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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氣得要吐血。

  拍賣會結束,Herman很開心的過來把一張紙條遞給星空,“這是哪位買家的聯絡地址,你親自把東西送過去吧,順便道謝。”

  星空點點頭,看著上面陌生的地址,莫名的手心有些微汗。

  第二一四章 相處的時候,連眨眼都是浪費時間

  ##裝瓷器的專用箱子,星空從計程車上下來,已經很晚了,她有些累,今天忙了一整天,###完##回家##睡覺。

  可以空一段時間放個假了,她這陣子每天來回跑,腿都要斷了。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她來到一棟獨立的洋樓外,粉薔薇爬滿了籬笆,白色的木質柵欄充滿了田園氣息。

  空氣中浮動著甜膩的花香。富人區,就是這樣。

  星空把瓷器放下,伸手按門鈴。

  好半天,對講機才被啟動。

  那邊的人聲音悶悶的,好聽流利的法語發音帶著疲倦,問她找誰。

  星空很鄭重的介紹了自己,然後說出了買家留下的名字。

  那邊沒人再說話,連呼吸都沒有,星空不免疑惑,對著聽筒,“餵?先生,方便的話來開下門好嗎?我需要向您道謝,還有關於瓷器養護的一些小知識要提醒。”

  那邊的人惜字如金,“你進來。”

  星空怔愣了一下,門就咔噠一聲開了。

  星空把箱子抱起來,心裡想著要不要進去,自己一個人這麼晚到一個男人家裡……

  用力清清嗓,她故意高聲對著聽筒喊了一句,“老公,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自己說完還汗顏了一下,她對著空氣喊老公的樣子真傻……

  推門進去,屋子裡整潔簡單。

  客廳里連個人影都沒有,黑白色調的裝飾簡約卻不單調,她捧著箱子在客廳里走了一圈,這人還蠻有品味的,裝飾品非常有格調。

  房子是新的,有淡淡的油漆氣息。

  她試著喊了一聲,沒有人應。

  她硬著頭皮上樓去,心想剛才那句那個男人應該聽到了,他膽子再大也不敢亂來吧?

  想著她壯著膽子往樓上走。

  二層是開闊的臥房。

  她一上來就覺得自己冒昧了,轉身要走,就聽見最遠角的黑暗裡有人出聲,叫她,“到這裡來。”

  星空一聽這聲音,頓時腦子嗡地一響——

  剛才在對講機里聲音並不清楚,可是這樣近距離的聽,她就算是失聰了怕是也忘不了這把磁沉的嗓音。

  那邊的人坐在靠椅上,彎著身子在弄什麼東西,星空覺得自己被耍了,沒好氣的把箱子放在床上,盯著黑暗裡的那抹人影,“沈先生你故作神秘有趣嗎?”

  黑暗裡的人停下動作,轉過頭看著她。

  星空覺得自己一定是憋得太久了,這一刻莫名的發起了脾氣,盯著黑暗裡的人,竹筒倒豆一般嘰里呱啦的說開,“你拍下我的作品我很高興,也感謝你為野生動物出的一份力,我稍後會寄來感謝信和瓷器保養事宜,今天很晚了,我不方便多留,沈先生記得儘快把支票到帳。”

  說罷,她還覺得不解氣,“不來就不來,幹嘛打電話競拍?有錢就了不起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氣他在背後安排這些,還是氣他在她期待的時候卻一晚上不出現?

  她也糊塗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黑暗裡只有兩個人靜靜的呼吸。

  好半天,黑暗裡的男人低低的笑了。

  星空憤然,“笑什麼你!”

  沈之曜伸手擰亮了一邊的檯燈,暗淡的光線打在他英俊凌厲的臉龐上,此刻,他的嘴角上揚,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急著走,是因為下面有你的老公等你?”他故意揶揄。

  星空有些窘迫,白他,“我……我……關你什麼事!我走了,你自己拆包裝看吧,我走了,明天寄信給你。”

  沈之曜看著她倔倔的轉身往樓梯走,淡淡的眯起眸子。

  星空剛走到拐角,一隻腳還沒有塌上台階,就聽到角落裡淡淡的傳來男人的聲音,“我受傷了。”

  她頓住,下意識的轉身。

  沈之曜看著她,低著頭,眸子斂在陰影里。

  星空覺得心裏面被針尖挑了一下,走過去,果然看著他的一條腿搭在對面的矮墩上,原來剛才他是在弄傷口,上面的紗布還沒有纏好,手邊的消毒藥水剛剛擰開蓋子。

  星空覺得喉嚨發堵,看著沈之曜,聲音有些發顫,“你……你怎麼弄的?”

  沈之曜靠著椅背,只是用一種很柔軟的眼神,嘴角噙著滿足的笑容看著她。

  星空鼻子酸酸的,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的腳腕。

  腳踝關節處腫的很厲害,上面紅腫的嚇人。

  星空的手輕輕搭在他小腿上,抬頭看著他,“藥水給我。”

  沈之曜把藥水遞給她,星空低著頭拿出紗布,認真的蘸了藥水給他擦拭腳踝的紅腫。

  有些疼,可是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她今天沒有穿禮服,T恤短褲加上棒球帽,這丫頭越來越沒點女人味了。

  他淡淡勾著嘴角,可是她健康向上的樣子,也自有另一種風味。

  兩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說話,沈之曜很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刻,只覺得連眨眼都是浪費時間。

  星空熟練的給他上藥,還會在他傷口周圍推拿幾下散開淤血。

  沈之曜盯著她,“怎麼學會的?”

