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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怡悠閒靠在榻上,把玩著長長青絲,睨眼看著宋玉初, 似乎沒有打算讓她起來, 只不冷不淡道:
“不,是我錯了,是我看在姐妹一場, 放她們一條生路,她們倒是得寸進尺,在背後嚼舌根子。”
她說得很輕,聲音清脆好聽,卻有莫名寒意。
宋玉初小心牽著主人衣擺,可憐兮兮抬頭:“主人,你生氣了嗎?”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是妹妹叫我一聲主人,合著外人來對付我罷了,我沒生氣。”周若怡依然笑著,淡淡抿唇。
“······”宋玉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抬頭:
“主人,我以後再也不問了。”
聞言,周若怡才輕輕一笑,俯下身來,手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哀憐地目光就像看著捧在手心的寵物,雖輕柔撫摸,卻是有著高人一等蔑視,無奈嘆息:
“在這後宮之中,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也不要輕易問出你想知道的問題,因為你得不到答案的,懂嗎?”
宋玉初似懂非懂點點頭,只要主人不生氣,主人說的都是對的。
“主人,那你不生氣了嗎?”說著,小心翼翼蹭過來。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不過是妹妹不相信我罷了。”周若怡嘴角淡笑。
“······”
宋玉初動作一僵,臉色很是尷尬。
見她如此,周若怡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抬手遮住笑彎的唇:
“我逗你玩的,妹妹還真好玩。”
“······”
周若怡將宋玉初扶起在她身邊坐下,嘆息道:“這世上有很多人,並非妹妹所看到的那般善良,她們見我今日得寵,將此事提起,無非是想警告我罷了。”
她初入舞姬,便一直被她們看不起,她允諾她們,若能順利進宮,便為她們某得在陛下面前表演的機會,諸姐妹才對她頗為客氣。
宋玉初沒有想得如此複雜,小心地拽著主人的袖子,解釋道:“她們沒有惡意的。”
“雙子乃是不詳之兆,你我容貌相似,她們在此時提起,分明是要挾你我二人。”。
這也是為何奉先師當初要她蒙上面紗進宮的原因。
雙子象徵著會帶來災難,但凡人家生下雙子,其中一個都是被遺棄,或是拿去餵狗,留下來的那個,終日受指責,一出生就害了人。
周若怡的語氣太冷,這讓宋玉初很是不習慣,一時不知說什麼,怯怯鬆了手,低首不語。
“妹妹這麼急著找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周若怡溫柔笑道。
“我找主人來,是為了換回身份的。”宋玉初又恢復了明亮眸色。
“怎麼?還怕我占著妹妹身份不成?”周若怡語調不輕不癢,聽不出是喜是怒,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是有幾分嗔怪之意。
“不是不是。”宋玉初急忙否認,生怕主人會誤會,解釋道:“蕭如墨皇后的之位會被廢,若是不及時換回來,會禍害到主人的。”
聞言,周若怡臉色微驚,不到半刻便恢復沉寂,微微含笑:“陛下這般寵愛妹妹,又怎會廢了妹妹的皇后之位?”
“我會說服秦南廢除我皇后位置的。”宋玉初神色認真,離一個月期限還有幾日,只要在那時順利廢除皇后之位,主人就能順利封后。
周若怡看了她半日:“倒是我看不透妹妹了。”
這世上有哪位女子不想要皇后的寶座?她倒好,每日便是想著退位。
“你認為,此事只要陛下點頭就可以了嗎?蕭家的人可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主人。”宋玉初糾結萬分,咬唇如實道來:“我不是蕭家的人,我當時看到蕭如墨想要殺秦南,我也是覺得好玩,覺得這方法最方便接近主人與秦南,才會頂替了蕭如墨的位置。”
“原來如此。”
她早該猜到,既然宋玉初來自未來,又怎會是蕭家嫡女?
聽傳聞陛下與蕭丞相乃是勢不兩立,所有人都以為陛下會冷落皇后,不想他是如此容忍宋玉初的胡作非為,這讓蕭左在朝中地位更加穩固。
所以奉先師才會如此著急出手對付蕭家。
周若怡勾唇冷笑:“那要對付蕭家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她淡淡撇著宋玉初,溫潤的眸色泛起一絲深沉:“你膽子倒是挺大,難道你不知冒充皇親乃是死罪?”
“他們殺不了我的。”宋玉初回答得尤其真摯,見主人臉色嚴肅皺眉,聲音便低了下去:
“我是想著蕭如墨養在深閨,極少人見過她,而她嫁給了秦南,一生都會在冷宮度過,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外人,所以我冒充她的身份,這樣我就能近距離地保護兩位主人了。”
“妹妹假冒蕭如墨,陛下知道嗎?”周若怡問道。
宋玉初點點頭,不知主人這樣問是何意。
“沒想到,陛下比我想像中的還愛妹妹。”周若怡眸色淡淡,不由得苦笑:
“不過妹妹若真心將位置讓給我,我倒是有一法子,妹妹可願意試?”
“我聽主人的。”宋玉初其實也不知要如何向秦南提起廢后之事,她每次說出來,總是料想之外被秦南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