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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看沈之曜的表情,只是覺得很累很空,她把槍丟在前面,“嫌我礙事就殺了我,不然別再來煩我!”

  推著沈信陽離開,星空覺得仿佛被抽乾了一樣的虛浮。

  看著星空打車離開,沈之曜回頭看著沈定堂,神色依舊帶著入骨的恨意,“星辰的帳我一定會跟你算--你這敗類,她跟著你你為什麼不好好待她!”

  沈定堂揪住他衣領,“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比誰都想好好待她!可是楊森那個人渣,他害的星辰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正文 第二五九章 這一次,真的性命攸關

  星空帶著沈信陽離開後,回到了自己的藝廊。

  進門她就把鐵門放下來鎖上。

  推著沈信陽進臥室,她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把買來的粥餵他喝下。

  看著他,星空覺得真是心酸,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遭受這種折磨慧不管是誰,爸爸或者是沈之曜,對爺爺下毒手的那個人她絕不會原諒。

  索性的是醫生說他的中毒只是輕量的,停用之後慢慢就可以康復。星空不知道所謂的康復是不是可以恢復到之前的正常狀態。

  扶著他睡下,星空把沙發拽過來,找了毯子在他的床邊躺下了。

  殖累得要命,她只想睡一覺起來發現什麼都是個夢,什麼都沒發生,這樣多好。

  往沙發里縮了縮,她閉上眼睛。

  腦海驀地就騰過那張冷冽又陰狠的臉。

  星空攥緊了拳頭。

  她還記得在工作室的時候,他來陪她,坐在一旁看她捏泥胚,他一邊笑她的工作像玩泥巴的小孩子,一邊從後面摟著她纏綿的吻,怎麼打都不老實。

  星空想,這世界到底有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單純的愛情。在她眼裡,愛就是愛,不能有任何其他的雜質,可是沈之曜再寵愛她,一旦讓她發覺有其他原因存在,她就受不了。

  星空揮去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風,她現在覺得頭很痛。

  那兄弟倆都顧慮重重,她知道兩個人才不會真的對對方下死手。

  屋子裡被夜色暈染成藍黑色。

  藝廊的門被輕輕的打開,高大的身影被夜色籠罩著。

  沈之曜走到工作室裡面,看著睡在沙發上的女人。

  她睡得不安穩,毯子掉在地上一半,一隻胳膊從沙發上垂下來,手心上面都是擦破的傷痕。

  他看著她,低低的嘆口氣,轉身去找了醫藥箱來。

  半跪在地上,沈之曜拿了藥水和紗布,握著星空的手給她擦傷口。

  星空瑟縮了一下,抽泣了一下,痛的眉頭蹙起。

  沈之曜低頭給她吹了下手心,她沒有醒。

  沈之曜盯著她看了會兒,很輕的用紗布把她的手包了起來。

  星空睡著睡著就覺得不對勁,猛地從沙發上驚醒,坐起來,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沈之曜看著她受驚的模樣,眉頭微蹙,伸手過去,“小星……”

  星空嚇壞了,擁著毯子慌張的向後挪去。

  沈之曜的手定在半空中,慢慢的握成拳頭,看著她,“跟我回去,你這裡不能住人。”

  星空抓著毯子,盯著他頭上的紗布,“沒什麼不能住人的--我很好,你去忙你的吧。”

  沈之曜眯起眸子盯著她,“我跟醫生談過了--我知道你不信我,那你可以找你信任的醫生出鑑定,你爺爺絕對不是長期的中毒,是近期才開始攝入。我雖然忙,但是總不會對你爺爺的身體不聞不問,上次檢查是一個月前,那時候他還沒有問題。我有查過看護,她承認她和你姑姑有來往,收了她的錢給她匯報這邊的情況,可是她絕對不敢給你爺爺下藥,她覺得告訴你姑姑她父親的情況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才敢這樣做。”

  星空看著他,他說的話她不敢相信了,低著頭,星空看著自己的手,握了握,很疼,“是嗎……”

  沈之曜蹲下來,看著她,“你不信我?”

  星空看著他,低低的說,“你需要我相信你嗎……你不需要,所以你從來不對我解釋。”

  沈之曜蹙起眉頭,“那是因為你只會胡思亂想!”

  星空看著床上睡著的爺爺,掀開毯子下地,推了推沈之曜,“別吵,你出去。”

  沈之曜捏住她手腕,眼底有怒意,低低的道,“你出來--”

  星空找了件外套,隨後也出了藝廊。

  星空看著敞開的鐵門,不知道這男人是幾時自己配了鑰匙。

  出了門,外面的行人基本看不到了。

  不遠處路燈下,沈之曜靠在那裡,將指間的煙放到嘴裡,重重的吸了一口。

  星空知道他情緒不好,摟著外套走過去。

  沈之曜把菸頭踩滅,抬頭看著她,語氣有幾分冷意,“沈星空,現在的情勢你也看到了,你爸爸和姑姑聯合起來要整垮我,我不怕,我也不會服輸,你自己選,在我身邊還是跟他們統一戰線來對付我?”

