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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後宮那群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能讓她們的青春年華耗費在宮斗上;比如柳懷義的處置問題,他這些年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也都得繳納充國庫;再比如西涼河的河堤、司空彥的聘禮……

  宋悅一面想著,跨進了御書房,讓莫清秋跟著給她遞奏摺。她很看好莫清秋,也十分放心他的忠誠,既然他已經慢慢上道了,她也要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個好皇帝該有的樣子,不能讓人失望。

  莫清秋安靜地為她研墨,不出聲打擾她的思緒,看著她的側臉不知道多久。她仔細翻了翻摺子,眸中閃過一道幽光:“愛卿,給朕翻找翻找,工部的摺子哪兒去了?”

  “工部?”莫清秋有些疑惑,翻找了一會兒,依然沒找到,思索著,“工部最近似乎並無消息,早朝時也未見尚書有意進言……”

  宋悅有些汗顏,他對政務的關心程度,似乎還在她之上。是她這個皇帝做得慚愧了。

  “工部的都水清吏司,他的摺子,被人壓下了?”她自言自語著,臉色有些不太好,“這樣吧,朕有要事與他相商,剛好李德順被差去做別的了,你替朕傳個口諭,讓他進宮見朕。”

  “是。”

  兩人的談話聲,透過薄薄的木門,讓端著茶水點心的玄司北腳步一頓。

  從未想到,皇上竟會關心這些事……都水清吏司確實有修堤之事要表,但這些瑣碎之事,都是交給他來處理。而他考慮到姬無朝的國庫空虛,便先壓下了這件事,待國庫有些盈餘,再提上議程。

  其實皇上並非什麼都不知道?關心水利之事,倒是第一次為民著想了。

  他的眸子變得幽暗了幾分,嘴角輕輕一勾,不再猶豫,推門而入。

  與他想像中的不同,莫清秋的坐姿十分規矩,在替姬無朝整理著什麼,倒是姬無朝,歪著身子撐在桌上,伸手想去拍他胳膊說話,卻被他突然的推門而入打斷了。

  玄司北端著托盤,笑得甜美;莫清秋看清來人,臉色完全黑了下來。

  宋悅呈僵硬狀態,不由自主站直了些,一雙眼睛上下游移,似乎想在玄司北身上盯出個洞來。

  她就說他怎麼突然不盡忠職守、給她批奏摺了!合著換了一身女裝!那一身妖艷的桃紅,要不要這麼騷包?

  莫清秋很顯然是誤會了他們的關係,站起身來告退,宋悅想攔住他,卻被玄司北有意摟住了袖子。

  他整個人柔若無骨,慢慢倚在了她的身上,輕輕將腦袋歪倒在她的肩膀,盯著莫清秋遠去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幽暗。聲音也比往常添了一層魅惑:“皇上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宋悅僵硬著身子,打了個哆嗦。

  以前玄司北縱然女裝,但從來不會挨她這麼近,更別說像個小女人一樣靠在她身上,多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最多是掩去眸中的厭惡,和她做做戲。今天是怎麼了?

  “沒、沒忘,只是愛妃你好像有點重……”反倒是宋悅有些不自在了,想推開他的腦袋,還得裝作一副戀愛中的小男人的迷戀樣子,“今天怎麼有空來朕這兒?”

  玄司北放在她肩上的手開始逐漸下移,來到了她的腰間。她本以為他只是裝模作樣,仔細感受,卻覺得這隻手的路線很可疑,似乎是在她腰帶附近摸索著什麼,心下不由提高了一分警惕。

  思來想去,她身上都沒有什麼他想摸走的東西,如果愣要說出一個的話,或許是落在皇叔手裡的虎符?

  那東西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可以放心讓他摸。

  “是想皇上了。”玄司北什麼都沒摸到,面上卻無絲毫急躁。

  他帶著一絲令人看不懂的笑意,把她按在座位上,賴在了她的懷裡,摟住她的脖子,靠在她脖頸邊輕輕呼吸著。安靜了一會兒之後,輕輕垂眸,話語中帶著一絲落寞:“皇上看我,是不是憔悴了些?”

  “沒有。”宋悅如鋼鐵直男般面無表情說道,“不論愛妃怎樣,在朕心中,都是最美的。”

  之所以這麼強硬的堵回他的話,是他今天太過反常,似乎是想套她的話,或者從她口裡得到什麼東西。最好的辦法,是打亂他的節奏,拆了他的計劃,讓他明白和昏君講話根本是雞同鴨講,想效仿蘇妲己?不存在的!

  “皇上就會哄我開心。”他話語中有些自嘲,“這些天沒了皇上相伴,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才會如此。聽宮人說,世上有一種枕頭能治這不寐之症,叫做遊仙枕……”

  這絕對是暗示討要帝王遊仙枕吧?

  宋悅心情複雜,她還指望著用這東西吊著司空彥不讓他離宮,再說,玄司北編造故事向她討要這東西做什麼?帝王遊仙枕根本沒有治失眠的傳說吧?

  察覺到了她的猶豫,玄司北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他果真沒在姬無朝身上摸到虎符,可以確定姬無朝在保莫清秋的時候故意說了假話,可知這個小皇帝有幾分心眼,知道他可疑,卻故意放任不管。

  剛才那一瞬間的身體僵硬和猶豫,他感受到了。也因此,事情變得更有趣起來——姬無朝竟沒被他催眠。

  所以那些天他縮在龍床一腳,被他踹下床去也只好脾氣的抱著被子去了別處,也是在忍氣吞聲?那些寵溺,都是他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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