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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師也十分為難,不知如何處理此事。
“那就更說不清了,美人姐姐何時與這妃子有過關係了?”齊玲瓏歪著頭。
他始終想不明白,姚貴人與美人姐姐有何共同之處?值得陛下甘願戴綠帽子,也要將姚貴人送出宮。
“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嗎?”奉先師不答反問。
齊玲瓏聽見提起這茬,氣得直跺腳,他就像小孩子耍賴般:
“蕭左那老狐狸,早就將密室里的名冊轉移了,本少爺又怎會找得到?”
齊玲瓏的輕功獨步天下,可總是用來做這些無聊之事。
陛下吩咐他盯著蕭家的動向,可他盯著吧,實在是無趣得很,整日見到的,便是一些板著臉的侍衛,一點都不如那些美人姐姐的宮女姐姐。
“你若無能,本國師可派幾人協助於你。”奉先師不吃他這套。
齊玲瓏哪裡受得了這等污衊,氣得跳起:
“不必,本少爺一天之內就給你找到。”
“一個時辰之內。”奉先師淡道。
齊玲瓏瞪圓眼睛,吼得竭斯底里:“怎麼可能!本少爺又不是神仙。”
“陛下安排了你做別的事。”奉先師完全無視他。
齊玲瓏一下子心情就變好了,陛下終於想起給他安排別的事了,笑問道:
“什麼事?”
奉先師沒有說話,視線看著陸以笙,神色淡然。
“陛下不會是要我保護這位娘娘出宮吧?”齊玲瓏語氣怪異。
他知道陛下與傳聞中的暴君相去甚遠,可也不至於給一位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妃子,安排他保護罷?!
陛下當真如此大度?!
“明日梁傅便會離京。”奉先師說著,深邃的眼眸微眯看著遠處。
宮牆上的男子武功極好,輕鬆在眾侍衛的包圍下越初重圍,幾起幾落間,要是再猖狂的,蒼茫空寂的宮廷中。
奉先師收回視線,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轉眸看著好奇得將整個腦袋伸過來的齊玲瓏,繼續說道:
“其實皇后娘娘必會同行,你去保護皇后娘娘。”
齊玲瓏努這嘴,雙手抱胸,思索著,究竟是保護皇后,還是做一位沒有頭臉的賊。
他空有一身功夫,如今卻只能做著卑微的選擇。
“那蕭左的名冊,誰來尋?”
“本國師說了,限你一個時辰之內。”奉先師冷眼睨著他,醜陋的面具擋去他精緻面容下的陰鷙。
齊玲瓏又跳起來了,扯著脖子叫道:
“怎麼可能,那是一隻奸詐的老狐狸,要是這麼容易的讓本少爺找到,豈不是白瞎了蕭左那老奸巨猾?”
奉先師沒有反駁他的話,薄唇輕笑:
“無能。”
說罷,他已邁步向陸以笙走去。
齊玲瓏有苦不能言,跺腳跟在後面。
陸以笙對奉先師態度頗為恭敬,停下腳步,略一拱手,也算是見過禮。
他牽著的馬車也停下來,差點被一雙纖白細弱的手撥開,可見裡面坐著一位極美的女子,眉目間思愁萬緒,添得楚楚可憐。
女子躬身走出,她面容白皙,在月色下,就如畫中優美的女子,溫婉恬靜,讓人不由自主多看一眼。
她便是寧熹宮貴人,姚長君。
姚長君臉色極其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靠著陸以笙攙扶,輕步落在地面,她微微朝著奉先師福身:
“多謝國師救命之恩。”
奉先師頷首回禮,醜陋的面具擋住他的容顏,看不出他的深沉微抿:
“不必謝我,放過你的人,是皇后。”
“皇后?”姚長君微微驚訝,她與皇后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沒想到唯一伸出援手的卻是皇后。
奉先師似乎並不回答她的問題,繼續說道:
“娘娘今夜隨以笙離開,明日宮中會傳出姚貴人暴斃的消息,”
姚長君頷首以示知曉。
奉先師略一拱手,退一步躬身行禮:“此去,娘娘多加珍重。”
姚長君面色慘白,抿出極美溫潤的微笑,他雙手參十,微微行了一禮:
“諸位多保重。”
陸以笙體貼撩開車帘布,相請上坐。
姚長軍抬腳踏上馬車,又向奉先師,頷首致意,緩緩放下帘布。
陸以笙牽著馬車,朝兩人拱手,便漸漸離去。
馬踏安響,寧靜致遠。
齊玲瓏望著感嘆:“就這樣放過她了,真好命。”
“出了宮廷,那才是噩夢的開始。”奉先師淡笑搖頭,微眯的視線看著黑夜裡漸漸遠去的馬車。
他負手身後,素白的長衣在月下,越發白靜優雅,邁著閒雅的腳步,悠然轉身離去。
“為什麼呀?”齊玲瓏追上去,不服氣說道:
“楊知玉的武功可不弱,能打得過本少爺,在江湖上,那是沒人能比的過了。”
齊玲瓏所說的話,並不是為他辯駁,只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觀點罷了。
他唯一感到可惜的是,此生還未與楊知玉分出勝負,楊知玉卻已逍遙江湖。
“陛下之所以沒有動各國君主,是因各國間還留著許多忠心的臣下,我大秦剛經歷過戰事,切不能在此時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