  星空努努嘴巴,“在外面遇到的事情多了就會了——你這裡,是怎麼弄傷的?”

  第二一五章 四年後靠近,仍舊悸動

  沈之曜盯著星空,抿了抿嘴唇,嘴角上揚成優雅的弧度,一口潔白的牙齒可以去拍廣告了,##卻#惋惜,她#######。

  他那種表情和樣子,怎麼形容呢……很英氣,可是英氣里卻帶了別樣的柔情,因為這抹柔情,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特別醉人的氣息里。

  星空莫名的看的呆了,屋子裡溫度正好,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頭三個扣子都沒有系,露出好看的鎖骨和精壯的胸口,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鬆弛又散淡,手指撐在額角看著她忙活,一副享受的樣子。

  星空舔了舔嘴唇,此刻腦子裡蹦出一個詞,妖孽……

  她匆匆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著,“我給你用繃帶纏一下,我怕骨頭會錯位,你最好去醫院檢查檢查,不然走路會跛的。”

  沈之曜不吭聲。

  星空抬頭看了他一下,那目光像蜜罐一樣膩人,她怕自己會溺死,頭埋得更低,悶悶的說,“我包好了,你回床上躺著還是要去醫院?自己一個人還是不要在家了,會不方便。”

  沈之曜修長的指頭在椅子扶手上磕了磕,看著星空,“今天太晚了,扶我去床上休息吧,我有點累。”

  星空撇撇嘴,忙什麼了?前半夜急急忙忙離開醫院走掉,是陪女朋友累的?

  死混蛋……

  星空把藥水放在一邊,走過來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頗為費力的把他抗在自己的肩頭,咬牙使勁的把他抬起來,沈之曜故意一點力氣也不用,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瘦弱的肩上……

  星空被他壓得直踉蹌,側頭瞪他,“你可不可以用點力氣走路!”

  沈之曜微微皺眉,“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知道的吧?不敢用勁,一用勁鑽心的疼。”

  星空扁扁嘴,沒再說什麼,只是把手臂繞到他腰上,緊緊的摟著他,儘自己的全力把他搬運回床上。

  該死的,他怎麼會把整個樓層都改成了臥室!床和剛才的位置正好是對角!豈止是有點遠!

  沈之曜倒是享受這樣的時刻,她身上的味道一直沒有變過,她沒有刻意用化妝品的習慣,身上的氣味是渾然天成的,很清淡卻很撩人,他鼻尖痒痒的,從他的高度看下去,她因為用力,領口往外鼓,裡面的內衣都可以清楚的看見。

  他發誓不是故意要占便宜,只是很自然的,他的視線非常巧的就能瞄到她的那個位置。

  這丫頭是真的成熟了,撇開心裏面的變化不談,他也並不甚關注,反倒是身體……

  他輕輕勾了下唇線,這隻小桃子,正是成熟的最美味時刻……

  星空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好心和苦力正為某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所利用,哼哧哼哧的扶著他,被壓得一步一搖晃的往床邊走。

  雖然心裏面憤憤,可是……

  她倒是希望這條路線再長點……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淡淡的,像絲線一樣繚繞在她心尖,慢慢收緊,她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四年後,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有些緊張,可是悸動依然……

  星空把他放倒在鬆軟的大床上,臉有些紅的看著他,“好了,你睡吧,如果不行叫你女朋友來照顧你吧,如果你餓了渴了想去洗手間,都需要有個人在旁邊。”

  沈之曜躺在枕頭上,懶懶的把雙臂枕在腦袋底下,望著天花板,“我誰也不需要——你把箱子打開,我要驗貨。”

  星空撇嘴,低頭把箱子打開,小心翼翼的拎出那件‘相依’,墨綠的顏色通透又幽深,她有些愛不釋手,但是沈之曜拍去,其實是她最樂於見到的結果——

  這應該是屬於他們的作品。

  給他才是歸宿。

  沈之曜伸手,星空把瓷器遞給他。

  他拿在手裡,還有些沉,他用指頭摩擦著那兩根緊緊纏綿的藤,輕輕一笑,“近距離看,還有些粗糙——是你的第一個成品?”

  星空翻翻白眼,“才發現粗糙?可是很遺憾,不能退貨,支票拿給我,我要走了。”

  沈之曜只顧把玩那件瓷器,眼睛忽然眯起來,“這底下的縮寫是我的名字嗎?”

  星空臉一紅,下面的確有兩個字母縮寫,一個是“Y”,一個是“X”,她做的時候還給兩根藤分派了角色,一個是沈之曜,一個是她自己……

  現在她想收回來,可是卻不行了,星空重重清清嗓,伸手,“箱子裡面有作品的介紹冊子,沈先生自己看好了,給我支票,我要走了。”

  沈之曜抬眼看著她,冷淡的一嗤,“你今晚跟我提了不下三遍支票了,怕我會賴帳?”

  星空看著他不高興的樣子,“當然不會,沈先生有頭有臉,怎麼會為了這點小錢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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