的疼。這麼仔細一尋思……她那時候還真是怕,怕自己就這麼死了,怕任務就這麼失敗,怕燕都就這麼被攻破。

  玄司北等了一會兒,仍然沒等到宋悅主動往懷裡靠的那一刻,仔細去看她的表情,那似乎和錢江所言的有些出入……和“楚楚可憐”完全搭不上邊。

  他笑容微微一僵,忽然有種對她無計可施的無奈感:“那……燕都最大的糧倉,真的是宋悅所建?”

  “嗯。”宋悅面無表情。都允許他做相國了,就不允許她家產豐厚?

  兩人陷入了一陣可怕的沉默。最後,玄司北忽然主動往她肩頭靠去,自然而然的動作,像是演練了千萬遍,雙眸月牙般彎起,笑容很美,卻帶著一絲致命的危險氣息:“所以,她燒了你的糧食,是真的咯……”

  宋悅老老實實點頭,忽然不覺他已經八爪魚般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望著天花板裝作回憶道:“這事兒要從李大哥介紹的一筆生意說起……我看好當今的糧價,想囤些糧食,低價收高價賣,就拜託他四處收了些糧,囤積在燕都。昨夜燕都被圍困,我想到貪官當道,官倉已被他們蛀空了儲糧,便想為燕國盡一份力,將它們捐給將士們,沒想到卻看到了那黑衣女人燒糧食的一幕……真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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