  星空抿了下嘴唇,看著天空的黑暗處,“你叫我怎麼選,我支持你去對付我爸?別讓我選,我誰也不會幫。”

  “誰也不幫,那你信誰的話?”沈之曜偏頭看著她。

  星空長長地嘆了口氣,按住額頭,“我很累……沈之曜,我說過了,你們想斗就斗吧,不要把我和爺爺當成籌碼,我很難過看到今天的局面……”

  “所以呢?你是打算叫我別再找你是嗎?”沈之曜臉上的表情消失,冷著的俊顏有些怕人,“你說的把你和爺爺當籌碼,指的就是我對嗎?”

  星空看著他,往後退了一步,腦子很亂,“我……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現階段我們還是冷靜一下吧,我想照顧好爺爺,其他的,以後再說。”

  沈之曜點點頭,嘴角噙著冷笑,耐心被抽乾了一樣,“是,其他的不重要了是嗎。你也體會到被夾在中間的感覺了?我從來不奢望從你那裡得到同等的回報,可是你竟然還問我是不是跟你愛我一樣的愛你,這問題想想就覺得可笑,我對你的付出和你對我的付出,比較起來就像是一顆鑽石和一片碎玻璃--被這樣的你質疑,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星空捏著受傷的手看著他,他的話讓她有些激動,很多話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你說我對你的感情是碎玻璃?你幹嘛不直接說是一文不值!”

  沈之曜看著她激動的樣子,眯起眼。

  “你只把我當成你的寵物、玩具!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動!你的愛是鑽石,你的鑽石還真是多,你給完了別人到我這裡剩下的東西也不比碎玻璃好多少!”星空憤然。

  沈之曜聽她這麼說,一把拎著她的衣領,盯著她,呼吸粗重,“我跟你說過幾百遍了你也不信是吧--你沒有感覺沒有心,隨便誰說一句你就否定我,我對你怎樣你一點也不知道感恩,沈星空,我現在真覺得,對你這麼好,根本不值得--”

  星空被他冰冷的語氣刺痛了,仰起臉,“不值得就別對我好了,你的好我也承受不了!談戀愛談的這麼辛苦,我覺得我被你關在籠子裡根本透不過氣!”

  沈之曜丟開她,眯起眼睛,儘是冷意,“我早就知道你不稀罕--你查我是吧?查公司,怕我把你的財產轉移走是不是?不用費心的查了,我都給你帶來了--”

  星空看著他,他從褲袋裡掏出一張紙,展開來送到她眼前,“看著,你在公司的股份我一分錢也沒動--你爺爺的遺囑是他在病倒之前自己找律師重新立的,上面多分了一部分給我媽,你的錢還是那些,不用忐忑不安的怕我會拿走!”

  星空沒有看那張紙,只是看著他,“我是查給爸爸看的,他不信你,可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

  沈之曜嘲弄的笑,“是,你不在意,在意的是我,我是凡夫俗子,我想獨吞財產,我為了報復那兩個背叛我的人而玩弄你的感情,我下毒想害死自己父親,我十惡不赦我罪該萬死這樣你滿意了嗎?”

  星空覺得眼角有些濕,吸了吸鼻子,低低的搖頭,“不是,我不是……”

  沈之曜看著她,肩頭微微打顫,“不信就不信吧--你不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你把公司看的這麼重要,我給你,你和你爸自己去管,我退出,還給你們,這回你放心了?”

  星空看著他。

  兩個人之間流動著禁錮呼吸的氣息。

  電話響起來,沈之曜陰沉著臉去接,是公司的一個主管,對方問他什麼時候回去開會。

  沈之曜聽著對方喋喋不休的跟他講,他頓時覺得熱血沖湧上腦子,低吼,“別找我!以後公司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了!”

  那邊的人被他吼得迷茫,大氣不敢喘。

  沈之曜把手機掛掉,抬頭看著一旁的星空,“你以為我願意管這堆爛攤子嗎?這些年我睡過幾個好覺休過幾天假期!我在這個位置上其他人看著風光,實際有多累你看不到是嗎--沈星空,你不愛讓我管,我就不管你,我還落得輕鬆,從今天開始你愛怎樣就怎樣,你的寶貝公司,跟我沈之曜再沒有關係!”

  星空看著他,動了動手,想去抓住他袖子。

  沈之曜掃了她一眼,往後退了一步,“告訴你爸,公司和遺產我和我媽都放棄了--我帶她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你爺爺你自信能照顧好就照顧吧,我也覺得你脫離我會過的更好。”

  星空忍著眼淚,喉嚨一陣陣發緊,蜷著手指,“你要去哪……”

  沈之曜把手機關掉,按了按頭上的紗布,邊往後退邊看著她說,“去哪都無所謂吧,反正我對你而言也不重要。”

  星空看著他轉身走掉,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不受控制的跟上去,叫他,“沈之曜……”

  在氣頭上的男人沒有回頭,大步走到路邊,上了車子,發動後揚長而去。

  星空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路盡頭,捂住嘴巴,覺得心裡疼的受不了。她踉蹌的後退,撞在路燈柱上,小腹尖銳的刺痛了一下,她緩緩的倒下去,跪在地上捂著肚子大口的粗喘。

  高級公寓。

  從浴室出來,沈之曜穿著珊瑚絨的白浴袍,蜜色胸膛露出來,頭髮柔軟服帖,握著罐裝啤酒,他站在陽台上吹冷風。

  “你真的忍心丟下她一個?”女人從後面走過來,站在他身邊看著他。

  “她不需要我。”沈之曜捏著啤酒罐,看著遠方的夜空,“也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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